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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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九點左右正如元子所預料的,橋田常雄給店裡來了電話。接電話的是裡子,她立刻來到正在包廂招待客人的元子身邊。
"橋田先生說他帶著兩個客人現在就要過來,客人叫安島和村田。好像是哪次來過店裡的國會議員秘書。"她輕聲說。
這麼說來,以前橋田曾帶這樣的客人來過店裡。帶有"報考醫科大學補習學校"理事長頭銜的橋田常和醫生們一起光顧,但他也曾帶國會議員秘書來過,而且每次總是橋田付帳,帶國會議員秘書來時也是如此。一來是報考醫科大學的專門補習學校很賺錢,二來他為了找門路讓學生考進大學,似乎也頗受這些醫生們的照顧。不過橋田和國會議員秘書之間的關係卻不得而知。秘書比橋田和那些醫生們都年輕,兩個人都在三十二三歲的樣子。
傍晚時分,在來店裡的路上元子曾和那個"獸醫"站著談過一會話。獸醫半開玩笑地提議媽媽接下波子那家"巴登-巴登",而這話又令元子想起了橋田平時總想引誘自己的事,她覺得今天晚上他也同樣會這樣引誘自己的。橋田不管身邊有沒有其他人總會低聲勸元子和他偷偷情什麼的。
今天晚上元子比任何時候都期待著橋田的到來。
九點半剛過,橋田和兩個男人一起來到了店裡。元子果然記得自己曾見過這兩個國會議員秘書。
"歡,歡
。"元子和女孩子們一邊接過客人脫下來的大衣,一邊看著他們身上穿的服裝。
"啊呀。"她皺起了眉頭。因為三個人都身穿黑西服,戴著黑
領帶在
本只有參加葬禮才戴黑領帶,穿黑衣服…
"是參加完葬禮後過來的嗎?"
"就是啊,去參加了某人的第七天忌法事。"橋田滿口酒氣。
"噢喲。"
"太沉悶陰鬱了,所以想到這裡來受一下不同的氣氛。媽媽,還記得這兩位客人吧?"
"好久不見了。歡啊,請到這邊來。"元子和這兩個客人打了招呼就算是回答了橋田的問話。她將幾個人領到裡面的包箱。另外還有三組先到的客人坐在吧檯。
"店裡的生意興隆起來了。"橋田用溼巾擦著手,一邊打量著店堂說。
"全託您的福了。"元子在橋田和他的秘書客人之間坐了下來。
"不過店堂還是很狹小。"元子像是漫不經心地提到了自己店堂狹小的事。
"以後店會越開越大的,"橋田寬闊的額頭已經變得紅通通了。
"不過這家店是無法擴展的了。大樓面積的規格是固定的。"這話她是故意說給橋田聽的,也是在暗中埋下一個伏筆。
"是嗎?雜居公寓大樓就是有點不方便。"
"就是嘛。如果店再大一圈的話,我也可以想點什麼辦法了…"這時她好像才注意到似的,"啊呀,我只顧說自己內部的事了,真對不起。你們喝點什麼?"在兩個顯得一副無聊模樣的客人面前,元子笑著仰起上身。
元子提到"內部的事"這個詞令橋田到心情舒暢。這似乎表明他們所談的話是兩個人間的親密談話。他們點的酒上來了,他們相互乾了杯,橋田立刻將手繞在元子的背部。今晚的元子比其他任何時候都將身子往他身邊靠攏,香水也選用了香味濃烈的那種。
"我說,你們的黑領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西裝也是黑的。…是什麼人去世了嗎?"元子將眼神轉向兩位秘書。
橋田一副緘口不語的樣子,另兩個男人也將眼睛瞅著杯子,他們和橋田帶來的醫生格迥然不同。他們的臉看起來長相
銳、身材也呈運動型體格。
從他們無法立刻回答元子的問題來看,去世的似乎是某個有相當知名度的人物。雖說沒有必要保守秘密,但在酒吧這個場合,桌邊坐著不少陪酒小姐,看來他們無法輕輕巧巧地把事情說出口。
從兩位都是秘書這點看,元子推測故世的是某個國會議員。不過今天如果是做頭七法事的話,只要查一下報紙就可以知道姓名了。
秘書系黑領帶可以理解,但補習學校的理事長橋田也同樣穿著這身喪服,說明他和已故的死者生前有過往。
"看來我們穿這身衣服來這裡是比較糟糕的選擇啊。"這個叫安島的秘書頭髮又多又亮、三七分開,在他瘦的臉上浮出了苦笑。
"就是啊。忙得都忘記從家裡另外帶一條領帶了。"村田頭髮全部梳理到後面,他將身子前傾,手裡捧著杯子隨聲附和著。
漸漸杯子的數量增多了,整臺桌子也熱鬧了起來。
元子一邊和橋田說著話,一邊若無其事地豎耳傾聽著旁邊兩位秘書的談話,同時觀察著他們的舉止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