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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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家門有變!?還是遭到了匪徒?或者說幾房聯手欺侮爹爹?或者說…

一個個不好的念頭不可抑制的冒了出來,紜舟緊張的跳下馬車,制止了做出防備姿態的護衛,然後騎上她的馬兒了上去。

剛一與信使見面,她就問道:“家裡沒事吧?”信使看著緊張兮兮的長小姐,把想說的話又咽回肚子裡:“沒事,長小姐,其實我是…”

“爹爹沒事?”

“沒事。其實是…”

“孃親沒事?”

“沒事,那個…”

“父親們也沒事?”

“沒事…”

“家裡房子沒塌吧?”

“沒事。”

“那你跑來幹什麼的?”這名年輕的信使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追上來的天晨和天鍾急忙解圍,紜舟才閉上嘴巴讓信使說出來意。

“其實,我要恭喜長小姐。”這名傳信使頓了一下,確定長小姐沒有再發表她奇怪想法的慾望後,才利的說出他所要傳達的消息“姑爺的伴正在往這邊趕來,將會陪同長小姐一起上京。”紜舟保持呆滯的表情半晌,猛的醒起“姑爺的伴”是什麼意思,那個“人形貞帶”!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尖叫著逃往夏威夷,把那個“男侍”遠遠的甩在背後。

天家長小姐的侍從們和整個貢運車隊都見證了紜舟騎在馬上一路狂飈至不見蹤影,只留下一串長長的嚎叫:“打死我也不要見那個傢伙啊啊啊啊啊啊…”天晨和天鍾找到紜舟時,她正蹲在路邊池塘旁,百無聊賴的扔石鏢打發時間,兩人見到小姐毫髮無傷,總算放下心頭大石,還是忍不住埋怨道。

“小姐,你不該一個人亂跑的。”

“我一個人亂跑也沒撞見什麼帥哥一枚…”紜舟鬱瘁的咕噥著,心裡在煩惱怎樣甩掉那個“人形貞帶”

“不是說方圓百里都找不到人家願意嫁給我嘛,這會兒怎麼又冒出來一那個人…男侍啊?”

“小姐,有人願意嫁給你是好事啊。”

“好…”紜舟忽略侍從話中的意思,爆了一聲口,在心裡比劃著中指“我的丈夫我自己選!”晨鐘對於小姐會有這種反應一點也不驚奇,他們現在需要聽命的是紜舟,當主夫確立後,就會轉換敬獻忠誠的對象,但如果主夫要求他們去傷害小姐,這種事他們是絕不會做的,當然,也有形形的主僕關係,其中不乏怨恨女方,成親後唆使主夫害死原來主人的事,目前看來,晨暮鍾午和他們的子,都對這個小女主人相當滿意。

“小姐,不管怎樣,現在那人僅是男侍而已,他不會做什麼的,況且還有我們保護您呢。”

“可是我煩個人盯在旁邊,這樣子我還怎麼拈花惹草!還怎麼去逛青樓!”

“小姐,侍爺不會阻止您逛青樓的。”紜舟聞聽此言,立刻豎起了雙耳:“什麼?他不會阻止我逛青樓?”

“是啊,他只會跟您一起去。”天紜舟搐了下嘴角,心裡思付著然後是不是大鬧青樓,讓人家把她列為拒絕來往戶…?

雖然想象點有偏頗,可是她現在並不知道這種猜測倒是歪打正著,等她發現後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目前迫在眉睫的是解決追在股後面的吊死鬼。

“不管怎樣,一定要甩掉那個傢伙!天晨天鍾,過來,讓本小姐給你們面授機宜!”三人一陣鬼鬼崇崇的對話,晨鐘聽完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躍躍試,小姐發話,侍衛們哪敢不從,再說都是年輕人,膽子大子衝,做些出格的事也在常理之間,如果是天暮在場估計還能壓一壓,可惜作為天家七人小隊中最穩重的人,他必須擔負起外的重責,呆在車隊裡接未來姑爺的伴。

半個時辰後,焦慮的獻貢車隊來了令他們大為緊張的人,三個心懷鬼胎的失蹤者跑了回來,天暮正要斥責兩名同伴一通,在看清幾人的模樣後大吃一驚。

紜舟全身都是粘稠的血,東一塊西一塊的,有少數都已經乾燥結塊,嘴角帶著一塊烏青,天鐘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身上溼搭搭的,水混合和血在地上拖出了長長的血跡,天晨則是趴在馬背上似乎暈了過去,不知死活。

護衛急忙了上來,天月更是慘白著臉撲上來,天晨天鍾是她的丈夫,少女情懷總是詩,雖然是被主家指定,但是兩人都是青年俊俏,地位也算不錯,對貼身丫環來說實為良伴,天晨天鍾對嬌也是百依百順,呵護備至,叫她這二八年華的女孩子想不喜歡也難,這會兒可憐眼見兩名丈夫俱是渾身浴血,處處帶傷,沒有當場哭出來也得益出天家對下人訓練之嚴格,這會兒她仍然能夠保持冷靜的行動把兩名傷者扶進馬車看護。

紜舟用嘶啞的聲音對領頭的護衛說:“我們跑去前方,遇上山賊,恐怕此刻正尋著我們的血跡追來,護衛大人,讓車隊快快繞道而行吧!”護衛頭領大概有四十來歲,沒有傳說中的太陽鼓起的“動脈瘤”只有雙手如鐵般黝黑堅實,紜舟知道被那手掌拍一下,不死也得斷骨頭,如果好巧不巧拍到大動脈,等著看血噴泉吧。

只見他雙眼一睜,含怒吼道:“居然敢傷獻貢車隊的人!是哪裡來的賊,吃了豹子膽!路線不變!”紜舟簡直想揪著頭領的衣服一邊搖著他一邊大叫:“老孃叫你繞路就繞!快繞路!身上的獸血太難聞了!我想換衣服啊啊啊啊啊!”不過她此時只有擺出一付愁眉苦臉的模樣,用慘兮兮的聲音說道:“大人,你有所不知,那些賊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些鐵器利劍,人多勢眾,不然我和侍從三人也不會鎩羽而歸,況且,人可以跑掉,是以他們如果一橫起來,燒了獻貢車隊可就麻煩了啊。”頭領男子心中一凜,雖然他覺得眼前的小女孩肯定吹牛,賊頂多兩三人,但是如果萬一是真的,救出人是沒關係,救出貨可就難了,這一失手,他在門派中的地位越發尷尬了。

尋寶集由武林中人共同舉行,護衛的選舉相當於一場武試會,各門派裡多有傾軋,能夠當上這個差,無不是實力與人緣缺一不可的英,如果被幾個賊搶了獻貢,他的臉可是要著地了。

高下比較一番,自然是聽從了紜舟的意見,掉轉車頭,往另一條路疾馳而去,心中竊喜的紜舟嚷嚷著傷口疼,迅速鑽進了馬車裡,一掀簾就看見天月哭哭啼啼的把天晨的腦袋擱在腿上,細心擦拭他臉上的傷痕,看見自家小姐進來了,急忙請求道:“小姐您也學過幾天喬父神醫皮吧,求您救救晨吧!”紜舟翻了個白眼,竄進車裡對著裝死的天晨就是一腳,在旁人驚訝的眼光中重傷患低嚎一聲坐了起來,捂著被踢的地方亂滾,天月睜大了淚眼,看看紜舟,又看看自己的丈夫,一頭霧水,倒是天暮思前想後一串場,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他不可能去責備自己的主人,拎起天鐘的耳朵,在他唉喲的叫換聲中壓低聲音罵道:“你們這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唆使小姐玩這種把戲!說!這餿主意誰出的!將來給主爺知道了不打斷你們的腿!你們這些…”紜舟聽著天暮話中有話,不悅的打斷他說道:“有我在看誰敢打斷他們的腿!主意是我出的,怎麼著?”天暮知道紜舟最不喜歡他說教,可是作為幾人中最年長者,又得他不得不經常擔任起這一不討好的差事,他這種行為擴大了說就是那傳說中的“死諫”不管怎樣,他也是實稱實兩的忠僕一枚了。

“小姐,您這樣做,姑爺要生氣的…”

“他生氣就生氣唄,關我事!”紜舟眼睛一瞪,還沒過門呢,那男人就拐跑了她的忠僕一隻,叫她怎能不憤怒“再說了,誰說我要娶他了!我偏不娶!我的婚姻我作主!”

“小姐…”

“好了,好了,反正現在他也追不上我們了。再說了,他不是隻是男侍麼!?怎麼著?還得我去遷就他啊?我想幹嘛就幹嘛,想見我,等爺…等我心情好了再來!”大道理真好用,誰叫法律條文上白紙黑字寫著:要以女子為天!雖然現在大家都不拿這當一回事,但是正正經經的說出來還是沒人會反駁的,至少表面上沒人會說,說出皇帝新衣真相的只會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傳統這種東西,如果不來一場摧枯拉朽的革命是不易改變的,這種情況對紜舟來說,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

天暮此刻也無話可說,既然主人已經決定,他這個侍從是無力改變的,況且這件事可大可小,就當是錯過得了,想來未來的主夫也不會怪罪什麼,想到這裡,他也不再去嘮叨一些誰都不愛聽的大道理,轉身去幫助同伴扒下粘在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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