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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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得正好!”尉遲母抓著兒子“我跟你說,你別以為那個雷芷莎是什麼好女人,千萬別再被她騙了。”尉遲雲影翻著白眼“你又想說什麼了?為什麼你就是看莎莎不順眼?”他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母親與雷芷莎就是不對頭?為什麼兩人就是不能夠和平共處呢?
“我看她不順眼別呵!是她看我們家不順眼才對!”
“你簡直無理取鬧!”尉遲雲影拂袖,周身低氣壓圍繞。
“你還要被那個女人騙多少次?你知不知道她連漣漪的男朋友都想搶?”尉遲母氣極,一雙眼瞪得斗大。
尉遲雲影移動的腳步停頓,反過身來“漣漪的男朋友?”
“就是敘鷹啊!”尉遲雲影愣了愣“愛新覺羅敘鷹?”
“就是啊!你都不知道那個女人不安於室,連漣漪的男朋友都要搶,你別以為她是什麼好女人!”尉遲母心裡有話不吐不快,說完了,自己的氣也消了些。
想起重逢當的情景,尉遲雲影的心有些動搖,不是那麼確定雷芷莎與愛新覺羅敘鷹是否只是單純的朋友?
“哼!幸好你早跟她離了婚,否則不知道她要給你戴多少頂綠帽子!我以後還有臉出去見人嗎?”尉遲母咬牙切齒的說著。
尉遲雲影沉聲喝道:“你有完沒完?”他的心已經夠亂了,不想再聽到一點吵嚷。
尉遲母倏地噤聲,反正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她就不信兒子還會執不悟硬要娶那種女人回家給她當媳婦。
尉遲雲影裝作沒事般如約去接尉遲炎回家,但他的心底是有疙瘩在的,尤其是在他按了門鈴後,來開門的竟是那個把雷家當成自己家的愛新覺羅敘鷹,他的不悅就到了頂點,即將爆炸出來。
“我還以為是郵差呢!原來是你啊!你還來做什麼?”愛新覺羅敘鷹煽風點火的說。
他就是看不慣尉遲雲影以前的所作所為,把雷芷莎傷得那麼重還好意思上門來敘舊情,把自己當成了這間屋子的男主人。
尉遲雲影也不甘示弱,滿臉不屑地挑眉道:“莎莎真是聽話,我說怕她太累,她就真請了傭人啊!”愛新覺羅敘鷹哼了聲“真是奇怪,這個世界上偏偏就是有些人老自以為是,把自己當成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也不想想這樣上門來到底受不受歡?”尉遲雲影發出冷笑,逕自進屋,抱起興奮跑上前的女兒冷月,走向廚房“莎莎,在忙什麼?”雷芷莎將燉好的雞湯倒進保溫壺內“等等,我馬上好了。”
“好香。”撲鼻的土雞清香令尉遲雲影微微一笑。
果然,母親只是胡說八道,犯了十年前的壞病,雷芷莎怎麼可能會與愛新覺羅敘鷹有一腿呢?光看她特地熬了他愛喝的香菇雞湯,也能
受到她的情意,他怎麼還能誤會她呢?
“好了好了。”雷芷莎將蓋子扣好,提起壺柄,遞給在一旁出示威笑容的愛新覺羅敘鷹。
“謝謝,你煮的湯真的很夠火候。”愛新覺羅敘鷹有意無意的以眼角掃尉遲雲影,有些嘲諷的意味存在。
尉遲雲影的笑凝結在臉上,冷冷的看著雷芷莎囑咐愛新覺羅敘鷹要小心別燙著,他原本雀躍的心也停擺。
雷芷莎溫柔的微笑著,幸好愛新覺羅敘鷹喜歡她煮的補品,否則她怎麼對得起從小疼愛她萬分的愛新覺羅父母呢?
敘鷹的父母人在埃及考古臨時訂不到機票趕回臺灣,特地拜託她暫時替他們照顧灼傷的兒子與未來媳婦。據說就只到今天為止,明天一早,他們就能趕回來了。
愛新覺羅敘鷹帶著笑向眾人告別,丟出煙幕彈讓尉遲雲影氣得火冒三丈後就拍拍**跑了,吹著口哨回去照顧他心愛的未婚。
尉遲雲影的臉一黑,拖著正玩跳舞機玩得興高采烈的尉遲炎,不發一語走出雷家,用力甩上大門。
雷芷莎莫名其妙的望著女兒“你爹地是不是忘了我們打勾勾說好要一起去吃牛排了?”尉遲雲影一路上默不作聲,甚至連駕車都心不在焉,到了十字路口才突然發現通號誌變成紅燈,急促的重重踩下煞車,幸而在最後關頭停住。
老早見情況不對就認命繫上安全帶的尉遲炎斜眼瞧著差點害他飛身撞向擋風玻璃的父親“我還不想上天堂。”
“閉嘴。”
“雖然你是我老爸,也不代表你可以剝奪我生存的權利。”尉遲炎冷冷的說,一張小臉盡是不滿。
尉遲雲影惡狠狠的瞪眼“我叫你閉嘴!”
“書上說,為人父母不可以隨便發脾氣,否則會帶給小孩子無形的壓力,造成心理上永難磨滅的傷痛,進而影響一生的心理發展。”老成的尉遲炎如是說。
尉遲雲影氣結,敲了下兒子的頭“我不是生你出來跟我頂嘴的!”尉遲炎撫撫頭,嘴巴還不饒人,又悶悶的迸了句“我也不是生出來讓你打的。”尉遲雲影已經夠火了,還得與兒子
槍舌劍一番,滿肚子的怒濤眼看就要氾濫成災了。
很會看人臉的尉遲炎
瞄瞄父親,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樣“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反正我也沒事,就不跟你計較了。”尉遲雲影卻沒回應,趴在方向盤上。
“你不會這麼沒度量吧!”尉遲炎戳戳父親的手臂“我才十歲,只是不想這麼早上天堂而已,這樣你也要生氣?”尉遲雲影送上一記白眼。尉遲炎
立即很安分的乖乖坐好,手抓緊安全帶與門上的把手,以防萬一。
“唉!”尉遲雲影輕嘆了聲。
“你在生什麼氣?”
“我…”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她沒說過是燉給他喝的啊!她也沒說過她是單身啊!她更沒說過…她願意重新的接受他…全都是他一個人自以為是的猜測,她什麼都沒說過啊!他憑什麼生氣?憑什麼?就憑他曾經是她的丈夫嗎?那都是“曾經”了,他原本可以有一個幸福快樂的家,是他一手摧毀了她的世界,他還能夠憑什麼去要求她?就憑他們孕育的孩子嗎?
雷芷莎在十年前就已是自由身,與他一點瓜葛都沒有了,他是不該這樣纏著她不放了。
她有她的生活,她有她的自由,他沒有任何權利去生氣。
認清了這個事實,尉遲雲影似是老了十歲,熠熠的眼眸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疲憊不堪。
“你把煩惱說出來,我也許可以幫你開導開導。”尉遲炎裝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摸著光滑的下巴說道。
尉遲雲影沒好氣的看著兒子,賞他一記爆栗子“小孩子有耳無嘴,你懂什麼?還開導我!”聽得後方車輛催促的喇叭聲,尉遲雲影驀地爬起,重重的踩下油門,轎車發揮出瞬間加速的優越能,飛也似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