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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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什麼是快樂?我無法回答。我只能告訴你,只要你打開心靈的眼睛,你就會發現快樂。因為,快樂是一種覺,一種對生命的滿足和喜悅。打開心靈的眼睛,你才會發現…世界多遼闊。

的紅霞覆滿了湛藍的天空,變得微涼的風隱隱吹來,空氣中似乎依稀聽得到遠方駝鈴的叮噹聲。

沈夢音穿著一身湖翠的長紗坐在宮殿的橫廊上,倚著白的欄柱,靜靜凝視著夕陽光照下的綠洲王國…愛斯尼亞。當初建造宮殿的人可謂匠心獨具,宮殿位於綠洲的正中心,眼前不遠處,就是一片碧玉般的湖水。岸上綠樹垂蔭、青草茂盛,湖邊長滿了隨風飄動的柔美蘆葦,像阿拉伯女子一樣婀娜。目之所及,到處是叢叢棕擱、畦畦菜園、整齊的街道和鱗次櫛比的紅泥屋,還有遠遠地向她招手致意的人們。而再遠一點,就是隱隱可見的黃沙。綠洲與沙漠對比鮮明的景緻在王宮中一覽無遺。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有誰相信,在貧瘠荒涼的沙漠中心,竟然會有一個如此神奇的“世外桃源?”這片美麗寧靜的綠洲,真像一顆遺落在撒哈拉的寶石。這時,一陣嬉笑聲隨風傳入她的耳畔。不遠的街道上,一群勞作了一天的愛斯尼亞人正聚在一起,似乎在興高彩烈地談論著什麼。有些人發現了她的凝視,還停下來,朝她用力揮手致意。

她淡淡點頭回禮,把目光收回。也許是因為生活在沙漠的緣故,愛斯尼亞人似乎天生熱情朗。無論從孩子或是大人,從平民到王族,他們都很愛笑。隨時都可以聽見悅耳的笑聲在風中飄蕩,傳送到綠洲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寧靜優雅如芬雅,嘴角都是含著淡淡的笑意,更不用說歐威爾了。

她的思緒不由轉到歐威爾身上。他是她生平教導的第一個學生?鮮鄧擔綣牆步饌餉媸瀾緄鈉脹ㄉ睿芙談牟2歡唷4有。捅謊廈艿乇;ず塗刂譜牛拋詈闌莩薜彩親罘獗瘴拗納睿隕畹母拍睿彩竊詼雷月眯械惱餳父鱸輪脅胖鸞セ燮鵠吹摹遙芄詈玫慕逃喲サ降氖親釕喜愕娜撕褪隆6勻歡源思行巳ぁ?br>無論講的是什麼,他都善於拿來與本國的情況進行比較分析?渚駁齲敲艿男乃跡亢斂謊飛謁肀叩哪切┤恕苊Γ虜淼乃3t諡型揪痛掖依肟5蘼鄱嗝Γ謁成希蓯悄薌轎⑿Φ納裉d塹鍥鸕淖僑嶧慫找愕穆擲盟恕看危灰懷魷鄭禿孟癜蜒艄庖泊戳艘話恪t詮醯納矸菹攏且桓齪苧艄獾哪兇印?br>想到他的笑容,沈夢音不自覺地輕輕蹙起眉頭。為什麼呢?為什麼這裡的人總是如此快樂?有這麼多值得快樂的事嗎?她為什麼沒有覺到呢?

她在想什麼呢?處理完政事的歐威爾悄然站在沈夢音的身側,看著她蹙起眉頭的秀美臉龐,深邃的眼眸中傳出複雜的訊息。

沈夢音,這個他從沙漠中救回的女孩,和王國中任何一個女子都不一樣。她有著絕對的美麗,絕對的靈韻氣質,卻也有著絕對的冷漠。她那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渾然天成,不輸王族,卻又含著不容人接近的疏離。她好像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獨立的世界中,不讓別人窺探她的內心,也不願分享別人的喜怒哀樂。她看這個世界的眼神,彷彿在說一切都與她無關,仿若她是遺落在世界之外的個體。而她那雙美麗眼睛中時常的漠然和濃濃的茫,總讓他莫名地心痛。他能覺到,在她看似耀眼的外表下,有一顆灰暗的心。但,為什麼?對她,他幾乎一無所知,包括她的身份、她隻身一人來到撒哈拉的原因。

“沈夢音,你似乎不願提起你的過去,為什麼?”他曾經問過她,而她以淡漠的表情回答:“因為我想忘了它。我的過去,只是一段灰的記憶。”究竟是怎樣的過去,讓她寧願選擇遺忘,甚至為此逃到如此荒漠的撒哈拉?告訴我好嗎?每當他鎖住她深思而憂鬱的輪廓,總是想這麼對她說。他從來沒有這樣去注意過一個女子。只有她,在沙漠中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好像有一種,彷彿等了很久很久,就為了與她相識。她的闖入,如在他平靜的心湖投下了石子,泛起了一圈圈漣漪,從此再也不能平靜。

“神遊天際的小姐,回來了!”他上前輕搖她的細肩,以最明快的笑容面對她,他不願意看到她孤單而憂傷的神情,他想要揭下她冷漠的面具,窺探她最真實的內心。

沈夢音回頭,靜靜地看著他,眼中出一抹淡得幾乎察覺不到的溫情。沒有轉身就知道是他,只有他才會打攪她的沉思,也只有他,才會有那樣的溫暖氣息。

“宮中的人告訴我,你已經在這裡坐很久了。怎麼?想做皇宮中最美麗的一座雕像嗎?”他明朗的笑容在夕陽的照下,燦爛得不可思議,眼睛更是熠熠閃爍著光輝,整個人看起來像一束浸透快樂的陽光。

快樂?忍不住,她舉起手,以手指輕輕劃過他總是帶笑的嘴角、含滿笑意的眉梢,猝不及防的動作把他嚇了一跳。

“為什麼?”她深深望住他燦爛的眼眸“在這裡的每一天,我看到你們笑、聽到你們笑,可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笑。你們…不累嗎?”從來,她只覺得笑是件很累的事情,虛假得讓她的臉部僵硬。

他詫異地注視了她片刻,差點因為她的話朗聲笑起來。竟然會有人覺得笑是件累人的事情。但是,看到她極為茫不解的眼神,他的笑意轉為重重的疑惑。她不是在開玩笑。

“為什麼這麼說?難道你從來都沒有笑過?”他輕柔地為她整理被風吹亂的秀髮,指尖眷戀著那如緞般的觸

“我能夠笑,卻覺不到。”她的笑是冷的,是在面對“那些人”時的禮儀,不像愛斯尼亞的人民笑得那麼隨意、自然、瀟灑。開懷大笑是種什麼樣的覺?她不知道,也從未體驗過。這是被止的,父親總是告誡她,身為“東方蘿蕾萊”的她不可以有如此不淑女的舉動。

“笑是因為有了快樂的事情。我們在笑,是因為快樂,因為每天都有快樂的事情發生。”

“快樂?”什麼事情是快樂的呢?從生下來後的二十年中,她的天分就讓她的生活沒有了自由。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她本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她覺得快樂。

“我還是不明白。”她揚起小臉。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睜開眼睛,所以覺不到我所說的快樂。”沉思了一會兒,歐威爾微笑著用大手握住她的小手,鄭重地壓向自己堅實的膛,讓她覺著平穩而有力的心跳“我所說的眼睛,是心靈之眼。只有打開心靈的眼睛,你才會發現快樂。因為,快樂是一種覺,一種對生命的滿足和喜悅。只有用心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你才會發現世界有多麼的美麗,你才會發現…世界多遼闊,也因此才能覺到快樂。”打開心靈的眼睛才能覺快樂?怎麼做呢?她皺著眉頭努力地思考著。她已經習慣以冷漠對待身邊的人和事了。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不知道,已經太久、太遠了。

“好了,不要再想了。”他笑著,將她從橫欄上拉起,大手還親暱地握住她的,不肯放開,眼睛中充滿了濃濃的寵溺“要打開心靈之眼不是一兩天的事,只要你願意,我們有得是時間一步步來。現在,美麗的小姐,你得和我一起參加今晚的晚宴。”在夕陽的餘輝中,兩道越走越遠的身影逐漸織成一道美麗的影子。…。。濃烈醉人的薰香如奔放強勁的音樂般在室內迴盪。層層紗帳輕揚的華麗大廳中,一群豔麗的阿拉伯舞娘們舞動纖細的肢,表演著歡快的賓舞蹈。

身著芬雅心準備的華麗長裙,額上帶著美麗的寶石吊飾,沈夢音打扮得如同一位真正的阿拉伯公主般,坐在大廳正中席位的柔軟羽墊上。她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只是冷淡有禮地回答著一個個問題。

“沈夢音小姐來的那個城市,叫紐約是嗎?”

“沈夢音小姐、美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在哪裡啊?沙漠邊緣嗎?”

“沈夢音小姐…”兩側就座的都是王國中的長老們和王族成員。他們不斷向她提問,好像對她這位來自“外面世界”的人充滿好奇。

觥籌錯,喧聲笑語。這種覺是多麼的悉。就好像又回到了過去的生活:參加上社會人士舉辦的高級宴會,在人們的阿諛奉承中度過一個無聊而枯燥的夜晚,承受一道道令人厭煩無奈的仰慕眼光。無論她有多麼不喜歡,卻不得不擺出最端莊而做作的舉止,顯虛偽的微笑。難道,這就是她的命運?她始終無法擺脫,即使她來到遠離塵囂的撒哈拉?

她曾經以為,新生命會在撒哈拉中等待著她,她相信,只要拋棄“它”她就可以掙脫束縛了二十年的牢籠,獲得真正的自由。可是…看來,她錯了。沈夢音想著,平靜的眼睛中不由晃過轉瞬即逝的悲哀。

“沈夢音,別隻顧和長老們聊天,來嚐嚐棗椰酒,今晚的酒可是王國酒窖中最好的珍品。”在她快被大家的話語淹沒時,歐威爾適時開口,不著痕跡地替她解了圍。

“對對,棗椰酒可是我們王國的特,沈夢音小姐一定要品一品。”收到國王暗示的眾人迭聲附和,隨後識相地轉移視線,去品嚐好酒。欣賞舞娘曼妙的舞姿了,不敢再打攪沈夢音。年輕的國王陛下雖然總是笑臉人,看似好說話的樣子,但在他那雙燦亮眼瞳中藏著怎樣的堅毅果決,他們可是清楚得很。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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