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來一生51要你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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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經停了,但是天空依舊是灰濛濛的一片,估計一會還會再下。
微然本是打算上樓休息的,不過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以女人廣闊的視野來看,這聲音應該是高跟鞋跟扣地的聲音。
宋家的女人也就她跟吳媽媽兩個,因為今天下雨,吳娟清穿的是防滑的板鞋去公司,所以她知道這聲音肯定不是說過不回來的吳娟清發出來的,那這,又會是誰?
想要抬上樓梯的腳就因為這聲音而停了下來,別墅的門並沒有關,來人似乎也沒有一點客氣的意思,踩著鞋就徑直走進了別墅,一串髒兮兮的腳印髒了乾淨的地磚。
玄關處跟樓梯口僅僅只隔十米的距離,四目相對,她們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驚訝的味道。
她驚訝什麼?!
這是她的家,該驚訝的是她而不是她!
微然黛眉微蹙,緩緩轉過身看著於玲,這女人穿著還算得體,只是那張臉僅僅幾天沒見怎麼就憔悴了這麼多,跟上一次在街上遇到的時候消瘦太多了,不過這可不是她所關心的,她關心的是,她來這裡做什麼?
於玲一手扶在白花花的牆壁,身子晃晃悠悠地靠著牆,抬手將鬢邊的髮絲扣到耳後,回過頭看了看被自己髒了的地板,咧嘴一笑,“對不起,
髒了,地板。”微然只是定定地看著她,沉默不語,於玲也不在意她的態度,勉強站直了身搖搖晃晃地朝客廳中央的沙發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說,“反正都
髒了,再髒一點你也不介意吧。”看著她的背影,微然眉間的褶皺更深了,剛剛空氣中似乎隱隱飄過酒的味道,這女人該不會是喝酒了吧?
大白天的,喝什麼酒!
看著從門口一直延伸到客廳裡的泥土腳印,微然無奈地揚喊道:“珍姨。”珍姨聽到微然叫她,立刻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地板上的腳印嚇得一跳,“啊!怎麼這麼髒?”然後很快的,她也發現了半坐半躺在沙發上的於玲,她見過一面,有點印象。
“少夫人,這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微然瞥了於玲一眼,衝珍姨淡淡的點了個頭,“沒事,你先把地板乾淨,然後再倒杯水給客人。”語速緩緩的卻不容置疑,盡顯一家之主的風範,於玲嘲諷一笑,客人,她說的沒錯,但是為什麼她聽著就覺得那女人像是在對她炫耀的一樣。
珍姨並不知道於玲的身份,更不知道這女人還對他們家的少爺虎視眈眈,聽微然都這麼說了,她也就理所當然地將於玲當做了來客,麻利的從廁所裡拿出清洗工具拖乾淨了地板,然後給於玲倒了杯水。
靠的近些,她也從於玲身上聞到了酒味,立刻就不滿地瞟了於玲一眼,轉過身對走過來的微然笑道:“少夫人,要不你先上樓去休息吧,我打個電話跟夫人說家裡來客了。”
“打什麼電話,我找的,就是你家,少夫人。”於玲急匆匆地打斷珍姨的話,她不就是知道白天宋家沒人所以才來的嘛,她就是要找季微然好好談一談,怎麼能讓別人過來,還是對她冷淡的清姨。
珍姨是嫌棄她身上的味道,要知道自己微然懷孕以後,家裡一向都是菸
酒,任何有害氣體都不能出現,若是讓微然跟這渾身酒氣的女人呆一塊,反正就是有害無利。
微然自然是知道珍姨在關心自己,本來她還想問於玲來她家幹嘛,這會也不用問了,她不是說了,她就是來找她的。
“珍姨,沒事的,你先去忙吧。”
“那少夫人,有什麼事情喊我一聲,我就在裡面。”於玲聽得不高興了,倏地從沙發上坐直了身,不滿地看著珍姨,“你這保姆怎麼比別人家的囉嗦這麼多,我只是來找你們家少夫人聊天而已,能有什麼事情,這是你們家又不是我家,擔心什麼啊!”珍姨被她吼得也委屈的,宋家怎麼會認識這樣的客人,一看就是刁蠻任
的大小姐,跟上次來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她這會是完全想起來了上次於玲過來的情景,當時她還以為是個知書達理的小姐,穿的斯斯文文,長得也是白白淨淨,討人喜的樣子,沒想到一喝了酒就
出了本
。
因為上次宋清輝跟吳娟清都對於玲沒有表現出特別絡的態度,所以她才覺得這個女人恐怕也不是跟宋家
情合得來的人物,才會替微然多想了一些,不過聽於玲這麼說也覺得很有道理,這是在宋家的地盤,還怕鬧出什麼事情。
微然坐在了於玲的對面,又看了尷尬杵在一邊的珍姨,開口打破了僵硬的氣氛,“我知道了珍姨,有什麼需要會叫你的。”她說的就好聽的太多了,也讓於玲挑不出一點病,雖然知道季微然是在防著她,但是人家說的是需要,有需要叫保姆來服務,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珍姨衝微然和藹一笑,看也不看於玲一眼,轉身就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去了。
對面的女人一派悠閒自在,緻的臉龐掛著淺淺的笑容,皮膚細膩如瓷,懷孕的種種詬病完全沒有在她身上體現,反倒是讓她看著更加水靈靈了。
微然坦然自若地接受於玲的打量,一手握住面前的水杯,慢悠悠地轉著,她的淡定看在於玲的眼裡是多麼的刺眼,就如同那天看著她跟宋辰翊在街頭甜的場面,同樣讓她渾身背刺刺了的難受。
“你不好奇我來找你是因為什麼嗎?”於玲不相信她的心裡會跟表面一樣這般無動於衷,她想打破她這張臉的平靜,於是將話音又調高了一層,“我其實是來找辰翊的。”如果微然知道她心中所想的話一定會到納悶,要說對她的突然造訪有什麼想法的話,那唯一就是
到好奇了,以吳娟清對於玲的態度來看,絕對是不喜歡的,而至於辰翊的話,她相信他!
“你來找辰翊…。”微然緩緩地笑開,有些好笑地睨著她,“難道你不知道,他今天是要上班的嗎?”
“我當然知道,所以,其實我是來找你的。”於玲說完還輕笑出聲,靠在沙發上重重地嘆了聲氣,然後話題跑得飛快,“還有沒有酒,我不想喝水,我只想喝酒。”
“…”微然算是明白了,她本就不在狀態裡,那她還跟這女人面對面的說什麼,完全沒有必要。
“對不起,我們家沒有酒,既然你是來找辰翊的,他現在不在,如果你要等的話,就請自便。”於玲見她想走,立刻就回過神,不再裝傻充愣了,焦急道:“我剛不是說了,其實我是來找你的,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一樣的,我也不想看到你,但是,卻沒辦法。”微然的手被她握住,見她一副打死也不讓她離開的樣子,無奈地只能坐回原位,順便將自己的手回來,而對於她剛剛說,什麼叫做不想見卻又沒辦法?
“你的脾氣原來也不小啊,我還以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於正的女兒,就單單這一句話,我就能不受阻擋地走進軍區大院,你看,我只要把通行證一拿出來,門口的勤務兵也不會攔我。”她這話頗有種‘我爸是李剛’的味道,微然在心裡暗暗地笑了笑,抬起臉對上她時又是那副平靜無波的表情,就連語氣也是冷淡的,“不是說找我嘛,那現在有什麼事可以說了。”她們見面的次數可以用一隻手數的過來,說過的話可以用兩隻手數的過來,試問這樣的情,能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們相談,微然已經很準確地猜測到,她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十之**是不會離開宋辰翊身上的。
這樣一想,她的腦袋頓時就有些頭疼,男顏禍水,是不是就是這個道理?
“我失戀了。”於玲說完這句後就覺得口渴,看了看桌面上的水杯,猶豫了一會還是端起來喝了一大口,雖然她其實這時候更想喝的是酒。
微然真的覺得好笑,而事實上她也確實笑出聲了,眉眼盈盈的模樣讓於玲看的心裡嫉妒發狂,她不得不否認自己在外貌上確實輸了一大籌,但是,她也一直以為季微然除了一張皮囊好看之外,還有什麼是能讓她甘拜下風的嗎?
“於小姐,我不覺得我們的關係好到你失戀,然後我去安你的這種地步。”她這麼說微然確實記起來了,那天在街上遇到的時候於玲的身邊還挽著一個男人,只是沒想到他們才過了幾天就分手了,不過這也不是她想知道的內容。
於玲也笑了,而且笑得極其燦爛,“誰說要你安了,雖然我失戀了,但是這也是我樂意見到的結果,我
本就不愛他,要不是我父母一直催我,我才不會跟他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的笑微然只覺得心裡一陣堵,“不愛他卻又答應跟他在一起,於小姐,你不認為自己這樣做,有些不妥嗎?”
“我不認為有什麼不妥的,我不愛他,能跟他在一起已經是奇蹟了,難道他還指望我嫁給他,真是笑話!”於玲說完還悠悠地打了個嗝,不過她也是比較注重形象的女人,抬起手捂著自己的嘴,輕輕的打,不過在看到對面宛如女神一般的季微然時,心裡驀地就湧起了自卑。
她明明也是天之驕女,憑什麼這一刻卻有落人一等的覺!
微然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女人到底懂不懂尊重人?不過她才不會傻到想要去化她,指證她,對於她略帶偏
的話也只是一笑置之。
“你笑什麼?”於玲不高興的看著她,卻也沒有等微然的回應,自顧自地繼續說:“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我分手,唔,就在那天街上遇到你們之後,我們就,分啦~”
“不知道。”微然越來越有一種好像是在神經病說話的覺,看著她手舞腳蹈歡樂的模樣,只覺得這一刻的於玲
神狀態是不是不大好,要不然怎麼有種瘋癲的
覺。
於玲不滿意微然的回答,微微地眯起了眼,斥道:“你撒謊,你怎麼會不知道,你心裡應該清楚的很才對…。”
“我真的不清楚,我累了,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先上去了。”微然優雅一笑,她這是在下逐客令了,但是於玲卻以為她又要離開,她的話跟目的都還沒達到,怎麼可能讓季微然離開!
“你知道,你就是知道,你知道我愛辰翊對不對,卻偏偏又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來看我笑話是不是?你心裡一定在嘲笑我,辰翊愛的是你,我愛他就是個悲劇,我活該是個悲劇!”於玲說到後面都像是在喃喃自語了,她很受傷地看著微然,卻又憎恨,毫不掩飾的憎恨,好像微然是她天大的仇人一樣,她的聲音不小,珍姨隱隱聽到外面的吵鬧聲,趕緊走出來看看情況。
“這位小姐,我們少夫人是孕婦,希望你說話能小聲一些,要不然的話,就請你出去!”於玲不理會珍姨的憤怒,似笑非笑地說道:“哦,對不起,我忘了你懷孕了。”
“珍姨沒事,你進去吧。”這怎麼說也是關於辰翊的事情,微然還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對他影響不好,珍姨憤憤地瞪了於玲一眼,這才甘心的轉身再次離開。
微然不悅地皺了皺眉,神情有了些無力的嚴肅,“現在沒別人了,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就儘快說吧,說完了就離開,恕我不送。”
“呵呵…”於玲再次輕笑出聲,顯然很愉悅地看到微然臉上的不高興,看著她說,“既然是孕婦就別生氣,這樣對胎兒不好,你都要當媽媽的人了,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第一次,微然覺得有一種在對牛彈琴的覺,這人真是牛叉到極點了,她難道聽不出她話的意思嘛,居然將她的內涵曲解的面目全非。
一直在打太極拳,就算是再有力的人也會
到疲倦,微然面容淡淡的瞟了於玲一眼,美眸微轉,淺笑道:“謝謝提醒,孕婦也比較嗜睡,我
到累了,所以,失陪。”她挪了挪腳準備站起來,於玲也不氣惱,這次也沒有開口阻止她,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別急啊,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微然的身子一頓,她來了這麼久說了這麼多無謂的話,這還不算拐彎抹角,那又是什麼?
“如果我說,我希望你離開辰翊,你會答應嗎?”她的話成功的阻止了微然前行的腳步,沒有說話,只是站在沙發旁定定地看著於玲,那眼神裡的不滿也終於不再掩飾,就像是看瘋子一樣地看著她。
於玲不喜歡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蹙了蹙眉也站了起來。
“你覺得呢?”她腳上踩著八公分的高跟,站起來就比自己高了,微然也同樣不喜歡這種覺,索
就又坐了回去,纖瘦的身姿慵懶地陷入沙發內,淡淡地道:“不知道於小姐是哪裡來的自信,竟然問出這種問題,辰翊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們是被命運捆綁在一起的人,分不開的。”聞言,於玲心裡暗自得意,她終於被自己的話給勾起了情緒,她心裡也是害怕的吧,不過,這事情害怕也沒用!
“呵呵,命運能把你們錯誤地綁在一塊,也能將你們分開,這一點,季小姐不是深有體會嗎?”微然不解,擰著遠山般的黛眉看著她,於玲得意地揚起了下巴,勾了勾角,“命運當初不也讓你跟蘇先生綁在了一起,卻最終還是‘啪——’的一聲斷了,嘖嘖,青梅竹馬的
情,季小姐,你真的是不愛蘇先生了嗎?要是我的話,曾經愛的這麼死去活來,哪能說忘就忘。”於玲一臉懷疑地卻又眸中帶笑地看著微然,當然這笑意肯定是不懷好意的,微然一怔,她竟然知道自己跟蘇子墨當初的事情?!不過轉眼一想,這在白城也不是秘密,只是稍微調查倒也是能知道個七七八八了,稍微的詫異過後也不意外。
微然定定地看著她,美眸微轉,光溢彩瞬間從眼角傾瀉出來,緩緩地彎起嘴角,“那是因為…。於小姐沒有像我這般,碰上像辰翊這樣的男人。”她不用做出多驕傲的樣子,不用說出多盛氣凌人的話,就已經讓於玲氣得七竅生煙了,她這是在炫耀,赤果果的炫耀!本以為她看著柔柔弱弱是副好拿捏的模樣,沒想到其實也是個伶牙俐齒的。
於玲不甘示弱,“是啊,但是你確定辰翊愛你嗎,又或者你真的愛他?而不是為了想要用另一段情來救贖自己的受傷?”他們前後認識的時間那麼短,又怎麼可能真的相愛如斯,她不信,她更相信季微然是在用辰翊來撫平她自己的傷口,就像之前她也曾想用趙文曉來拯救自己一樣。
只是她成功了,而自己卻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