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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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人之常情,他只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不是無怨無誨付出不求回報的活菩薩。

工作的空暇,尉遲雲影怕想起雷芷莎,用林而填補寂寥,讓自己每天都忙得不可開,忙得沾到枕頭就睡著,忙得沒有機會難過。

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但這是唯一他能想到忘記一切的方式。

而也有心想加入他的生活,在雙方互惠的心理下,兩人竟也能自得其樂,恍若天作之合。

但最讓尉遲雲影詫異的,是林而竟能得到向來“龜”的母親歡心。

“阿姨,你的皮膚好好喔,你是怎麼保養的?”尉遲母笑得闔不攏嘴“哎呀!我這皮膚哪有你們年輕女孩好啊!你就別哄我開心了…”

“才不會呢!阿姨走出去跟人家說你有云影這麼大的孩子,大家一定都不信,還以為你們是姊弟咧!”林而巴結諂媚的功夫也算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了,讓尉遲母對她又愛又憐的,簡直當她是親生女兒一般,開口閉口淨是對她的讚賞,還直嚷嚷著不知誰家有幸能娶到像她這樣的一個好媳婦。

尉遲雲影當然明白母親說這話的意思,但他總是打馬虎眼,避重就輕的說林而還年輕,他的事業也還在衝刺的階段。

在他心中,他尉遲雲影的子只有雷芷莎一個,永遠都只有她一個,不會再有別人了。

不會有了!

和尉遲雲影若有似無的往也有一段時間了,林而自問對他無可挑剔,和尉遲母相處甚歡,與尉遲炎也還勉強過得去,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尉遲雲影到今都一點表示也沒有?

尉遲雲影與她幾乎天天都耗在一塊,她陪著他參加大大小小的工商喜慶聚會,兩人親匿的舉止儼然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子一般;可一旦沒有外人在場,一切全都變了,他總是悶聲不響的著一接一的煙,對她也是愛理不理的模樣,經常問了十句也得不到一句回話。

而不懂,真的一點都不懂,尉遲雲影這算是什麼意思呢?

既然他不動,那麼,她會想辦法讓他動。

特地洗了個香味撲鼻的澡,僅套件有穿跟沒穿一樣的薄紗睡衣,在尉遲雲影面前晃來晃去,但他仍是視若無睹的著煙,林而氣得頭頂快冒煙了,可也不敢表現出來。

“雲影,忙了一天也累了,我幫你放了洗澡水,去泡個澡放鬆一下吧。”林而用著傲人的豐滿似是不經意的磨蹭他的手,她就不信這樣還勾不起他的遐想。

然而,尉遲雲影只是捻熄了煙,冷冷的說了句:“你累就先睡吧,不用等我了。”掠過快貼到他身上的林而走向吧檯,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而咬了咬下,隨即甩脫不悅的情緒,踮著腳尖走向吧檯,自背後牢牢的摟著尉遲雲影的際,將碩大的脯貼在他身上,發嗲的說。

“嗯…人家想等你一起睡嘛…”尉遲雲影隱藏的怒火被挑起,他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烈酒,轉過身,出個佞的笑意,一手攬著她的,另一手毫不客氣的罩上她的捏“等我一起睡做什麼?”林而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她故作害羞的貼在尉遲雲影的身上“你…你好討厭…”尉遲雲影揚起一邊的嘴角,罩在她口的手一使勁,質問道:“真的討厭?”他可不這麼以為!早在十年前,他就領教過林蕩的滋味了!

十年前才十八歲的林而就歷經了不知多少個男人,她絕非什麼三貞九烈的女子,這十年來,天知道有多少個男人解開過她的衣衫了,這種為了爭取堡作能褪盡衣衫陪毫無情的大爺上的女人,只能拿來當暫時的消遣,是不能娶回家當子的,他不會傻到連這點都不明白。

憑他尉遲雲影的名號,真要找女人,一點都不難,不需要委屈將就些什麼,更沒必要為了討母親歡心,或因為怕夜半寂寞難耐而娶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

他早已有了子,早有了,而她會是他永遠唯一的子,哪怕她另組家庭,在他眼中,還是隻有她能夠佔據他的心。

而悄然一笑,故作羞澀的窩在尉遲雲影的懷中,嬌嗔道:“討厭死了啦!”可她的身體很快的因為腦海中的幻想而起了反應,她從未忘卻過與他翻雲覆雨的覺,那令她死的滋味,她到今都還忘不了。

更何況與尉遲雲影重逢以來,她為了爬上尉遲太太的寶座,與從前的伴侶全斷得一乾二淨,偏偏他又總是不碰她,她也有體上的需求,找了幾次舞男消褪慾火,卻總不及記憶中尉遲雲影的狂熱…

尉遲雲影冷眼看著她,驀地,揚起一絲詭譎的笑…

將愛新覺羅敘鷹及其未婚的禮服完成後,雷芷莎這才鬆了口氣。

雖說時間上是趕了些,但所幸地如期完工了,設計出的禮服搭配新娘的整體,有種如夢似幻的味道,正如同新娘子特殊的天真稚氣質。

一連趕了整週,開了幾個通霄,忙完了愛新覺羅敘鷹的請託,雷芷莎這才想起已有多天不曾見過尉遲雲影,也沒接到他的電話。

心裡有些歉意,但更多的是想念,雷芷莎拿起了話筒,按下尉遲雲影專用的號碼,期待能聽到他誘人的嗓音。

才響了兩聲,電話就被接起,雷芷莎迫不及待的說道:“是我。”

“呃…你是哪位?”聽筒內傳來的年輕女聲讓雷芷莎有些錯愕,她是誰?

“我是莎莎,你是漣漪嗎?”

“我不是。”女子的聲音明顯的有些不悅“你要找誰?”雷芷莎開始懷疑是否撥錯了號碼,有禮的問:“請問尉遲雲影在嗎?”

“你等等。”話筒的另一端傳來輕快的音樂,再過了一會兒,又被接起。

“雲影在洗澡。”

“嗯…那我晚點再打好了。”雷芷莎剛想掛斷,卻又聽見電話裡傳來她所悉的聲音。

“你在跟誰講電話?”

“你先把衣服穿上,不然會著涼的!”

“穿上做什麼?反正馬上又要脫了。”

“哎呀!你好討厭!才剛剛做完,你又想要了!”

“你不喜歡?”

“嗯…”雷芷莎愣愣的掛上話筒,呆坐在沿。

她不是白痴,儘管沒見到畫面,光聽他們的對話,也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景象,更知道他們剛剛做了些什麼事。

為什麼?為什麼在她好不容易敞開心房重新去接受他時,他卻殘忍的還給她再一次的背叛?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老天!到底她犯了什麼滔天大罪,才要這樣子折磨她一次又一次?

她不是每一次都能再爬起來的啊!

有人說過,每個人一生中最難忘的事有三件:生離死別、喜獲麟兒,以及被親愛的人背叛。

一個人能忍受幾次背叛?

同樣的一個人,用著同樣的一件事傷害她,她究竟在做什麼?她不光只是心盲,連眼都盲了!或許,她心知肚明可能會有這樣的背叛,卻仍執不悟的沉淪下去,欺騙自己一切都會好轉,一切都會不同。

愛情是一帖毒藥,讓人一沾染上那甜,便脫離不了那誘惑,甘願奉獻犧牲,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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