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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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聒噪的小和尚離開之後,夏侯容容頓覺耳清淨,但是,一時之間過分的安靜,卻也沉得教人有些心慌。
她一個人走進光線昏暗的殿內,獨自面對陌生的白衣男人,也不知道是她膽子太大,還是他沉定的面容教人舒心,她絲毫不到害怕,只覺得他的神情似笑非笑,一雙眼眸如遠方的山
般幽邈,明明是看著她,可是,她卻無法從他的眸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你終於是來了!”說完,他畔的笑痕微微加深。
“我認識你嗎?”她疑惑道。
“不,在今天之前,我們並不相識,但是,我知道你會來。”
“為什麼?”
“天機不可洩漏,就當做是我們之間有緣分吧!”聞言,夏侯容容不急著說話,看了看殿內的壁畫,以及約有十尺長的臥佛,然後又看了看他,“我看你不像出家人。”
“我確實不是出家人,你就與無明和無滅一樣,喊我藥師吧!”
“藥師?你是救人的大夫?”
“不,我懂醫術,但不是大夫,也不救人。”
“既然懂醫術,為什麼不救人?”
“為什麼懂醫術,就一定要救人?”他反問她,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
看著他那抹笑,夏侯容容覺得這男人比喬允揚更惡劣幾分,至少,她家夫君在反諷她的時候,不會讓她覺得自己被人瞧不起了!
但這藥師就讓她覺得他在瞧不起人!
“你沒聽說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嗎?我聽那兩個小和尚說,你成天都在這佛殿裡,對著神佛,會連『我佛慈悲』這一點都不知道嗎?”
“你是說他慈悲嗎?”藥師轉眸望著佛面,泛起一抹至淺的微笑,淺得近乎冷漠,“或許他是慈悲的,不過,他在慈悲的同時也很殘忍,要不,我今天不會困在這裡出不去。”
“你怎麼會出不去?”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手指著大臥佛,“佛好好的臥睡在那兒,又沒綁住你的手和腳,你大可以想走就走。”
“我不急著與你爭辯,如今的你還不懂,但總有一天,你會懂什麼叫做身不由己,別急著想問,一切才正要開始而已。”夏侯容容見他淡定的臉,忍不住要冒一肚子火,“藥師,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說話很教人討厭?以後的事情誰敢肯定?你就一定要說得自個兒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嗎?小心牛皮吹破了可是要丟臉——?”
“容容!”喬允揚急切的厚嗓從殿外傳來,打斷了她的話,讓她轉眸往殿門方向望去,看見她的夫君大步抄進殿門,將她拉入懷裡。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她昂起嬌顏,疑惑地看著他。
“你知道自己失蹤多久了嗎?整整兩個時辰,完刺回鎮上通知我,我派了一隊人在這附近搜找,好不容易才在這佛寺門口見到你所騎的馬!”喬允揚從頭到尾將她看個仔細,確定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之後,才環視光線幽暗的佛殿,“我剛才聽見你的聲音,你在跟誰說話?”
“他說叫他藥師…?!”夏侯容容回頭,卻已經不見白衣男人的蹤影。
“我進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任何人,只除了你。”他搖搖頭。
“走得還真快!我話都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完呢!”她噘了噘,回頭才想對喬允揚說清楚,就見到他拉沉了一副打算與她算賬的臉
,急忙道:“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們找不到的,而且怎麼可能有兩個時辰?我才跟他…跟那藥師說了幾句話,才幾句話而已,不可能會有兩個時辰啦!”殿閣內,只聽得見她急著想解釋的聲音,偌大的臥佛,依然是一貫的闋靜無聲,彷佛置身化外,卻又似乎很仔細在聽著她說話。
他那低斂的眼眉,微揚的角,彷佛是淡淡的笑,笑她明明有理,卻苦於說不清…
“大鷂谷軍營鬧兵亂了!”回然不同於早上時候的歌舞昇平,當夏侯容容被帶回“龍揚鎮”時,雖近傍晚,但天還大亮著,人們慌張地奔走,互傳著這個剛傳來的消息。
喬允揚沒讓她騎上灰馬,而是將她帶在一起,與自己共乘在高大的黑馬上,她回過眸,知道他一定也有聽到人們在喊的話,只是,他的臉
十分平靜,沒有一絲毫的驚訝。
“你想問我什麼?”他對上她詢問的目光,笑問道。
“那大鷂谷是朝廷駐紮在西北的大軍營,離這兒似乎不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