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主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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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完美服從的世界，再也沒有分歧，沒有爭鬥，沒有民族，沒有國家，沒有秘密可言，沒有愛情親情友情，所有人都只不過是一臺臺機器和一個遊離於身體意志之外的大腦，就像一個旁觀者，不由自主的看著這一切。整個世界有的只是所有人都服從一個人的意志，那個人，就是整個世界的主宰。而那種力量，便是主宰之力。

一個人與無數個旁觀者的世界。杜克卡奧似乎已經看到了這個世界，這是權力的頂點，是他追求的終極目標。

著閃電迸發出的強光，不但沒有迴避，反而睜大雙眼，他要看著，仔細的看著，一個屬於他的世界誕生。

閃電平息，一切安靜了下來，只有大火依然在噼啪的燃燒著，似乎是這寂靜世界的唯一活物。一切都生存在了杜克卡奧的意志之下，這種將整個世界握在手中的覺讓他甘之如飴。

然而，就在他還未好好品嚐這甜美滋味之時，他的心臟一陣悸動，心跳的頻率越來越快，手中的瓦羅蘭之心似乎也在跳動，兩顆心臟的跳動頻率逐漸的趨同。

杜克卡奧捂住心口滿頭大汗，他只覺得一陣噁心，閉上眼天旋地轉。當他再一次睜眼時，自己已經不在殘破的實驗室了，而是一個四周都是動著不明物體的房間，一下下的動就像心臟的跳動，和他的心跳無比合拍。而房間的中間，他的正對面，站著一個男人。藍的皮膚顯的無比怪異，紫的符文紋刻在他赤的上半身上，甚至連光潔的頭頂上都是，身後揹著巨大的卷軸，而左臂夾著一本巨大的古籍。

“誰？這是哪裡？”杜克卡奧下意識的去短刀，卻發現空空如也。

“我是世界的主宰！你不可能屈服於我的意志！”

“我？”男人慢慢睜開眼，完全沒有眼瞳，體內猶如存在一個能量體，從他的眼鼻口透出淡藍的光芒。

“我既是瓦羅蘭，你們稱我為世界。”

“世界？”杜克卡奧受夠了這個瘋子的瘋言瘋語，連忙掏出瓦羅蘭之心，緊握在手中。

“就算整個世界，也已經掌控在我的手中！”

“這並不重要。”自稱瓦羅蘭的男人只是抬起手，瓦羅蘭之心便莫名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重要的是，你能付出怎樣的代價？”

“代價？”杜克卡奧雖然特別的不情願，但眼前的事實讓他實在無法理解，或許這只是某些宵小躲在暗處用魔法偷襲他產生的幻覺？不，不可能，他已經掌控了整個世界，不可能有人會有如此忤逆的行為。

“代價。這個世界並非如此慷慨，就如這顆心。”男人舉起瓦羅蘭之心，原本黑的球體變得透亮，內裡已經真空，球壁薄薄的一層，彷彿一碰就碎一般。

“這個世界的所有都蘊含於其中，將裡面的東西離出來為你所用，便要付出相應的東西來填補。黑默丁格付出了他的信仰與狂熱，劫付出了他的生命與癲狂。

那麼你，可以付出什麼？”當男人藍的眼眶中，虛無的光重新掃到杜克卡奧的身上時。他再一次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短刀，但依然什麼都沒有。

“一派胡言！”杜克卡奧無法理解，也無法承認。已經到手的世界卻如此難以馴服。內心剛剛被滿足的慾望捲土重來，勢不可擋。

“你需要這個。”男人伸出另一隻手，手臂上的符文閃耀著紫的光芒。

杜克卡奧突然握到了堅硬的刀柄，本能的食指扣住圓環，向前將短刀甩了出去，但是整個短刀全都沒入了男人的身體，沒有造成一絲一毫的傷痕。

“你是否有能夠付出之物？”

“哼，哼哼。付出？”杜克卡奧向後靠在動的牆壁上，自嘲道:“我的慾望，我的仇恨，我的不滿，我的嫉妒，我的…憤怒！”

“一文不值。你不足以支付這主宰之力。”男人簡單的評估了一下，就彷彿是市場上一個老道的商人。緊接著手臂夾著的古籍憑空浮在身前，不斷的翻著書頁，最終停在某一頁上。杜克卡奧的周身被一道道藍的閃電錮住，電擊的痛苦讓他面容扭曲，絲毫沒有抵抗之力。

“你…你不能，奪走，我的…這是…我的…”杜克卡奧深至骨髓的痛楚讓他的咬字開始模糊，就連視線和聽覺也開始漸漸喪失。

“慾望超出能力所及，只配得到絕望作為懲罰。”男人鎮靜的看著極度痛苦的杜克卡奧，似乎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而這句話更是讓杜克卡奧記憶猶新，他曾經就是用這句話來教導德萊厄斯，一直以來，他的能力總是超出別人許多，在力量至上的諾克薩斯，他獲得了許多。然而，沒到一個慾望得到滿足，總會衍生出新的慾望，一個更高級的慾望。但都被他輕而易舉的滿足。他見過太多的人，有著超出他人的慾望，卻只是個無能之輩。對於這種不自知的愚蠢之徒，杜克卡奧總是會以神的眼光來審判他們，降下最深的絕望來作為懲罰。然而，最終的最終，真正被神將以絕望作為懲罰的，卻是他自己。

“呃啊啊啊！”杜克卡奧的身體扭曲著，痛苦的慘叫在這密閉的空間裡本沒人能聽得到。

“你的身體將化為齏粉，你的心臟將成為代價。你會永遠和你的世界在一起。”杜克卡奧覺到整個身體都在被剝離，先是髮，再是皮膚，肌，組織，還有骨骼。每一肌腱，每一神經，每一滴血，每一個細胞全都化為烏有。

閃電的錮囚籠中，只剩下一顆漆黑的心臟。幾乎是所有人同時察覺到，身體開始聽從大腦的指揮了。班德爾城的混亂仍然在繼續，但諾克薩斯人畢竟有限，有民意支持的“主艦斥候隊。”和“麥林突擊隊。”在提莫和崔斯塔娜的帶領下，已經佔領諸多要點。反倒是這座被炸的殘破不堪的實驗室無人問津。

大火有了熄滅的趨勢，另一個房間裡的金克斯還在開心的遊戲著，本聽不到覺不到現實中發生的一切。如果她能知道，或許會發現這個混亂的現實比遊戲更加驚險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