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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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揭陽對她爹從來就只有兩個字…服從。

築新慢下腳步走過去,她也沒先跟雙親請安就緊挨著原揭陽坐下,一旁的僕婦趕忙為小姐添了副碗筷。

築新對著原揭陽嘻嘻一笑問:“你和爹剛剛在談什麼啊?”原長風掃了子一眼,責怪她的教女無方後清了清喉嚨,不輕不重的開口“新兒,女孩子家別沒規沒矩,沒看見你大哥在用膳嗎?用膳的時間別說話。”築新不以為然的挑挑眉“為什麼用膳的時候不說話?您剛剛不就和大哥在說話嗎?”

“新兒!”司馬如急了,依女兒的個,不抬槓出個結果她是不會善罷甘休,可是這麼一來就會惹得原長風不快。

“娘,您又要叫我別跟爹頂嘴了對不對?”築新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表示“好吧!不說就不說,真不懂大人的世界裡為什麼總有兩套標準,唉!”嘴巴上說不說,但她還是說了。

司馬如觀著丈夫微慍的臉,深怕他們父女倆又要起一場風波。

“爹,如果您有空,我還有些事要與您商量。”原揭陽不疾不徐、適時的開口。、這一開口便將司馬如懸在半空中的心稍稍穩定了下來,她知道丈夫雖然嘴上不說,但向來溺愛著新兒,雙方如果有臺階可下那是最好不過了。

果然,原長風率先站了起來。

“到書房去吧!”他跨出了門檻,背對著築新,末又丟下一句“夫人,咱們女兒整無所事事,就照適才夫人的提議為她聘個老師吧!教她詩書樂禮,才不至於將來出嫁之時貽笑大方。”築新睜大了眼睛,但沒用,她爹與原揭陽已經走遠了。

“娘啊!爹那是什麼意思?什麼聘個老師?”司馬如溫柔的一笑“是孃的提議,怎麼著?你不喜歡嗎?”

“何止不喜歡!要命!我會生不如死。”築新沒想到從沒主見的孃親會有這項創舉,居然建議她爹給她請個老師?

“新兒,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只是請個老師來教你一些詩詞樂譜罷了,你會喜歡的。”

“不!我不會喜歡的。”築新大搖其頭,語氣堅決。

她納悶極了,難道原揭陽也贊成她娘這個壞主意?不可能啊!如果連原揭陽都不站在她這邊,那就是老天存心要罰她了…

“你大哥也猜到你不會喜歡。”司馬如笑了,:“他呀,還要我們三思而後行,說是以免你一氣之下跑了,不然就是你會遷怒到老師頭上,天天在咱們莊裡上演一場學生打老師。”築新聞言輕揚睫,暗自咬牙切齒,該死的,好傢伙!原揭陽居然在她爹孃面前出賣她?還將她形容得像個女羅煞投胎似的頑劣,真沒意思。

她鼓起了腮幫子,不服氣的嚷著“什麼話嘛!

我有那麼壞嗎?娘,您說,是我乖還是揭陽乖?我們倆誰比較乖?”司馬如啼笑皆非的望著稚氣未脫的女兒,寵愛的拍拍她手背。

“別擔心了,如果你真不喜歡老師的話,娘和你爹也絕不會勉強你的,只是,新兒,你可要認真想想,過了今年,明年你就十七了,要學著為自己打算,只有看到你有好的歸宿,爹孃還有你大哥才能真正對你放心,明白嗎?”築新懊惱的隱忍住那一大串已到了喉頭的話,將之硬生生的給回肚子裡。

老天,她娘最後加上的那句“還有你大哥”

這教她怎麼說得出口?難道就這麼大刺刺的告訴她娘:我喜歡的人是揭陽,而且我已經愛他愛好久好久了,心裡一直都只有他一個,我不要嫁給別人,我要作揭陽的新娘…

哦!不行,她說不出口,別說她娘了,她頭痛得難以想像她爹的反應,晨起時的喜悅被一衝而散,現在築新真有點不確定她爹孃是否會高興將她給原揭陽了。

但是無論如何,她的決心是不會被任何事給擊倒的,她要爭取,她不會放棄原揭陽,總之,永遠不會!

夕陽的薄暉由地平線默默升起,映照著大地金光燦爛,薄如蟬翼的風拂啊拂的,風微,眼前的湖泊仍是安穩如絹,漾漾湖水中,除了偶被小石子擊中所濺起的水花之外,一切是靜謐的。

築新光著腳丫子踩在湖水裡,她大半截白皙修長的小腿都被藍藍湖水給淹沒了,那雙原揭陽為她特製的皮靴子擱在岸邊的枯樹底下,小雪兒快活的在林間跑來跑去,而她最心愛的馬兒…原樂樂,正恪盡己職的在那裡護著主人的靴子呢!

築新正一個人玩得索然無趣,看看天又快到用晚膳的時間,她敢打賭,不出半個時辰以內,小三子一定會奉命來找她回莊裡去,想想一不做、二不休,與其乖乖的跟小三子回去,乾脆玩個徹底好了。

她解掉外衣,得意的笑了,沒有多作考慮就“撲通”一聲的躍進湖裡,然後很悠閒、很自在的開始遊起水來了。

她知道天的氣候是要不了人命的,但如果幸運的能生個小病那當然最好,那麼一來,她或許就可以多佔點原揭陽的時間了。

他好忙,真的!從京城回來都三天了,他每天不是忙著和爹商量南北船運買賣的事情,再不然就是帶著莊裡所有的弟兄們勤練功夫底子,一點點時間都不留給他自己,自然也不會留給她了,害她憋了滿肚子的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跟他說。

築新渾身溼漉的上了岸,還來不及將外衣穿回,頃刻間,一匹揚鬃飛蹄的黑駒朝她奔馳而來,她先是嘆了口氣,果然,小三子來了,該來的躲不掉,她還是跟他回去吧,免得她爹又要說她沒有規矩了…

她半眯起眼睛,咦?那馬兒好悉啊,不是小三子,小三子的馬是棕紅的,而這匹馬是黑的…黑

倏地,她眼睛亮了,天啊!那不是小三子,竟是原揭陽!

這一驚非同小可,築新跳了起來,馬上將手裡預備要穿的外衣高高的揚起,不停的打轉來引原揭陽的注意。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築新賣力的喊著。

在遠處以極迅速策馬奔馳著的原揭陽看到那嬌小的身影了,快靠近築新的那一刻,他一拉韁繩,馬蹄準確無誤的停在築新面前。

“你怎麼會來!”築新驚喜的問,她還處在極度興奮中,渾然忘了自己身上的溼衣服和這副狼狽樣子有多不文雅。

原揭陽翻身下馬,他不發一言的盯著築新。

“你怎麼了?”築新怯生生的看著他,她問得有點心虛,適才的驚喜已經褪了一半。

完了!她當然知道原揭陽是怎麼了,他絕對、肯定、百分之百是在生她的氣。

沒錯,自小她就是在原揭陽的保護中長大,別說受傷了,就連下場小雨原揭陽也不會讓她淋到一丁點,他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生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所以他現在理所當然可以生她的氣,誰教她那麼不愛護自己。

原揭陽面無表情的解下自己身上的長風衣為築新披上,接著,他很快的自她手中取走她的外衣,開始為她擦起她淋溼的長髮來。

一陣甜湧上她的心頭,如果時間能就這麼停駐著不走,她願意!

他大大手掌的溫暖令築新極端窩心,他們此刻的姿勢是接近的、是親密的,雖然這種覺好得不能再好,但築新也沒有被喜悅衝昏了頭,她可沒忘記原揭陽還在生她的氣呵!

“揭陽…”她小小聲的喚他,那態度幾乎是謙卑的。

“還有理由?”他微蹙著濃眉,故意冷冷的看著面前那懺悔中的小人兒。

“對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已經天了耶!你瞧,白天的時候多暖和啊!像這樣在湖裡;遊個幾回本就不算什麼,而且我的身體又強壯得很…”築新忽地打住了自圓其說的話語,她困難的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觀著原揭陽愈來愈冷然的神

完蛋,說不下去了,原揭陽的眼神讓她膽戰心驚,他像那種執法很嚴的縣太爺,只消一個冷峻的眼神就足以嚇破她這小犯人的膽子。

“我在聽著,你繼續說。”原揭陽還是一副不予置評的樣子繼續盯著她。

“老天!”築新終於忍不住的呻,她徹底的被打敗。

接下來她放棄了耍嘴皮子,規規矩矩的對著原揭陽彎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認命的垂著頭反省的說:“對不起,我錯了,我保證下次…哦!

不,是永遠,永遠都不會再自己一個人來湖邊游水。”

“你保證?”原揭陽眉一挑,那神情好像在說她的保證向來都十分廉價似的,築新縱然不服氣,但也無可反駁。

有什麼辦法?誰教事實就是如此,她老是喜歡在闖了禍之後來個保證加絕對不再犯,但她永遠都有那“這是最後一次”的惡習,久而久之,她在原家莊自然就沒什麼信用可言。

為了加強可信度,築新視著原揭陽不信任的眼光,肯定的點了點頭,加重了語氣說:“我保證!”隨著築新那句信誓旦旦的“我保證”才剛落下,她便打了個冷顫,鼻頭癢癢,很不賣她面子的,特大聲“哈啾”就隨之而來,響遍了整個環山的大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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