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氣劍雙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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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師之境？”聽到雲逸所說的話，除了東方不敗眼睛中出熱切和渴望以外，那風清揚也是神情恍惚。

他這一生縱橫江湖，快意恩仇，現在已經耆耆老矣，不久於人世，對於這江湖也再無掛念，如果說他還有最後一點念想的話，就是這宗師之境到底是何光景？

當世真的有人能突破成就張三丰之後第二位武道宗師嗎？

此時那令狐沖當了十年的華山派掌門，原本身上吊兒郎當的氣質已經褪去，頗有一派掌門的威嚴。他看著雲逸身形縹緲，揹著雙手站立在倒地上的利劍之上，不由暗暗嘆。

十年之前華山之巔，他是親眼看到小師弟從弱小時一步一步練劍逐漸強大起來，而後來這小師弟竟是脫離華山，如同彗星一般從江湖中崛起，隱隱成為天下第一人，十年過去了更是要發戰帖與江湖，挑戰天下人，想要一舉突破問鼎宗師之境，完成這前無古人的創舉。

回想過往，令狐沖心中無比慨。

而那風清揚也是唏噓不已，當年傳授他獨孤九劍之時，他就看出了這雲逸眼中深藏的武道執念，只因為可惜他劍道天賦，不忍使其埋沒，自己才能獨孤九劍盡數傳授。

而後來所發生的也果然如他所料。

這雲逸一入江湖就如同龍游大海一般，迅速崛起，最後甚至成了五嶽盟主。

不過令他頗為慶幸的是，這雲逸雖然脫離華山，但當盟主這十年對華山頗有照顧，也不枉自己傳授劍法於他。

“好了，敘舊也差不多了！既然要戰，就不要再等了！”此時東方不敗在旁邊看著令狐沖冷笑道。他沒忘記十年前正是這令狐沖與任我行一起上黑木崖聯手，並且用卑鄙的手段殺了蓮弟，使他心神大亂這才落敗。

“令狐沖，任我行那個老傢伙自己不住一命嗚呼了，十年前的仇我們也該算一算了！”東方不敗厲聲長嘯，身形已經化為一團紅影直朝令狐沖而去，顯然他一直以來都對十年前的仇耿耿於懷。

“東方不敗！”令狐沖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劍直刺了上去。

飛針如雨，密佈空中，籠罩住令狐沖周身，讓其無處可躲。

“破箭式！”令狐沖面帶驚駭，本能地使出了最適合地劍法，破除空中箭雨一般的飛針。

叮叮叮！

火星四濺。

東方不敗已然與令狐沖戰成了一團。

“林平之，你可記得當初我傳劍之時可曾跟你說過什麼？”風清揚長鬚飛舞，身上散發出凌厲無比的氣勢，如同一把塵封的寶劍擦去灰塵，出那驚世的鋒芒。

雲逸微微一怔，“輕笑道:“自然記得！”

“記得就好！當初我曾說過，他你若做出欺師滅祖為害武林之事，我必殺你於劍下！”風清揚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越來越輕，彷彿一把利劍直刺長空，陡然沉聲喝道:“你說！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一字一句，聲聲質問，彷彿一把把利劍刺在雲逸心頭上，拷問內心。

“欺師滅祖？”雲逸詫異一笑，淡淡道:“嶽不群不過偽君子一個，圖謀我家的辟劍譜，這樣的師傅不要也罷！說我欺師也還將就，滅祖就毫無來由了！”

“算你小子還有幾分良知！”風清揚冷哼道，冷厲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也罷！當初我就看出你是一個武痴，百無忌，我憐你之天賦才傳授了獨孤九劍給你。就讓老夫來試試你這些年到底有何長進，又有何資格被人稱為天下第一劍客！”雲逸頓時肅然，沉聲道:“風太師叔，請賜教！”作為笑傲江湖中劍道造詣最高之人，雲逸一直都有向其討教的心思，可惜這風清揚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很難找到他的蹤跡。

雲逸無奈之下只能以華山傳承威脅，這才將他了出來。

風起了！

雲逸和風清揚站立於紫城牆上，直面而立，磅礴凌厲的氣機在空中升騰。

兩人如同兩把出鞘的神劍一般隔空相對，無形的劍意籠罩，逐漸攀升，已經到了如火如荼，下一刻就要迸發而出的地步。

但是雲逸和風清揚卻自始至終沒有出一劍，只是一動不動站立遙遙相對，畫面如同靜止了一般。

“他們兩個實在做什麼？不是說要決戰嗎？為什麼還不打！”遠遠觀望紫城上動靜的眾人面面相覷，相比於令狐沖與東方不敗的比鬥，雲逸和風清揚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得令人窒息。

他們卻不知道，獨孤九劍本就沒什麼固定的招式，任何招式都有破綻，而獨孤九劍就是尋找到對方的破綻而一舉破之。

雲逸和風清揚同樣作為獨孤九劍的傳人，自然都深得這個道理，不肯輕易出破綻。但不出破綻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出劍！

別人既然不知道你將要出什麼劍法，又怎麼能攻擊你的破綻呢！

兩人竟是就此僵持了下去。

過了半晌，雲逸輕笑了一聲打破了平靜，“風太師叔，你是我的授業前輩。這麼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晚輩就放肆了！”

“開吧！”風清揚枯瘦的雙手持劍遙指，淡淡道。

只見雲逸下一招身子騰空而起，腳在地上連踩八步，如踩風雷，以迅雷不及掩耳指之勢直刺而去。

寒光在空中一閃，眨眼就來到近前。

“八步趕蟬！蒼松客！”風清揚一眼就識破了雲逸所用之身法劍法，但是卻絲毫不見輕鬆。

只因為雲逸的氣勢實在太過駭人了！

八步趕蟬是江湖上久負盛名的輕功，據說練到高深地步可以八步之內追趕飛蟬。

而云逸使出這門輕功，速度更是快到了極點，眨眼即至，手中一招“蒼松客”的華山入門劍法刺來，只見劍光一閃，凌厲劍意已經指向風清揚的心口要害。

當一門劍法再普通，只要快到了極限，就已經沒有了破綻！

因為即使有破綻也沒有留下足夠的反應時間讓你攻擊。

破無可破！

劍刃已在身前！

風清揚無奈，同樣一招“蒼松客”了過去。

砰！

一聲劍鳴。

雲逸身形一晃，站定原地，而風清揚卻受到劍刃相碰的地方傳來一股龐然大力，如雲如霧連綿而來，大勢浩蕩不可阻擋。

他蒼老的面孔微微一白，腳步連連後退了十步，才停了下來。

風清揚凝神以待，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雲逸，滿是警惕之意，沉聲開口。

“好一個氣劍雙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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