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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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屠世民可沒有這麼好的脾氣,他大喝一聲,提起手中的柺杖,直往曾孫的膝蓋落下,敲得屠璽凡皺眉。
“璽凡,這是你自找的。沒事跑來這裡撒野不打緊,還當著我的面對長輩無禮,你真是好家教!”他說著舉起柺杖又要揮下去。
屠璽凡始終認為自己是有苦無處訴,只能無奈地說:“曾爺爺,手下留情!那子打人很痛呢!”屠世民眼一瞪,斥道:“它還打過你爺爺哩!而他可是比你有出息多了,連疼都沒吭出聲。給我跪下!”屠璽凡只得依言照做,甚至不敢往嶽小含的方向瞟上一眼。
冷眼旁觀的嶽小含目睹這個本來氣勢昂揚、咄咄人的小子,竟在三秒間就開始求饒,不免在心底暗嗤。照理,她應該裝出一臉沒事的樣子,然後假惺惺出手勸阻的,但那個弱質小子可能也不會
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幹嘛惺惺作態沒事淌渾水。
於是抱著自掃門前雪心態的她,捧著那盆蘭花,背倚大門而站。
突然,她覺抵在
間的門把動了一下,接著搔癢似地扭動起來。她低頭檢視門把,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從右被轉動至左。
嶽小含頓悟外面有人想開門而入,還來不及閃避,背後冷不防地傳來一道力量,猛地將她往前一推,教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隨著門挪移了角度。
她不等來人鑽進狹窄的門縫,便旋身兀自將門拉開,打算一探究竟,怎料,面對她的人竟是一隻腳在前、一隻腳在後的老山羊!
不同於前次印象的,是他那如野人般的長髮已修剪過,出飽滿的天庭和有稜有角的顴骨,雖然仍是一嘴怪模怪樣的鬍子,但無損他的造型,反而讓他看起來神采奕奕,格外
人。
一秒不到,嶽小含已認出這個與她只有一面之雅,但印象深刻,而且拿書磚砸她臉的人了,所以除了發出一連串的“你…”之外,腦際一片空,不過下意識地以手托住冰敷了三天的左頰。
屠昶毅望著嶽小含一臉傻不愣登樣,忍不住噗哧一笑。他提起套著輕鬆便鞋的後腳跟踏進門檻,直的身子往前一邁,教她不由得往後連退了三步,似乎怕極了他。
他注意到她微細的小動作後便停駐原地,趁她還沒回復正常的絕佳機會,好整以暇地靠在門板上,仔細打量她一番。
沒想到一個月不見,冷若冰霜的她出落得更加明豔動人。
她兩眼正冒著熊熊火焰,以致看來特別晶亮閃爍。憤怒絕對適合她,因為那是她散發青的原動力。他再瞄到她手上緊抱的那盆蘭花,翠綠
的葉子將她
巧的下顎和頸項烘托得更為剔透,白裡透紅的肌膚彷彿吹彈即破,構成一幅相當悅目的畫面。
不過最令屠昶毅屏息的,是那盆被她緊擁在懷中當成護身物的蘭花不但沒遮到重點,反而將她的部推得高高的,從他居高臨下的方位往她牛
白的領口望去,可以窺到一抹淺淺的女
特徵和若隱若現的白絲蕾,這麼秀
可餐且能
起男人幻覺的無邊
,他已三年未見,即使睨著,也能視而不見,但現在不再有那剋制力了,尤其是在嶽小含面前!
或許他並沒有像老紀所想的那麼無動於衷,也或許他一直在等待一個像她這樣集辛辣與甜特質於一身的女孩。若要他形容那種
覺,大概就像品嚐一客淋上蜂
的辣椒冰淇淋一樣…熱得過癮吧!愈是盯著她引人遐思的嗔態,他心底久久未燃的慾火愈是熾烈,這種對她才有的衝動,教他尋思片刻仍無以解。
嶽小含見他炯炯的黑眸正直勾勾地向她掃而來,不覺繃緊神經以備戰。他那種佔有、掠奪似的目光,像是要將她衣縷剝到一絲不掛似的,她不由得想躲開他的
視,但他深邃的眼裡放出一股催眠的力量,教她無法舉步,只能佇立原地,呆望那雙伸向她的手,一寸又一寸的靠近自己。
他厚實的雙掌碰觸她抱在前的花盆,輕聲問道:“這是給我的嗎?”嶽小含好
惘,她聽不懂這個老山羊的話,只覺得他在咩咩叫著她從未聽過的星際語言。
見她出神的模樣,他眉一挑,又問一次:“這是給我的嗎?”同時接過那盆花,賞玩著。
隨著他的手和注意力的轉移,罩在她身上的魔咒也被解除了,回神後,嶽小含大聲反駁:“臭美!才不是給你的!”彬在大廳裡的屠璽凡聞聲轉頭,彷彿見到救星一般雀躍地跳起來,朝門口大喊道:“叔公!你回來了!趕緊救救我!”嶽小含聞言,倏地回頭朝喜出望外的屠璽凡一望,接著瞟向屠世民想找答案。不料老人回視她的眼神不容置疑。杵在原地一秒,她才將眼光緩慢挪向怡然自得的老山羊身上。
看著他涎皮賴臉的笑容,嶽小含全身上下的血開始四處亂竄,腦際亦無法運作,但思維卻一徑地繞著眼前的男人轉。
叔公!老公!老山羊!屠昶毅!這些代名詞指的就是這個拿書砸她的人!就算她要把她嫁給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公公,認命的她都不會有任何異議,但是…怎麼會是這個她厭入骨髓的人?她不要!她不要!
不行!她無法承受,她要昏了!
這個念頭一起,她空的兩眼倏地轉黑,整個人在剎那間往前仆倒。
屠昶毅見狀,急急地伸手要環住她,以免她摔在地上壓塌了鼻子,但是很不湊巧,偏偏他手上多了一盆花,教她叭噠而下的額頭又猛地受到重創,然後整個人栽進他結實的懷裡。
這回,嶽小會連喊痛的時間都沒有,就暈厥過去。
昏睡近五個小時的嶽小含,在幽暗的燈光中漸漸地甦醒。
她的左太陽像是被奔騰的亂馬踢中一般,腫脹得令她不能睜眼。吃力地睜開眼皮後,她緩緩地轉了一下遲鈍的眼珠,將房裡的擺設溜了一圈。
首先,她看到自己躺在一張圍著白紗帳幕的四柱大上,從朦朧的白紗望出,她隱約地看到不遠處坐著一個寬肩人影,那人正揹著她面對通亮的抬燈。於是,那隻老山羊挪揄的笑容陡地跳入她腦海。喔!她好討厭這個凡事不疾不徐的慢郎中,一想到要和他牽手過一生,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她率地撥開額上業已半溫的
巾,試著挪動涼被下的身子,不料,
鋪發出一陣吱嘎聲,她倏地不動,閉上了眼,將兩手緊貼在大腿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