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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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一聲令下,三個人一組朝四面散開。
艾裡克與魯埃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士兵一起行動。他們漫無目的地遊蕩在黑漆漆的樹林中和無盡的曠野裡,膽大的魯埃甚至扯起了他的大嗓門呼喊艾麗的名字,可除了得到他的迴音還是一無所獲。當東方出魚肚白時,三人只能垂頭喪氣地返回索森山山腳下的湖泊邊,卻看見所有的人都在了,顯然全都是無功而返。
當著雙手焦急地來回走動的尼古拉看見最後的三個人回來時,他寫在臉上的失望不言而喻。
“這可怎麼辦,都一晚上了還沒有艾麗的任何消息,回去沒法向伊爾先生代了。還有那個山姆,照時間來算他應該已經回城了,城裡怎麼到現在為止一點消息都不給出來呢?”
“都怪我。”艾裡克自責地說“如果不是我耽擱大家那麼長時間,或許事情就完全不是這副樣子了。”
“又有誰知道呢?說不準我們剛上山,那幾個異端瑪雅就抵達山下了。”魯埃安他。
“但我們死了八個人,艾麗又失蹤了,又有誰能擔當得起?”離策淡淡地說。
四下裡一片沉默。
離策的話像一把錐子紮在了艾裡克心頭:如果真是我的過錯,我又該如何彌補,萬一要是艾麗有個三長兩短…
“說到底還是要怪我自己當初沒聽艾麗的話。不過現在怪誰都沒用了。”尼古拉撓了撓頭皮“我們不能在這樣乾坐下去了,大家準備啟程回城吧。看來這將是一段徒步的漫長行程,或許運氣好點能路過有養馬的村子,但願羽蛇神保佑。”把十具屍體焚燒掉以後,一行人著晨曦徒步踏上了回城的路,象徵希望的冉冉升起的紅
與所有人落
般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一路上眾人只是死氣沉沉地埋頭趕路,沒人願意也不敢說哪怕一句話,除了兩個傷員偷偷發出的呻
聲。
“快來看,那邊是什麼?怎麼好像躺了一個人!”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後,隊伍最前面的魯埃指著路邊的草叢大喊。
魯埃誇張的嗓門讓所有人的腿都從情緒低落的泥潭裡拔了出來,爭先恐後圍了上去。
確實是一個人,確切的來說是一個死人,一個渾身發紫的**的死人。
屍體仆倒在乾枯的草堆裡,魯埃正要去把它扳過來時,尼古拉突然上前一把捉住他的手大叫:“住手!別碰!屍體上有毒。”尼古拉從旁邊撿了樹枝,小心翼翼地把屍體撥正了過來。
“啊!”所有人都驚呼。艾裡克認出死者不是別人,正是奉命回城報告的士兵山姆。他的臉和身體其他部位一樣呈深紫
,五官扭曲的厲害,微微張開的嘴巴甚至拋棄了左半邊臉,全擠到了右臉上,可以想象山姆死前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是被毒死的。難怪城裡頭遲遲沒有動靜。”尼古拉黯然神傷。
離策仔細檢查了一下山姆的屍體:“他身上並沒有傷口,難道是被人從嘴巴里灌了毒?”
“我沒猜錯的話他是遭了暗影系魔法的毒手,中了暗影系毒魔法的人會在極度漫長的痛苦煎熬中慢慢死去,人死後屍體就成了毒源,沾上的人也難逃噩運。”尼古拉吩咐人採來一些樹葉蓋在了山姆身上,擺了擺手說“燒掉吧,以絕後患。”山姆的屍首在大火中逐漸萎縮。尼古拉瞟了艾裡克一眼說:“不得不承認你小子運氣不錯。說你是違抗命令才撿回一條命倒不如說是你的勇敢救了你,否者你就要陪山姆一併燒掉了。”艾裡克咋了咋舌。
命運真是無常,這個希望今天能在米拉斯城內的酒館裡見到艾裡克哈哈大笑的山姆卻最終連城門都沒邁入。
艾裡克問尼古拉:“到底是誰下的毒手?”尼古拉歪了歪嘴:“最有可能就是那個小科潘鐵衛。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一行人又忙著繼續往城裡趕。山姆恐怖的死相使原本就抑鬱的氣氛變得雪上加霜,就連傷員的呻也消失了。
行進的速度越來越快。山姆的死讓艾裡克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他沒有對山姆的慘死有一絲暗自的慶幸,反而覺得自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一個哪裡都融入不進的廢人。不能說是周圍的人跟著他倒黴,但很大程度上哪裡有他哪裡就存在著不幸。
帕西丈夫的死、羅伊的生死不明、艾麗的失蹤、山姆和其他八個人的死,哪怕是疤痕男的重傷…
(我還回去幹什麼?我還有臉回去嗎?回去遭受眾人的嘲諷和譴責?回去讓良心上的不安變本加厲?)消極的思想讓艾裡克前進的腳步也消極起來。他放緩了腳步,後面的人從他身邊經過。他很快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頭。所有人都在悶聲不吭地埋頭趕路,沒人注意到他。
(唉,我果然是個多餘的人。)艾裡克一閃身,鑽進了路旁的樹叢裡。
他在樹林裡一陣狂奔,直到悶氣
,乾嘔不止才依靠著一棵樹緩緩坐了下來。
遠處似乎傳來了呼喊聲。那是魯埃的大嗓門在喊他的名字。艾裡克重新站了起來,小快步深入林子,呼喊聲離他越來越遠。
可艾裡克思考著不回米拉斯城還能去哪裡呢?在倫敦的時候,如果他的情緒很壞或者和伊莉莎鬧了脾氣,導致他不想回家了,他要去的地方可以說是數不勝數。去夢死酒吧與醉醺醺的約翰遜胡說八道;趕個夜場看上幾場成人秀;叫上幾個廢柴去海灘邊的燒烤店喝上一宿的酒。那家店的老闆本身就是個廢柴,他很樂意與他們徹夜狂歡,然後第二天關門打烊,回家呼呼大睡。
可現在這個被稱為上界的鬼地方完全就是一塊未被開發的蠻荒之地,要什麼沒什麼。城裡也是,郊外也是。所有的一切都與科技無緣,有的只是魔法與鬥爭。當然,鬥爭哪裡都會有。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
現在哪怕只有艾裡克一個人,也不乏鬥爭,他的肚子開始咕嚕嚕向他提出了抗議。自從昨天清晨在帕西的小木屋喝完她做的麥粥,艾裡克已經有一整天滴水未進了。先前的緊張使他忘記了一切生理需求,此刻緊繃的神經一旦鬆弛下來了,飢餓便伺機出來陪伴他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