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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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爵被人打蛇打在七寸上,原本清洗了雙手轉而要走進休息站內的腳步陡頓。

他退回來,站在引擎還噗噗亂咳的“小綿羊”旁邊,撇嘴便說:“避震器生鏽欠保養,油門和煞車系統有問題,電池太過老舊,保險絲燒斷兩條,輪胎修補次數過多,三顆螺絲崩裂,沒上潤滑油,平常沒清潔,所以它發不動。那個公開秘密是什麼?”

“啊?!”好快!卡瞠目結舌,有聽沒有抓到重點。

“說。”脅迫般地近,棕眼眯起,單單一個字也可以說得很猙獰。

“呃…說、說…那個公開秘密其實是…大家都愛星亞姐啦!哇啊啊!先別變臉、先別變臉!我諸還沒說完!大家都愛星亞姐,特別是木雕攤位的老闆、教盲人按摩的李師傅、殘障協會的阮主任、大餐廳新聘來的香港大廚…咦咦咦?怪啦!我怎麼突然覺得你很面?這張臉…唔,好像在哪裡見過耶!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哇啊!是封面上那個男人!

這一邊,鍾爵沒心情再去理她,掉頭就走。

也不管那個“公開秘密”的真實有多高,他下顎已然繃得太緊、臉部線條太僵硬、額頭上的血筋太明顯。事實上,他每個呼、每條肌理、每個細胞都繃得太過分了!

這滋味他曉得,他變態的病又要發作。

有誰要搶走他的東西,他不能割捨的東西,若被剝奪了,他又將變成被拋棄的那一個。

她是他的。

她的自由僅在他許可的範圍內。

她若想走,完完全全的飛離,他會壓抑不住變態的心思。

他怕,終有一理智崩散,會親手摺斷飛鳥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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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緊抓她手腕的力道太重了,五指深捺,掌心如火,彷佛要在她皮膚上烙出一圈印記。

拉她下車、進屋,連鞋也沒脫就直接走到客廳,鉗制她細腕的掌終於甩放開來,動作稱得上火爆,彷佛正瀕臨失控邊緣,譚星亞一時間沒能站穩,纖細嬌軀趺進沙發裡。

她坐起,另一手悄悄覆住發紅的腕處,沒喊疼,臉有些蒼白,黑幽幽的眸凝著面前發怒的男人。

後者眼中有血絲,氣息異常嘎,微髦的棕發亂糟糟,因他們適才一路狂飆回來,風呼嘯吹揚,連進了市區也在車陣裡急速蛇行。

要不是此刻氣氛太糟,譚星亞想,她應該會稱讚一下男人飆車的神技。

苞在他身邊那十年,她也常跨坐他身後,隨他上山下海地奔馳。這兩年她的生活方式改變,不再時刻與他相伴,今天突然藏這麼一次,她頭竟然不中用地暈眩了起來,口也悶疼悶疼的。唉…

整個狀況頗亂,一樁接一樁,快得她沒辦法立即反應。

今天上課的情況如以往平順,十幾個學生沒誰缺席,當場她一邊教起珠繡、一邊任那些外國觀光客圍著看,殘障協會的阮主任則帶著人手幫忙賣學生們的成品。

事情到這兒仍很平常,沒風沒

課後,她留下來和學生們聊了聊,心裡到底掛記他,擔心他等得不耐煩,匆匆結束談話後正要出去找他,同樣接受殘障協會之邀、教授盲人按摩的李師傅突然拖住她,說他近來拜了另一位老師傅重新深造一番,要幫她免費抓龍,讓她舒筋活骨、氣更美麗。

她婉拒再婉拒,人家就耍賴硬要留她。

她個原就跟軟柿子一樣好咬,不是那種能對人擺冷臉、賞白眼、甚至破口大罵的脾氣,特別對方又是認識的人,她就更難拒絕人家的好意了。

於是,她的手被李師傅拉住,又地按摩起來。

她小腦袋瓜還在想該怎麼擺脫,然後,火氣忒大的男人偏選在這時跨進休息站內,那對火眼金睛直掃過來。

周遭的人們大概都受到他輻出來的怒氣,摩西過紅海般地紛紛讓道,任他以直線方式飆到她面前。

他搶回她手的動作太魯,李師傅被推倒,連帶翻好幾張椅子,阮主任緊張地跑過來察看,她急著要開口安撫大家,還來不及出聲,男人竟仗著自己人高馬大、臂膀強壯,一記乾淨俐落的狠推,把阮主任當場撂倒,也把“天主之家”擺在書攤前的整疊雜誌翻了。

當期的八卦雜誌散落一地。

還嫌不夠彩似的,卡衝進暴風圈,小嘴“你你你、你你你…”個不停,指著地上的雜誌又指著他,圓滾滾的眼睛瞪著雜誌封面又來瞪住他。

而他緊抿瓣不發一語,像是現場般得一團糟,全然不干他的事般,只管將大腳踩過滿地散亂的雜誌,拉著她就往大門移動。

說到傾散一地的雜誌,那本專門披國際車壇新鮮事的英文雜誌,銷售量好到爆表“天主之家”每月必跟國外雜誌社下訂單,這證明觀光客雖然跑出來觀光,還是喜歡看八卦。

當然,既然要八卦,封面能多羶腥就多羶腥,標題能多聳動就多聳動,總之要一眼就能抓住大眾的注意力,而這一期的封面和標題簡直…簡直贊到連魔鬼老總都要淚!

上,男人下半身裹在白被單裡,壯的、有卷卷的上半身,肌膚是令人垂涎的淡巧克力,溫暖得讓人想俯身親吻,格而峻厲的五官在照片上不知為何變得好溫馴,半合的目光濛濛,幾縷捲髮覆著寬額,那模樣相當可愛也相當可口。

然後,最教人豔羨的是,大上不只男人一個,還同時擠進十來個妙齡兔女郎,或斜倚、或趴俯、或跨坐,搔首姿地團團圍住男人,十來雙小手紛紛往男人身上摸去,有幾隻還鑽進被單底下。

標題寫著…

“ouzo”車隊德國狂歡派對“炮彈”四

“拉丁情人”多p“兔女郎”

“戰況”烈!

封面上的半男就在她面前。

他。

鍾爵。

就是那批嗜血狗仔嘴裡所說的“拉丁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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