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秘書與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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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笨秘書與總裁“屬下打了一個上午的電話，卻聯絡不上總經理。”秦玉枚靜靜的陳述:“大家都很擔心，現在知道總經理平安前來，一定都很高興。”朱會斌盯著她毫無表情的臉。

“通知各部門，會議改在下午兩點半。”

“是。”秦玉枚微微頒首，即將退出辦公室。

“那你呢，你…高興嗎”朱會斌的聲音充滿了不確定，迴盪在偌大。的辦公室。他一點兒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他唯一在乎的只有她；只r要知道她是在乎他的，就足夠了。

秦玉枚因他的問話而停住腳步，放在們把上的手僵住不動。她怎能告訴他，一整個早上她快要被各種不祥的念頭給瘋了，她擔心得五臟六腑都絞在一起了。可是，話到嘴邊，真實的情緒被刻意的淡然遮掩了。

“屬下自然是高興的，總經理一個不在，好多公文都給壓住了。”朱會斌瞪了她冷靜的背影，再也無話。

“算了，你出去吧。”他不想再為難她，更不想為難自己，就算是他自取其辱吧。

秦玉枚揪住自己的心口，輕著氣，關上門，然後蹲下身去緊緊環住自己發顫的身子，平息著體內贏翻攪的五臟六腑。

漸漸的，那些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女人，開始堂而皇之的出入總經理辦公室，因為來的次數多了，朱會斌還直接下令叫秦玉枚不必通報了。

於是乎，那些一個比一個妖饒美豔的花蝴蝶，復一的在她眼前自在穿梭。

僅管這些來去自如的女子並沒有把她這個小小的秘書看在眼裡，但是來老是客，倒茶泡咖啡的環節總是少不得的。秦玉枚照往例泡好了熱咖啡，在門外等得手都發疼了門內卻始終沒人應她一聲。

為求差了事，她只好大著膽子推開門。她沒在辦公桌前看見朱會斌，卻被沙發上傳來的呻聲嚇了一排，臉蒼白的調整視線，聚焦在沙發上秦玉枚在極度震驚之下，控制不住抖顫的雙手，手上的咖啡杯匡唧一聲跌落，滾燙的苦濺在她的腿上，秦玉枚卻不覺得痛，只覺得所有知覺都高了，剩下麻木。

“對不起…”她蹲下身來，一片一片撿拾趣地上的碎片，放在手心。可是，心裡的碎片卻無從拾起，只能任由它們切割著她的內臟，劃出一道又一道凌亂的刻痕，把她從頭到尾切割得支離破碎。

“別撿了！還不滾出去”躺在朱會斌身下的女子怒斥著，憑著女人的直覺，覺到這個過於清秀的小秘書身上有著令女人不安的特質。

秦玉枚旋過身，直的退出總經理辦公室，她悄悄捏緊手心裡的碎片，覺到鮮血一點一滴的滴落，仍然我不回一點知覺。她是…不覺得痛，還起因為早已痛過頭了關上大門，秦玉枚呆坐在位於上，瞪著血模糊的掌心，然後…有什麼東西從眼睛裡掉了出來，一滴、兩清、三腦…無數的淚滴匯成河，無聲灼在臉上氾濫成災。

為什麼既然不痛，為何要落淚秦玉枚不懂，她不懂這一切，不懂這混亂。

然而混亂中，她總算想起自己的角，自己的任務。胡亂用衣袖抹去臉上的淚，她開始凝聚散亂的神智，思索著今天工作的進度。不論如何，她是來這裡工作的，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裡面發生的一切都和地(千分號)關，和她無關。

她開始集會神的坐在電腦前敲打著報告，速度甚至比平常還要快上許多。快啊，這可是一份急件呢，今天下班前要發到公司各個部門，不能延誤辦的…

“別打了。”怎能不打呢就快下班了，再晚就來不及了。秦玉枚飛快的在電腦上敲著鍵盤，冷汗從額邊涔涔下。

“我說別打了！”朱會斌站在她身邊大吼，清楚看見白的鍵盤上，早已經血跡斑斑。

秦玉枚拍起頭看著他的臉，卻什麼也看不清楚，恍惚間，只有一團白的光束在眼前門問，那光刺得她頭疼。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她真的要昏閱了。她低下頭，把他的吼聲拋到耳後，繼續在推盤上回柱打打。

“別這樣…”朱會斌捉住她的手腕，痛楚而懊悔的說:“你需要休息一下。”休息不，她是來工作的，不是來偷懶的，可是他握住她的手腕，沒有捏痛地，卻也不肯放開她。秦玉枚瞪著他的大宇，這雙大掌剛剛還捏著另一個女人的，這會兒卻又提著她的手。

原本絲毫不以為疼的傷口，現下突然痛徹心扉，拉扯著全身的神經，她覺得自己像一緊繃過頭的琴絃，就要斷裂，就要灰飛煙滅了。突然，她使盡全身的力量，硬是回自己的手，掌上的傷口因為用力而再度滴血。

鮮血一滴一簡落下；看得朱會斌心驚膽跳，他覺得全身劇烈的痛起來，卻不敢再捉住她。

“對不起…”他嗄啞的說。

對不起她承受不起，她只是一個不識相的小秘書，他為什麼要道歉該說對不起的是她，是她冒冒失失的闖過去壞了他們的興致，破壞了他們的好事，而且還打翻了小姐要的咖啡。

對啊，她要趕緊補泡一杯，免得怠慢了這位嬌客。她慌慌張張的起身，就要往茶水間奔去，朱會斌卻擋在面前，不肯讓路。

秦玉枚抬起頭來著著他異常嚴肅的臉，他的眼裡沒有一點光芒，暗黑黑、會教人路似的，而他的嘴角緊緊拍成一米直線，好像在和什麼巡人生氣。和什麼人生氣呢當然是她了，她得罪了他親愛的女朋友。

“總經理，對不起，要咖啡嗎屬下立刻去補泡…”朱會斌仍然一點兒也沒有讓開的意思，他定在門邊，一動也不動，像化成了瓦“不用忙了，她已經走了。”他看著她淚痕猶溼的小臉，乾澀的說。

秦玉枚身子一僵。走了是她的笨手笨腳把小姐給氣走了“總經理，對不起，屬下壞了公司的規矩。”她垂下頭，一切難堪與痛心加退般消逝無蹤，只有怠忽職守的自責，她原本就什麼都不是，這下子連個秘書都做不好。

“什麼規矩”朱會斌陰沉的反問。

“泡茶送水，笑臉送客，讓每個人都有實至如歸的覺。”

“你是真心的”朱會斌忍著氣。忍著心痛，忍著不會，看著她的淚痕，她的傷口…

“這是屬下的職責。”這是秦玉枚保留尊嚴的唯一方法。

“是嗎”朱會斌咄咄人“那為何哭了”臉上淚痕猶在，秦雨某無法抵賴。

“報告總經理，屬下不小心割破了手，一時忍不住痛才哭的。”他明明看見她握緊自己的小手，故意傷害自己。但他沒有拆穿她。

“還痛嗎”

“不…不痛了。”都過去了，所有的愛喚痴，就在心底放水去，讓一切迴歸單純，變得簡單。

“痛苦會過去，美會留下。”朱少喃喃自語。

秦玉枚一愣。這雷諾瓦的名言，他懂得是啊，痛苦會過去，遺憾會過去，手上的傷口會應合，臉上的波痕會乾涸。總有一天她會把這一切一切，包括對他的記憶，一起抹去，忘得雲淡風輕。只是，那究竟是要等到哪一年哪一天上班時間這樣一鬧，許多事情還真是耽擱下來了，總經理在訓完話之後就出去了，恐怕是急著去安負氣而走的女朋友吧。滿室的風雨一瞬之間就歸於平靜，此刻秦玉枚心中真的是也無風雨也無晴，只有無邊的空白與空。

她低下頭，看著經上凌亂的傷口，傷口早已停止血，並且真的一點兒也不覺得痛。就留下來加班吧，否則把工作帶回家，母親見了又要心疼。想起母親，秦玉枚心頭過一絲暖，不論如何，這世上還有一個牽念著她、全心全意愛著她的人，她仍然是幸福的。想著想著，她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而這笑容在撥通了電話，聽見母親溫柔的聲音時，愈發美麗了。

“看電影啊…”母親的聲音聽起來竟然十分興奮“老實告訴媽，是不是了男朋友啊”真是的，別看位親年紀大了，聯想力還真不是普通的豐富。光是看電影而且，就能扯到男朋友身上去。

“是是是，您的女兒是國天香，人見人愛，約我看電影的還得排隊呢。”她的聲音裡有點撒嬌耍賴的意味。

“孩子，別太挑剔了，有不錯的對象就試著眼人家往看看…”

“媽，人家沒挑剔，只是寧缺勿濫嘛，好了好了，我要褂電話了，不然就趕不上電影了。”好一個寧缺勿濫，其實本是哀莫大於心死。秦玉枚臉上的微笑轉為苦笑，然後振作起神，一頭栽進工作裡面。

工作，還真是一個麻痺自己的好方法，在不得不尊心一意的情況下，她竟然真的把煩惱都忘在一邊，連五臟廟也忘了條。一口氣忙完了，才覺得肚子咕嚕作響，原本渾然沒有覺的掌心，也傳來陣陣痛物心扉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