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失友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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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裡克！”尼古拉連忙跳起來去接這個不速之客，他動的雙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艾裡克，你總是喜歡突然之間冒出來，我還以為你就此失蹤了…”艾裡克拍拍尼古拉的肩膀，讓他放寬心“我很好，尼古拉。雖然歷經生死，但我還是了過來。倒是你，看上去似乎掩藏著些許不如意之事。”

“我…”尼古拉言又止，心中的壓抑使他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薔薇把尼古拉拉到了一邊，低聲說:“尼古拉，我是帶他來看魯埃的，他還不知道…”

“哦，我已有預。”尼古拉默默地背過身去，從一個鐵箱子裡取出了一個方形的大包裹。

尼古拉將包裹一層層地解開，看起來包裹的主人是個用心之人。當尼古拉解到最後一層時，他的雙手開始劇烈的顫抖。

艾裡克也注意到了他的緊張。他不清楚尼古拉究竟要給他看什麼東西，但他覺得這個鐵匠不該是這種失態的人。

“艾裡克，還是你來把它解開吧。”尼古拉低著頭把包裹遞了過去。

“裡面是什麼？”艾裡克接過包裹，乾淨利落地替它褪去了最後一層遮掩。一個晶光閃耀的盒子頓時暴在夜晚的空氣中。

“魔石盒子？”艾裡克的正想要誇讚它做工緻，但立刻神驚恐地“蹬蹬蹬”連退數步。因為他看到盒子裡裝的不是他物，赫然是一顆人頭，一顆沒有髮的人頭。

這張本來應該憨厚勇敢的面龐，此刻卻是了無生機，死氣沉沉。

“哐當！”魔石盒子從艾裡克手中滑落。

“魯埃？他是魯埃？”艾裡克左手指著薔薇，右手指著尼古拉，難以自控地失聲驚叫“你們告訴我，他是不是魯埃！他是不是？！”薔薇又開始斷斷續續地噎，尼古拉抹了幾把眼淚，一句話也不說。

“他是不是？他是不是！你們告訴我，他不是！他不是”艾裡克跪倒在地，抱起魔石盒子失聲痛哭“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不該是這副樣子的，他不該是這樣的…”雨水混合著奪目而出的淚水進了艾裡克嘴裡，沿著傷痕累累的脖子淌過膛。而他的心，冰冷一片。

“為什麼！”艾裡克仰天咆哮。

“是誰？是誰幹的？”艾裡克急促地扔掉魔石盒子，手中突顯雷霆巨劍，劍身雷光暴漲。他一隻手緊緊揪住了尼古拉的衣領“是誰？是誰幹的？快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剁下他的腦袋。”

“艾裡克，你冷靜點！冷靜點！”薔薇哭喊著死死抱住他。

“冷靜？”艾裡克冷笑“我的朋友死了，我的戰友死了，你要我怎麼冷靜？我該怎麼冷靜？”

“是我。艾裡克，是我。我是害死魯埃的罪魁禍首。”艾裡克的怒目讓他的眼神難以招架，尼古拉緩緩閉上了雙眼。

“不是尼古拉大叔的錯，不關他的事。”薔薇擋在了兩人中間“你聽我說，艾裡克。是獸人，獸人乾的。”薔薇唯恐艾裡克會在衝動之下做出傻事，又連忙把魯埃與尼古拉在礦場遭獸人圍困的事和盤托出。

“綁架魯埃的人叫澤米，後來我們又從那個叫澤米的獸人口中得知魯埃被送往了瑞丹德的一個營地。受制於一個叫科爾的獸人。魯埃很有可能在他手上遭遇了不幸。”

“科爾？”這個名字令他震驚。艾裡克稍稍平復了一下動地心緒。

“你認識他嗎？”

“真是冤家路窄，”艾裡克咬牙切齒地說。x`s“我不僅認識，還管他吃管他住。”

“什麼意思呢？”薔薇不明白艾裡克的話中之意。

“他就在我們曙光軍團手上。”尼古拉與薔薇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真的假的？”

“唉，我們屢次打擊獸人，他們報仇心切才會尋錯目標。歸結底是我們間接害死了魯埃。”艾裡克仔仔細細將魔石盒子包了個嚴嚴實實“這事羅伊早晚都會知道，到時候還是聽聽他的看法吧。他是軍團長，他會做出抉擇的。”

“可是…”薔薇還想說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說了，”艾裡克打斷了薔薇的話“我只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慢著，艾裡克。”尼古拉叫住了正要離去的艾裡克“我有幾件東西要給你。”他轉身從屋子裡拿出了兩件疊的整整齊齊的衣物和一隻長條形的鐵盒子“這是用魯埃生前得來的巨蟒皮製成的蛇皮護甲，一件是你的，另一件麻煩你給羅伊。”

“還有這把，”尼古拉又打開了鐵盒子，奪人眼目的藍光芒在夜中熠熠生輝。

“這是…”

“此劍名‘魯埃的仇恨’。”尼古拉取出盒中之劍，到艾裡克手中“我現在把它鄭重地付於你，希望你能以此劍讓魯埃瞑目！”艾裡克細看手中光芒四的長劍，大約五英尺左右的長度，至下而上逐漸拓寬的劍身通體透明，雙刃佈滿了細小鋸齒。”

“一看就知道是柄好劍！”薔薇忍不住摸了一下劍身。

“艾裡克，把你的鎧甲卸下來。”

“什麼？”艾裡克的心思完全集中到了劍身上。

“把你身上的鎧甲卸下來，給我。”尼古拉長長吁了口氣“我去加工一下，馬上就好。”趁著尼古拉加工鎧甲的當口，艾裡克把他們在索斯坎比亞的經歷給薔薇細說了一遍，聽的薔薇連連稱奇，聲聲驚歎。

“艾裡克，穿上吧。”尼古拉將加工完畢的鎧甲還給了他。

艾裡克穿上鎧甲，舒展了幾下臂膀“沒什麼異樣…”

“其實也沒什麼。我在你的背部加了一塊磁鐵，僅此而已。”尼古拉把“魯埃的仇恨”放近他背部，劍自動被附了上去“你看，這樣就省事多了。”

“呵，尼古拉，你想的真周到。”

“我所做的每一努力都是在贖罪，”尼古拉悲傷地說“希望魯埃能夠原諒我的冒失。”

“他會的。”艾裡克的右手搭在了尼古拉的肩上，然後大步走入了雨中。

“那麼尼古拉大叔，我也要回去了。再見。”薔薇跟尼古拉道了別，轉身鑽入了夜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