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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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問,怎麼你一走,我就又做噩夢了呢?”分明是我藉故叫他回府去睡的,到頭來事易時移,我卻又厚著臉皮反咬了他一口。

“…”程肅自然是聽懂了我的言下之意,他無言以對地與我對視,手指輕輕著我的手心和手背“是我不好,我不走了。”

“我開個玩笑而已,明明是我讓你回去的,你認那麼快乾什麼…”對方直接把過錯往自個兒身上攬的做法令我登時心頭一軟,這就“不打自招”了。

“…”他莞爾一笑,並不接話,兀自摩挲著我的手。

“咳咳…”氣氛大好之時,穆清弦很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沒我什麼事兒了,那我開藥去了…走了啊…”說著,他別有意味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雲姑娘,保重身體,切莫勉強自己。”

“…”我自是明白他話裡有話,卻也只得微微頷首“謝謝你,清弦。”同樣意有所指的話語傳至耳畔,穆清弦抿點了點頭,隨後一言不發轉過身去,走向了外屋。

我知道,此時他臉上的神情,定是相當凝重的。

只可惜,我與他都無能為力。

我們…鬥不過老天。

目送穆清弦走後,我移回了視線,和程肅說了會兒話。

他關照我莫要心前朝政事,說他和溫故離一定會妥善處理,要我務必好好休息。

聽著他輕聲細語的寬,我微笑著應下,告訴他白天不用一直陪著我,然後才安心地闔上了眼皮。

孰料,事態的發展再度殺得我措手不及。

不知糊糊地睡了多久,我的夢境裡又一次出現了駭人的畫面。那些已經死去抑或仍然活著的人們,時而化作友人衝我展笑顏,時而變作敵人慾殺我而後快。眼前的光景不斷變幻,一會兒是故人相聚談笑風生,一會兒是血成河白骨森森的,一會兒又是刀光劍影敵我難辨…

漸漸地,我承受不住這一波又一波的驚恐與刺,開始出現明顯的混亂和慌張——我甚至已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睡著還是醒著。

直到倉皇錯亂之中,一個清澈的嗓音劃破天際依稀傳來,如同在混沌的黑暗裡投來了一道曙光。

“雲玦…雲玦?別怕,是我…是我…”你是…你是…

“雲玦!是我,程肅!醒醒…你醒醒!”程肅…程肅!

意識拼命掙脫了束縛,我猛地睜開了眼睛,驚覺自身已是冷汗涔涔。

“雲玦?!”第一眼瞧見那張悉的容顏,驚魂未定的我毫不遲疑地張開雙臂,支起身子猛地抱了上去。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裡,我在這裡…”被我使勁環住脖子的程肅輕柔地拍打著我的背脊,維持著耗費氣力的姿勢,柔聲細語地哄著我。

可我卻像沒聽到似的,非但沒有鬆開胳膊,反而越抱越緊,最後,我很快體力不支,卻又強硬地攬著他的身體,令他被迫壓到了我的身上。

好在此情此景下,他並我同我計較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只顧得上拿他的前額貼著我的額頭,不厭其煩地安著我。

變故,就發生在我即將緩過勁來的一瞬間。

與今天明之前類似的痛突然來襲,我暗呼不妙,趕緊鬆開了圈著他的手臂。火燒眉之際,我不得不推開了程肅,一個翻轉探出身子,臉朝地面一陣猛咳。

直覺告訴我,口吐鮮血恐將難以避免。

果不其然,腦中念頭方才成形,一股熱就倏地衝出了咽喉。

我下意識地用右手捂住了嘴,及時將粘稠的體封在了掌中。

“怎麼回事?!”此時,回過神來的程肅正跪在我的身後,一邊焦急萬分地自言自語,一邊不住地用手撫著我的背脊,好替我順氣“來人——”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顧不得太多,徑自朗聲喚來宮人。

咳出一口血來的我則勉強定了定神,以極快的速度抹了抹,接著,我緊張地握住了右拳,將其藏到了不起眼的地方。做完這件事,我一抬眼,見出秀已然應聲急急入內。

“皇上…”目睹程肅與我親密接觸的一幕,出秀不由自主地愣了一愣,但與此同時,她顯然察覺到了我的異常,因此立馬斂起了詫異及尷尬之“奴婢這就去請穆神醫!”聰慧如她,不僅牢記著穆清弦其人,還在無需主子言明的情況下就迅速意會了程肅喚她的目的。

但眼下最大的問題是,清弦一來,是不是就意味著一切將被捅破?

一顆心怦怦直跳著,卻敵不過排山倒海而來的疼痛。

糟了,我要忍不住了…

疼得直冒冷汗的我攥緊了雙拳,右掌中的血水與汗水融在一起,彷彿在暗示著一種兩難。

“雲玦…”眼見出秀風風火火地趕往心遠閣,程肅的注意力這就轉移回了我的身上“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是以,他當即就覺察到情況不太對勁“嘴上這是什麼?”此言一出,我心下猛地一沉。

難道…我嘴上還留有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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