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拘去搪塞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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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凝神片刻,寫了一方,遞與挹香。挹香一看,見上寫著:蘇梗錢半蔻殼一錢赤苓三錢神曲三錢前胡水炒七分乾薑七分澤瀉三錢木香煨一錢杏仁去尖三錢陳皮一錢青皮一錢穀芽炒三錢另加陽炒仁末七分沖服挹香看罷,又至內庭與父母看了,然後命人贖藥。一面擺酒於書房,與青田飲酒不提。且說家人贖了藥來,老夫人親自檢點,愛卿等侍奉藥爐煎好了,鐵山服下,蒙首而臥。書房中席散已晚,是夜挹香與青田書館談心,至三鼓而臥。
明青田思返,挹香留之不可,便取出勾股算書,還了青田。青田收了,挹香親送青田出衙,登舟而去不表。再說鐵山自服過了青田的藥,睡了一覺,醒時微微有汗,嘔吐亦止。過了一
,漸漸熱退身安。那知一波未息,一波又興。
老夫人辛苦了些,又生起病來,初起就昏,飲食不進。挹香慌了,又去請醫,那曉服了藥,效驗毫無。一
一
,漸至沉重,竟致時時發暈。
挹香與愛卿等前陪伴,寸步不離。其時鐵山病已起,謂挹香道:“可惜青翁已去,如之奈何?”挹香愁眉不展道:“待兒喚舟至
莖,請他到來。”鐵山道:“不可。往返須要數天,爾母十分危急,安可走開。”挹香唯唯。正說間。
只見愛卿急急走來道:“不好了,婆婆暈去了。”挹香聽了,急得手足無措,疾忙至前叫喚,誰知老夫人竟不醒來。
一霎時得六神無主,呼喚的呼喚,掐人中的掐人中,挹香等六人留不住淚,一齊哭出。鐵山
之勿哭,眾人那裡熬得住。又鬧了一回,老夫人始醒,開眼看了看挹香,掙了一句道:“兒嚇,我的病是不濟的了。”挹香聽了,心如刀搠,道:“母親不要說這般話,吉人天相,少不得災退身安。”說罷淚如雨下。鐵山亦悵然不樂。
挹香即便出外,便向家堂灶君前點了香燭,拜禱了一回。復到庭心中,雙膝脆下,哭道:“蒼天呀蒼天,我金挹香立身於天地之間,上不能忠君報國,下不能馭眾愛民。親恩罔極,為人子者未報劬勞,如今萱幃病倒,得此危症,伏望神明暗中保護。”說罷也不顧痛,庭心中磕了一回頭。
忽想道:“古人有割股救親一事,靈驗異常,此時母親病至如此,不若我來一試。”想罷便到書房中取了一把匕首刀,帶了一隻杯子,復到庭心跪下,將杯放於地上,勒起袖口,左手持刀,仰天而祝道:“蒼天呀蒼天,我金挹香寸恩未報,正顯親揚名,方入仕途,忽遭此變,抱罪愈深。
伏願上天保護,速賜安痊,我金挹香情願拼此殘軀,以抵不孝之罪。”說罷以口咬起右臂嚅,左手將刀一批,杯子中鮮血直淋,便忍著痛,帶了杯刀回人書房,尋些臘條封了傷痕,放了匕首刀入內。
也不告訴一人,便將割下的放入參罐內,煎了一回。半晌,親自捧著那杯有
的參湯,奉與老夫人吃了,是夜六人俱在
前陪伴。老夫人服下參湯,說也奇怪,覺得身子有力,
神頓生。
到了明,竟不昏
,挹香暗暗歡喜,仍不告明其事。
間與愛卿等五美人陪伴,不離左右。晚上老夫人又好些,挹香便叫愛卿等去睡,愛卿等那裡肯聽,仍是六人陪夜。
三之後,老夫人漸漸清楚,鐵山便命人請了四個高明醫士議方,開了一劑補藥。老夫人服了幾劑,由漸強健。未滿兩月功夫,鐵山夫婦二人並皆復舊加餐。
挹香大喜,方將割股一事說出,父母不勝驚駭。越數,衙內之人盡皆知道。傳到外邊,眾百姓聞知,盡贊金縣令一榜秋魁,誠能不脫“孝廉”二字,不徒折獄公平也。
於是三三兩兩,到處傳揚。吾且不表。再說挹香割股一事,早已動天心,那
在庭心中哭祝的幾句話,早被空中二位神抵聽見,一是散花苑主,一是月下老人。二人空中相謂而言曰:“我只道金挹香僅能悟空
界,誰知又能不匱孝思。”於是二仙直達天庭,奏明上帝。上帝准以金挹香
後仍歸舊職,金鐵山夫婦二人他
身朝闕,騎鶴歸天。表過不提。
月如梭,光陰如箭。且說挹香一任之後,已有一載。一
,轎子出門,行過一個熱鬧街頭,見一人卻是儒生打扮。
挹香在轎子中望去,見那人有四大字在著背上,諦視之,上寫“因謀命”四字。及轎子近時,那字又不見了。
挹香疑甚,便吩咐左右:“與我拿下此人。”衙役奉命,把那儒生拿下,得街坊上的百姓都是十分不解,因說道:“這個人乃是這裡王小梧秀士,為人並不作惡,為什麼本縣大老爺竟捉了他去?”街坊上三三兩兩,談說不完。再說差役拿了王小梧到著轎前,那人自稱:“生員王小梧,並沒有什麼過處,父臺拿我來何故?”挹香笑道:“你乾的勾當,你倒自己忘了麼?”一面說,一面吩咐帶到衙門再問。左右領命,一擁的回到衙門,早驚動街坊上的百姓,俱到衙門中來聽審。再說挹香到了衙門,立刻公座大堂,帶上王小梧,問道:“你是那一科宗師進的?家中還有何人?”王小梧只得稟道:“生員乃前年朱宗師歲試拔取的。家中尚有一母一弟,一個
子。生員素守家園,並不敢違條犯法。”挹香道:“好好好,你既是個黌門秀士,竟幹了此等事情,還要抵賴麼?”又問道:“你的
子是那家娶來的?”小梧道:“乃本城曹氏之女,與我家素為貼鄰,本來攀對蔣氏為室,後來蔣氏子死了,所以復對生員。”挹香聽了。
點點頭道:“這家蔣氏在那裡?”小梧道:“就在前巷。”挹香便故作怒容道:“我也不來問你別的,問你為什麼人婦女,謀人
命?”小梧聽了這句話,不覺目瞪口呆,面
如紙灰一般,停了良久道:“生員並沒有此事,父臺不要冤殺生員。”挹香見他形容侷促,言語支吾,便拍案大怒道:“本縣澄請如水,為什麼要冤枉於你?”說了。
命將小梧學看管,明
再審,自己退堂。眾百姓見小梧有此不端,恰遇著這個清官捕風捉影的審問,個人伸舌稱奇,吾且不表。
再說挹香退入內堂,便遣心腹家人往蔣家去喚他親人到來,只說本縣大老爺因有要事密訊,必不難為他們之語。家人奉命來至蔣宅,原來這蔣只有一個老婦,死的乃是他的兒子。如今本縣大老爺叫他去,卻不知為什麼事情,初不肯往,乃至家人安一番,方才肯去。
不一時來至內衙,挹香叫他在著花廳,屏退左右,便問道:“老婦人,你可是有個兒子,幼對曹氏為室?如今便怎樣死的,你可細細的對我說。”那婦人聽見問他兒子,不雙淚齊
道:“青天大老爺聽稟:小婦人所生一子,他的父親早年物故,小婦人三歲撫育他成人,長大對了曹氏的小姐。
不料去年六月中,好端端在著家中,頃刻間腹中疼痛,未及一個時辰,便身歸地府。如今大老爺呼喚小婦人到此,問及孩兒,不知為著何事?”挹香道:“老婦人,你可知你們兒子之死,卻是人暗中謀害的?”便將那件事告知蔣氏,並說現在訊明此事,定可與你兒子伸冤。蔣氏聽了,方釋然大悟,叩謝挹香。挹香叫他不可聲張,便令回家。
老婦人去後,挹香在著花廳徘徊良久,想道:“昨訊鞫王小梧,情跡已
,但是謀死蔣氏子,其中形跡無稽,卻難摹擬。”躊躇良久。
忽然想著了本縣城隍十分靈,何不今夕往祈一夢,或可明白,以結其案。主意已定,便往內堂告知愛卿,自己齋戒沐浴。到了二更時分,一乘小轎,兩個親隨,向城隍廟而來。道士接進,挹香告其所由,道士唯唯聽命,便端整了西書房,侯挹香安睡。挹香拈了香,暗暗的通誠一番,然後就寢。
到了三更,夢見六個人手中都捧著牙笏,在那裡朝拜灶君。俄而六人席地坐下,在那裡誦讀灶經。挹香看了一回,卻被廟中蒲牢聲驚醒,細詳那夢十分難解,心中甚是不樂。
侯至天明,外邊差役們與著大轎等已在那裡伺候了,挹香即乘轎回衙,來告愛卿道:“昨宵之夢,見甚是不解。”便細細說了一回。愛卿想了一想道:“這六個人莫非隱寓姓陸麼?”挹香點頭道:“倒也有些意思。”便又問道:“持笏以拜灶君,又是何解?”愛卿道:“這定是名喚笏君了。”挹香拍案道:“愛姐所言不錯。這坐在地下讀經,必是暗寓‘下毒’二字。”又細細一想“陸笏君下毒,不錯,不錯”十分歡喜。
立刻坐堂,喚了兩個能幹的差役,限在三內要拿陸笏君到案。差人稟道:“不知陸笏君在著何處?”挹香拍案道:“你們做了差人,難道陸笏君尚且不知,倒來問起本縣來,太覺混帳!”差人只得唯唯聽命而出。連訪了三
,那裡有什麼陸笏君。到了限期,挹香當堂比限,
得差人叫苦連天。挹香道:“再限三天,若沒有陸笏君到案,買了棺木來見我。”差人無可如何,只得從新訪輯。到了第二
,在著一家酒肆中,忽見一個人在那裡飲酒,看他卻像一個兇惡之徒。吃了一回酒,身邊卻未帶鈔,醉態醺然,強思賒欠。店主無奈,問其姓氏,那人道:“吾乃陸笏臣,難道你們還不認識麼?”笏臣說著。兩個差人聽了“陸笏臣”三字,心中想道:“本縣大老爺要什麼陸笏君,卻難拘取。如今有這陸笏臣之名,況且他強橫悍惡,且拘他去搪
搪
,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