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臥側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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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之濱,萬頃碧波,遠山隱約,黛煙含紫,秋盡肅殺中仍是湖山壯麗。
裘飛鶚倚坐於湖濱一塊奇石之上,目凝碧波花,不
悠然神往。
驀聽身後不遠處,揚起一陣清朗大笑聲道:“千百年來吳人和溫謙,未始不是此明媚如畫山水所染,閣下也有同
嗎?”裘飛鶚知是吳華國,心中一陣
動,旋即轉身笑道:“吳兄真是信人,昨晚如何?諒必是吉人天相,履險如夷了!”只見吳華國聞言笑道:“誠如閣下所言,跳樑小醜,不堪一擊,悉數斃命,不過,此等江湖兇殺之事,豈可煩瀆清聽,家師已在今晨北上行事,小弟本當隨行,為守信諾故而留下,願盡地主之誼,作一
之雅游如何?”裘飛鶚一臉過意不去的神
,說道:“吳兄怎可為在下萍水之
而耽誤要事,這令在下…”吳華國不待裘飛鶚說完,即朗聲大笑道:“為人督以信義為本,草莽武林,素重然諾,吳華國何獨能免!”裘飛鶚讚歎道:“禮失求諸野,讀書人有愧吳兄多矣!”兩人相對大笑不止。
吳華國道:“兄弟尚忘了請教閣下尊姓大名?”裘飛鶚微笑道:“在下姓常名鶚,祖籍餘杭!”吳華中道:“原來是常兄,但不知常兄來暢遊大湖觀
如何?”裘飛鶚答道:“東南山水之勝,首推太湖,而太湖名勝又在無錫,是以在下來此,雖領略不及其中萬一,然波光浩淼,一碧萬頃,螺黛峨紫,遠山煙崗,足以開闊
襟,不知吳兄亦有同
否?”吳華國軒眉一笑道:“兄弟雖
好山水,但不知其中趣情,文武之別就在於此,常兄當不致笑兄弟附庸風雅!”裘飛鶚連稱不敢。
吳華國又道:“距此不遠,有座橫雲小築為兄弟誼伯私有,園內四時之景不同,花竟豔,夏荷飄香,秋波鏡空,冬松
秀,足可賞心悅目,兄弟現領常兄一遊!”裘飛鶚道:“只是太冒昧了!”兩人向橫雲小築飄然走去,裘飛鶚絕口不談惠山寺之事,怕引起吳華國疑忌。
但是,昨晚所見太離幻變,一直使他淆惑於
,心中默想如何探出吳華國秘密,但又不容易。
踏入“橫雲小築”之後,果然清幽之極,古松夾道,晚菊吐香,樹蔭遠處,隱現一座大廈。
吳華國故意落在裘飛鶚身後,兩指飛出,點向裘飛鶚“至陽”那知裘飛鶚竟若未覺,依然瀟灑漫走去,吳華國兩指距離襄飛鶚
後半寸,又自動飛撤。
吳華國搖了搖頭,暗道:“怎麼他不會武功?莫非自己看走了眼不成!”其實裘飛鶚心中大震,知生死懸於一發,若不鎮靜則全功盡棄,故佯作不覺,而指帶勁風令他心寒顫。
忽見一條嬌小身影穿林而出,現身處正是那諸葛荷珠,不由猛然一震。
諸葛荷珠望也不望裘飛鶚一眼,徑向吳華國笑道:“吳師哥!方才大師伯還在問你,看他老人家面沉重,似是昨晚的事手腳做得不太乾淨,在生氣哩!”吳華國眉頭一皺,笑道:“珠師妹!當著外人的面瘋言瘋語,昨晚做了什麼事,愚兄實在不清楚!”諸葛荷珠粉靨突罩嚴霜,冷笑道:“小妹怎好當著師兄面前瘋言瘋語,師兄去見大師伯吧!大師伯等著呢!”
“就是大師伯一人?”
“多的是,你去見就知道啦!何必多問!”吳華國聳了聳肩,向裘飛鶚尷尬地一笑,說道:“不想大師伯召見,有屈常兄隨諸葛師妹在煙雨閣中稍候,兄弟去去就來!”裘飛鶚還未答話,吳華國已自身形疾展,掠出兩丈外,向那座大廈奔去。
他不由怔得一怔,轉眼望望諸葛荷珠一眼,只見諸葛荷珠秀眉一蹙,低叱道:“快跟我走!”姑娘嬌軀一扭,向松林密入掠去。
裘飛鶚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有隨著姑娘身後,但覺諸葛荷珠越走越快,與大廈背道而馳。
松林之外,是一泓丈約百畝水塘,紫波漣漪,波風,半塘殘荷,已是禿杆參橫了。
塘畔垂柳千株,雖是垂絲依然,但綠葉凋殘離枝,似一遲暮美人,衰鬢無力。
裘飛鶚隨著諸葛荷珠走入一片翠小閣中右邊一間靜室,只見諸葛荷珠伸手向桌後一晃,轟隆隆輕微響聲過處,石板地面頓
三尺見方地
,石級蹬遭而下。
突如其來的變化,使裘飛鶚大驚懼,張大著眼,吶吶地問道:“諸葛姑娘…你這是…”諸葛荷珠道:“你想活命,就隨姑娘下去!”也不待裘飛鶚同意,徑自下得地
。
裘飛鶚暗道:“想不到這橫雲小築竟是龍潭虎,也罷,不入虎
,焉得虎子!”捏著一把冷汗,
身而下。
地之下一片漆黑,因他練有夜眼之術,尚隱約可以看出眼前情景。
但諸葛荷珠蓮步如風,使裘飛鶚不能分神顧及地秘密,七轉八彎,不知走出了有多遠。
突然,裘飛鶚只覺與諸葛荷珠走進一間石室“刷”地一聲,諸葛荷珠已燃亮了火摺,映得一室通明。
裘飛鶚趁機打量石室情景,只見這間僅兩丈見方,室中僅置一榻一桌,另外兩把木椅,桌上放著一盞油燈。
壁上嵌滿黑圓形晶玉,發出閃閃光芒,裘飛鶚暗
納罕不已,瞧出這些黑
晶玉價值不菲,為何點綴這間簡陋的石室之中。
這時,諸葛荷珠已燃亮了油燈,回面嫣然一笑道:“裘相公!你在此委屈一下,小妹還有事離去片刻,小妹自會命貼身小婢小風準備飲食送來,慎勿妄自出去,地機關消息絕毒,觸發必致喪命,稍時容再相見!”說完,翩然出室,一道石門倏忽翕合。
裘飛鶚長嘆了一口氣,眼中又出他那抑鬱的神光,哺暗自語道:“現在,我將又回到孤獨了!”仰身倒臥榻上,腦上一片混亂,往事歷歷如畫。
闖蕩江湖,固然如願以償,他希望看到美好的未來,海闊天空,任吾遨遊,現在美夢如泡影幻滅,他只在大海中浮沉,無所適從。
不知不覺中,他又嘆了一口氣。
耳際突響起悅耳銀鈴似的語聲道:“裘相公!你怎麼長吁短嘆的?”裘飛鶚聞聲霍地坐起,偏頭一望,只見是一個青衣小婢,面目娟秀,一對眸子靈活無比,右手提著一支大食盒,左於提著一支茶壺,正在含笑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