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香消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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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走了簡公紹,譚夢州逐漸冷靜下來,命人叫來了譚大先生父子。

“當初我覺著簡家小子雖然不聰明,好歹忠厚老實,沒想到老實與蠢不過隔著一線,如此也好,省得令蕙嫁過去之後受氣。我已與簡公紹說好,先不要宣揚,等風頭過了就說令蕙要給祖母守孝,不願耽誤對方,兩下解除婚約。”譚大先生頗為意外,想想簡師兄這麼多年鞍前馬後侍奉父親,同自己情也好,沒想到臨了卻因兒女婚事與譚家起了芥蒂。

令蕙任胡為被人在背後說長道短,他這做父親的難辭其咎。

他黯然道:“都怪兒子沒有將令蕙教好。”譚夢州擺了擺手:“我譚夢州的孫女,何需受那些臭規矩束縛,更別說令蕙是樂師,豈能以尋常女子的標準要求,難道她還一輩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管相夫教子?”譚大先生言又止,他隱隱覺著老父的脾氣較以前母親在時大了不少,也許是五弟失蹤、母親去世、三弟殘廢這接二連三的變故刺了他,叫他變得護短起來。

譚錦華卻不理會祖父、父親怎麼想,直言道:“我看這事也怨不得簡家,簡師伯不是外人,最好別因此生了嫌隙。華家還有幾個小表妹,瞧著都比令蕙懂事,等我回頭給簡二做個媒。”譚夢州向來拿這大孫子沒辦法,無奈地道:“你看著辦吧。”解決了簡二的事,譚錦華若有所思:“最近亂七八糟的傳言有點兒多啊,無風不起,怕是有人在悄悄拿令蕙的婚事做文章。”譚大先生皺眉:“這般可惡,會是離水的那些人,還是姓鐘的?”鍾天政陰魂不散,什麼卑鄙無恥的事都能做出來,譚令蕙自從幾年前認識他,簡直就像是前世欠他的。中了一樣。

至於離水方面,嫌疑更是不小。

全大梁都在議論王十三的身世,對顧文笙要嫁他口誅筆伐,這節骨眼上。攪黃了令蕙的婚事,相當於大大減輕了顧文笙所受的壓力。

譚大先生越想越覺得這大約便是事實,嘆了口氣:“一會兒我找秦和澤談談,他這奉京府尹還想不想幹,怎麼能任由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散佈謠言。”譚夢州冷笑:“那些王公大臣與咱們不是一條心。巴不得看我父子熱鬧。他們當老夫是聾子瞎子,不知道他們在暗地裡同李承運眉來眼去!”說到這裡,他也有些意興闌珊:“罷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叫令蕙的娘和大嫂好好勸著些,跟她說,簡家本是低嫁,既然不滿,咱們也無需將就,祖父一定給她挑個勝過簡家小子千百倍的夫婿。”譚大先生回去怎麼同夫人待的暫且不提,單說譚錦華。??壹??看書·1回了自己的院子,同子呂氏將簡家退婚的事說了說,道:“娘少不得找你,到時候你自己掂量著說兩句,幫幫腔就得了,反正她也聽不進話去,說再多也白搭。”呂氏也是名門閨秀,聞言嗔了丈夫一眼,道:“哪有這麼說自己親妹妹的。”譚錦華嗤道:“就因是親的,才不得不給她擦股。從小就心比天高。想學祖母自己選夫婿,結果如何?你等著瞧,知道簡家退婚,說不定她還會大大鬆一口氣。”解除了婚約。譚令蕙是不是如釋重負,呂氏沒有看出來,她只覺著小姑聽到這消息之後臉上的神情似喜似怒,說不出的古怪。

華氏不放心,摟著女兒雙目紅:“我兒別怕,祖父最是疼你。等你孝期一滿,肯定會給你找個好夫婿,比那姓簡的好過千百倍。”譚令蕙點了點頭,見母親面有戚,淡淡地道:“這話是祖父說的麼,那您還擔心什麼?我們譚家人不但是領袖樂師,更掌著兵權,如今祖父話,滿朝文武誰敢說個不字,以前是孩兒想差了,生為女子又如何,想要什麼,我應該自己去拿。”她見母親和大嫂都呆呆望著自己,嘴角翹起,古怪一笑:“再說那顧文笙都要嫁王十三了,女兒再是倒黴,也不會比她更不濟。”華氏一聽顧文笙這名字就覺著頭疼:“那不過是個山野村姑,雖然會彈兩下琴,終是難登大雅之堂,你理她做什麼?”譚令蕙依在母親懷裡,眼睛直勾勾盯著窗幔上的金鉤,喃喃自語:“天下女子,只有我和她是樂師,我不同她比,別人也會把我們聯繫到一起。”雖然譚令蕙看上去十分冷靜,不哭不鬧,對退婚一事表現得很淡漠,華氏依舊是柔聲細語開解了很久,過後又和兒媳說好了,兩人輪來陪伴譚令蕙,更吩咐紫竹等幾個貼身丫鬟好好侍候小姐。

府衙差役與官兵一齊出動,在茶樓酒肆一番抓捕,敢於在這等公眾場合放肆議論的少了,但譚家大小姐已經退婚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老百姓頓時將注意力從顧文笙和王十三身上收回,悄悄議論原來真要把譚家大小姐嫁到吉魯國去,以換得吉魯軍隊從大梁退兵。

譚老國師真是德高望眾,一心為百姓著想啊。

沒見和吉魯國談判事宜便是譚家在全力推動麼?

譚夢州父子聽到這些話別提多窩火。

事情展到這一步,有人在背後推動,製造散佈謠言是怎麼都跑不了了。

顧文笙可以不在乎名聲,譚家的閨女卻是奉陪不起。只有儘快解決吉魯國大軍,才能釜底薪,叫眾人不再死盯著和親這件事。

譚家人緊鑼密鼓地商量佈置,那邊廂,譚令蕙在府裡待著氣悶,要出府去散心。?壹?看書·1?k?a?n?shu以前譚令蕙還時常去去玄音閣女學,自從鍾天政鬼公子的身份敗,她便很少去了。

到不是怕被人嗤笑,在譚家的地盤上,還沒誰這麼大膽,而是隨著局勢不斷變化,她的那些同窗姐妹也已逐漸離心,很多姑娘由家裡做主,匆匆退學出嫁。她即使去,也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

身處熱鬧之中,心中的寂寞卻無處排解。

這一回,她要去西山。說是想看一看深秋的紅葉。

華氏不放心,想叫兒媳婦陪著一起去,譚令蕙卻不願意。

她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再說西山她也常去。樂師出行,有三兩個隨從足矣。

華氏犟不過女兒。最後譚令蕙帶著紫竹綠榴兩個丫鬟,外加四名侍衛,一行共是七人,乘坐兩輛馬車,出了國師府直奔西山。

此時正是深秋時節,恰逢這天天氣很好,萬里無雲,涼風習習,馬蹄踏在山道上,一路留下清脆的響聲。宛如一篇曲譜,一段樂章。

紫竹留在譚令蕙身邊伺候,見她自從上了西山便叫捲起簾子,眉頭也慢慢地舒展開,心神一鬆,笑道:“這景真是美,小姐早該出來了。”譚令蕙笑笑,沒有作聲。

紫竹又道:“不過一年裡只有這前後半個月滿山紅葉如火,咱們來的正是時候。”譚令蕙慨嘆:“是啊,又是一年深秋了。時間過得真是快。”紫竹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怔了怔笑道:“小姐,一會兒咱們挑那最美的景緻,您撫琴來上一曲。那可真是美人美景相得益彰,等您彈完琴,一定什麼煩心事都沒了。”主僕兩人說著話,馬車漸漸上到山頂。

居高臨下,才好賞那滿山的紅葉。

車伕找了個視野開闊處將車停穩,紫竹扶著譚令蕙下了車。

眾侍衛散開來。在四周警戒。

這西山本是奉京權貴們別院選之處,山莊林立,走在山路上,時常能遇到貴人家眷的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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