第三十四章父愛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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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沉魚快步回房,行過文杏旁邊,帶起的風讓文杏愣住:“姑娘?”紀沉魚錯過兩步,回身對她一笑,還是快快到房裡,一捱上鋪,人幾乎癱軟在上面。
忽然明白,自己不能再等。就像窗外的花,錯過一季就是一生。文杏小心跟過來,關切地問:“姑娘,你撞到了什麼?”四姑娘最近實在倒黴,自己家裡也撞災星。
紀沉魚給她一個動的笑容,很想提起力氣,卻只有軟弱無力:“走累了,讓我歇一會兒。”袖子裡硬硬的,是那個放地圖的匣子。
幸好剛才進來沒直接放桌子上,不然文杏見到,又要問上一通。
“那…要什麼喊我。”文杏不放心的出去。
打開衣櫃,找了幾件不常穿,卻外面用得著的衣服,打成一個包袱。怕文杏看到,在最裡面,用衣服蓋住,到時候一拿就得。
明天就走!這個願望強烈一遍遍的撞擊紀沉魚的心。此地也有溫暖,這就是為什麼紀沉魚遲遲疑疑。
王氏心地不好,在這個家裡很少有展開用的地方。父親紀四老爺的古板,很大程度可以利用。祖母,則就是讓人割捨不能。
這古代宅院,小軒翠庭院,紀沉魚其實是享受。享受著到最後那一刻才走,現在這一刻來了。
私房錢,可憐巴巴的不多,倒在小荷包裡,捏了捏,一小把,掂了掂重量,讓人沮喪。紀沉魚不是輕易沮喪的人,她慶幸的對自己私語,有,總比沒有好。
人生快樂,就是不斷慶幸自己所有的,再去追尋自己沒有的。
做完這一切,紀沉魚心定不少。倚著窗戶笑眯眯看簾卷西風,回想著剛才那一幕。
“我是武其安?”這個開場白不錯。
“我會對你好的。”這個承諾也中聽。
可是,紀四姑娘不是古代人。花菊在秋風中一路歪斜,好似剛才那人的身姿。他是庶子,成親後也許一心一意,不願意再有二心,也許會有別人,並且聯想自己身世,沒有理由的對庶子女好?
這一切,與自己何干?紀沉魚隨手一抓,抓住幾片飛來的殘菊,手中巴
巴一丟!去也!
文杏再進來,見到的是四姑娘樂樂呵呵地針線。她張大嘴,原地石化了。
針線?四姑娘早就放出話,再也做不出來。今天是哪裡來的閒情逸致?
紀沉魚飛給她一個眼波,如波如絲,文杏嘴不能再張,頭一歪,“咚”地撞到門框上。紀沉魚無辜的扁起嘴,慢慢紅了眼圈:“都怪我,”看來這丫頭不能玩笑。
“姑娘,是我自己不好,你千萬別難過。”文杏放下手中東西,一陣風似的趕過來勸紀沉魚。再看她手中才做的幾針,好似狗搔。
文杏心裡悲傷莫明,四姑娘的針線不說家裡最好,也拿出去別人翹大拇指。自從落了水…針線活,是古代女子傍身的能耐。文杏不忍心提,同時想起來自己是送吃的,過去端來,送到紀沉魚手上,順勢把她的針線取下來,滿面笑容:“姑娘吃吧,入了秋,老太太吃補品呢,姑娘們也跟著有口福。”
“呵呵,好,”紀沉魚有遺憾,她要走了,要離開這種大宅院的環境。自己赤手空拳遲早打拼一個,不過一年兩年三年,估計這輩子別指望再碰什麼針什麼線。
懷著過家家的心情玩上幾針,文杏就擔心不讓玩。
那就不玩吧。
手裡是碗燕窩湯,紀沉魚笑眯眯,忽然發現這房,這幾,這榻,都有說不出的留戀。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因為老祖母。
紀沉魚生下來,就沒有見過祖母。只聽家人說過,老祖母非常喜歡自己。她的祖母夢,在這裡圓了,總是拋不下紀老太太。
手裡,又吃著老太太的私房湯。
吃一口,滿面風:“文杏,天冷了,你出門記得加衣服。”文杏
涕零,把針線歸著好:“姑娘的大
衣服,明天再曬一回就更好。就天冷下來,不妨事的。”紀沉魚點點頭,再吃一口,滿面關切:“文杏,你最愛喝冷水,以後天冷了,記得喝熱的。”文杏
動無比,手裡歸著紀沉魚的一些厚衣服:“去年過年的首飾,有些要送出去炸的,應該拿出來了。”這才秋涼,紀沉魚抬眼看房頂,沒有話說了。
吃完了,碗丟下來,紀沉魚去看孃。又是幾句好聽話哄得
孃喜形於
,見院外走進來一個人。
自己的父親,紀四老爺來了。
紀沉魚對紀四老爺有情,至少他在處置前幾天的事情上,不是老封建。
上去笑盈盈:“父親好。”再對父親討好幾句,明天一早哄哄老祖母,從此以後,拜拜了,一個人去闖天涯。
怎麼走,紀沉魚早有主意。后角門裡進出人最雜亂,秋天送炭火的人,有五大三的女人,頭上裹著布巾,低頭就能出去。
金鉤脫去魚,天空任飛翔。
想到這裡,紀沉魚對紀四老爺格外親切,見他身上只是一件夾袍子,忙道:“父親房裡請,祖母說今年冷得早,父親身子不好,應該換件薄綿衣服。”廖廖幾句話,紀四老爺心裡舒服舒坦。對女兒看一眼,不是傾城傾國,也是國天香。他更認為自己來的很對,慢條斯理進房,不慌不忙居中坐下,見女兒親手奉茶上來,格外恭敬中又透著父女親暱:“父親請,這是祖母給我的好茶,前天大哥哥來才泡一回,父親來了,當然要泡這個。”
“呵呵,四丫頭,你長大了,很知道孝順。”紀四老爺心情愉悅,接過茶碗招呼女兒:“坐下來,我有話對你說。”紀沉魚乖乖坐下,見紀四老爺打開茶碗蓋,喝了一口就放下。袖子裡取出一樣東西,遞過來:“你把這個收了。”寶光燦爛中,是件點翠玲瓏珍珠翡翠金釵。
“父親這是?”紀沉魚總覺得蹊蹺,不解地詢問。紀四老爺笑容可掬:“四丫頭,你的親事還沒有定,許王殿下要選妃,你也去吧。”紀沉魚腦子“嗡”地一聲,有什麼東西炸開來。她是認為親嗎?不,不是!知道四老爺為人的紀沉魚,瞬間明白這是紀四老爺對自己的偏愛。
要知道王氏和紀落雁知道,肯定是不答應的。
又是電光火石一閃,紀沉魚又明白了,自己落水,原因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