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師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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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實在了!

這答案之實在,以至於活了幾萬年的龍六子都被這乍然聽見的因果關係給懵了一下。

他保持著有點兒茫然有點兒傻眼的表情老半天沒動彈,忽有一種小樓一夜聽風雨千樹萬樹梨花開的頓悟——那天道的一家子,果然都是奇葩吧?這些年四娃沒出過這裡,他卻是時常出去大陸採買的,東遊西逛也聽了不少的消息——諸如天道大人喬青消失不見了,天劫雷劫都沒人給降下了;諸如她的四個孩子更奇怪,大的小的全沒了影,老二老三卻拜了師傅;諸如有天賦的那個被送去學秧,整天土裡來土裡去,沒天賦的那個卻留給了沈天衣,琴棋書畫武好生教導著…

初初聽見這些消息的時候,他的表情就跟現在一樣,傻眼在原地一腦門兒問號。可漸漸聽的多了,也漸漸適應了下來,更是漸漸絕了那喬青會來找他要孩子的想法,再加上跟這小孩兒相處的不好也不算壞,頗為安逸不願麻煩纏身的蚣蝮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任由這小拖油瓶這麼住下了。

可心裡卻多了一個心眼兒。

眼見著這小拖油瓶練習御水的勁頭和眼裡始終揮之不去想要成為強者的,他下意識地認為,這小孩兒必定是憤憤不平的。她必定心存惱恨,一對無視於她的那雙父母,二對將她拐走的自己。

說白了,所謂變強,不外乎是要揚眉吐氣地傲然立於兩方眼前罷了。

可是直到今天,蚣蝮才發現自己真是…高估了她啊。

峻逸的眉以一種很有韻律的速度,一跳,一跳,又一跳。蚣蝮也沒有去管別人家家事的意思,只當是人類的兄妹之間沒有他們龍族之中那般和諧,眼見著四娃仰著腦袋一臉的“我都這麼實在了你再不收我為徒可就天打雷劈了”於是蚣蝮也很實在地誇了一句“嗯,很、很好…”然後就是相對無言。

“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可有其他相瞞?”

“沒有!”繼續相對無言。

“今之事,若你肯直言相求,我未必不會應了你。可你耍盡心思手段,以那拜師宴相誘,卻絕非拜師的誠意!”

“是,弟子知錯。”接著相對無言。

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大魚顯然也沒有當師傅的經驗,剛才那兩句已經是超水準發揮了。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一轉身,大步星迴了房,一句話把這妄圖揍扁大哥的熊孩子徒弟給打發了“明天開始,為師教你御水。”為師…真順口。四娃撇著嘴嘀咕了一聲,這就算拜了師傅了吧?眼睛一彎,也跟了上去…

一大早。

天還沒亮呢,這傢伙就杵在了她前。

著小眼兒哈欠連天,仰頭看了看屋外灰濛濛的天際,再看看虎著臉一副“孺子不可教”的便宜師傅,頗有一種這子沒法過了的悲催預。果不其然,大魚冷冷盯著她“自古由來,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起的比為師還要晚,可是身為徒弟…”不等他說完,四娃蒙著被子打起滾來。

有沒有搞錯,這魚入戲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兒,平裡睡到上三竿的到底是誰,師徒第一天反倒吃了耗子藥一樣來教育她。四娃蒙著被子滾來滾去,連人帶被子被人一把提溜起來,風馳電掣地往外頭一丟,摔了個結結實實的狗吃屎。

她從被子裡鑽出來的時候,一雙腳尖率先映入眼簾。

得,新官上任三把火。

藉著這被子罩著她,上頭那魚看不見她的表情,四娃呲牙咧嘴地瞪了一會兒這雙鞋,等到爬出來立定站好之後,臉上哪裡還有半分怨念?她十分溫良恭儉讓地笑“師傅息怒,弟子頑劣,明天開始,一定改。”大魚皺了下眉,倒也沒多說什麼“從今天開始,未來一年的任務,是練習御火。”

“蝦米?”四娃掏掏耳朵。

蚣蝮卻知道她聽見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你問他去了哪裡?

咳,從來睡到上三竿的師傅大人,當然是回去補眠了。

只有四娃一腳踢飛了腳下的被子“不想教就不教,還裝什麼大尾巴狼又是師傅又是徒弟的…”咻!

屋門乍開,一隻枕頭雷霆萬鈞地砸她腦門兒上,帶起雞翻飛,漫天打飄…

力道不算重,對只有九歲的四娃來說,也夠她喝一壺的,一個股墩兒跌坐在地上。她臉變了三變,終於認清了形勢比人強,老老實實拿了把掃帚把雞給掃了起來,這才去一邊兒狗蹲著練習起御火來。

御火。

說來簡單,實則她已經放下了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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