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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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中只有一條四尺多寬的小路,而那輛七寶香車差不多就有四尺寬,所以莊煜和無忌只能率著部分侍衛騎馬走在前頭,七寶香車走在中間,其他的侍衛們跟在七寶香車的後面。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七寶香車左右都沒有侍衛守護的空白局面,自然這也是莊煜和無忌事先安排好了。要是不留出空子,又怎麼能讓賊人有機可乘呢。
行至樹林中部,路旁兩側的樹上忽然出兩片箭雨,這些箭
向七寶香車的前後兩個方向,將莊煜無忌和眾侍衛們與七寶香車隔開,然後只見一個身形瘦小極為靈便的蒙面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樹上躍下,手握匕首衝入七寶香車之中。只是眨眼工夫,這黑衣人便又從七寶香車中衝出來,三騰兩躍便沒了蹤影。
兩側樹上還在往下箭,莊煜無忌將無憂護在中間,為她擋住所有的利箭。莊煜發現這些箭並沒有
向他們的要害,絕大多數的箭都只是
向馬和地面,看來那幕後之人並沒的打算將他們一起殺死。
衝進七寶香車的黑衣人走後莫約一盞茶的時間,向莊煜等人的箭雨方才停止,隨即莊煜和無忌都聽到了嗒嗒的馬蹄聲,想來是那些
箭之人騎馬逃走了。
莊煜微微一笑,他早就安排下天羅地網,若非要找到那些刺客的老巢,他又豈會放他們如此輕鬆的離開。
無忌衝到七寶香車之前急急叫道:“卻,你怎麼樣?”原來假扮成無憂坐在七寶香車中的並不是什麼丫鬟,而是無忌身邊的小廝卻
,卻
是個小子,可相貌卻極為清麗,平
裡就算是穿著男裝都會有人將他錯認為姑娘家,如今換上女裝,若是不湊上前瞪大眼睛仔細查看卻
的耳垂,憑誰都不能相信卻
不是個姑娘家。
卻捂著手臂從車上跳下來,他除了頭髮有些凌亂手臂受傷之外,其他什麼事都沒有。卻
滿臉困惑的說道:“王爺,那個殺手衝進來先扯了小人的頭髮,然後扯住小人的手臂用匕首劃了個血口子,接著就走了。”無憂忙走過來問道:“卻
,傷的重不重?
曉,快替卻
包紮傷口。”卻
忙搖頭道:“回郡主,小人傷的不重,就是被劃了個血口子,並不深,這會子已經不怎麼
血了。”說著,卻
將捂著左臂的手放開。眾人看見卻
左小臂靠近手腕的地方被匕首劃出一個寸許長的血口子,傷口不深,血
也很正常,並不象是被下了毒。
曉跑上前來給卻
清洗了傷口,灑了金創藥後用帕子細細的包紮起來。卻
低頭看著
曉飛快的打結,不知道怎麼的臉兒便紅了,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多謝
曉妹妹。”
曉抬頭揚起笑臉說道:“不用謝。”看著
曉那明媚的笑容,卻
的臉更紅了,無忌在一旁皺著眉頭說道:“卻
你的臉很紅,是不是不舒服?”莊煜和無憂卻是微微一笑,他們猜測卻
怕是對
曉動了心。平
裡卻
見到其他三
的時候,可是從來不會臉紅的,甚至還皮厚的很,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討好處。
無忌一問,卻的臉更紅了,趕緊搖頭道:“回王爺,小的沒事。”無忌卻不放心,將侍衛中一個
通醫術的叫過來給卻
把了脈,確認卻
無事這才罷了。
莊煜和無憂知道卻沒事,不過是動了
心,便不理會他,只在一旁討論起來。
“五哥,這事很奇怪啊?”無憂皺眉說道。
莊煜點了點頭,這事的確是古怪,對方鬧出這麼大的陣仗,難道目的就是為了搶一撮頭髮,順帶著劃個不關痛癢的血口子,那幕後之人該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門擠了羊角瘋吧?
“無憂,我們還是按原計劃將計就計麼?”面對著如此怪異的被刺,莊煜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無憂想了想輕聲說道:“還是將計就計吧,這事斷斷不會就象面上看的這麼簡單,還是要順藤摸瓜把真相查出來。”莊煜點了點頭說道:“好,如今他們沒把卻擄走,原來的計劃得改一改了。不如你以受了驚嚇為名,我們立刻返回京城,把這事鬧開也好穩住對方。”無憂點頭笑道:“這樣也好,若不鬧開了反而不正常,對方若心生疑慮就不能查出他們的真實目的了。”讓卻
做回七寶香車之中,一行人調轉方向返回京城。不多進便回到了忠勇郡王府。為了將戲做足,莊煜事先遣人去請專
內科,與忠勇郡王府關係極好的程太醫。這位程太醫就是當
為寧嬤嬤治病的太醫,如今寧嬤嬤的身體已經徹底好了,程太醫居功甚偉,無憂無忌很是
程太醫,四時八節都程太醫的節禮都是上上等的。
程太醫正在家中設宴招待歸寧的女兒女婿,忽聽下人來報,說是忠勇郡王府來請,程太醫心中咯噔一下,若不是病的極為厲害不得不顧忌諱,再不會有人家大過年的請大夫登門。
程太醫的孫女兒程素素一聽說是忠勇郡王府來請,立刻跑到藥廬抱著藥箱子跑出來,氣吁吁的說道:“爺爺我們快走吧。”程素素是程太醫最小的一個孫女兒,今年十一歲,她自會說話起便跟著程太醫背湯頭歌,別看她才十一歲,醫術可不比尋常大夫差。程太醫曾經帶著程素素到忠勇郡王府給無憂瞧過病,程素素在聽說過有過萱華郡主季無憂的種種傳奇故事之後,便封季無憂為自己的偶像,因此她一聽說是忠勇郡王府來請,便急的不行,立刻要跟著爺爺去忠勇郡王府瞧病。
程太醫本就有心讓孫女兒與萱華郡主好,自然不會不答應,他立刻帶著小孫女兒,連轎子也不坐,只坐了速度更快的馬車,飛快的趕往忠勇郡王府。
程太醫到忠勇郡王府之時,莊煜無憂無忌一行也剛剛進門,程素素扶著程太醫進門後一陣急行,正遇上出來的莊煜和無忌。
程太醫心中一緊,連行禮也顧不上了,忙上前問道:“請問兩位王爺,可是郡主身子不適?”因在院中,莊煜便皺著眉頭不無擔憂的說道:“有勞程太醫跑一趟,今出城之時遇到刺客,郡主受了驚嚇,還請程太醫快去為郡主看看。”程素素一聽這話立時急了,她慌忙問道:“郡主姐姐受傷了沒有,她現在在哪裡?”無忌忙道:“素素姐姐,我姐姐在若雲軒。”程太醫攜著孫女兒的手急急趕到若雲軒,進房之後才見無憂面
如常,好整以暇的
了上來,笑著說道:“大過年的驚動了程太醫和素素,真對不住了。”看到完全與自己想象中不一樣的萱華郡主,程太醫愣住了,程素素卻急急叫道:“郡主姐姐,我剛聽說你遇刺受了驚嚇,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快坐下讓素素給你把個脈。”無憂卻笑著拉起程素素的手,揚聲道:“
竹,快把給程小姐的禮物拿過來。”內室裡傳出一聲清亮的應答,
竹旋即拿著一隻巴掌大的紅酸枝木匣走了出來,無憂接過匣子打開遞到程素素的面前,笑著說道:“素素,這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新年禮物,看看喜不喜歡。”程素素這會兒可沒有心思去看什麼禮物,只急急說道:“郡主姐姐,別快說這些不打緊的事情了,先讓我把脈是正經。”程太醫搖了搖頭,心中暗道:“素素這孩子的醫術還是不到家,連最基本的面診都忘記了,萱華郡主面
紅潤聲音飽滿,完全沒有任何受到驚嚇的樣子,看來此番請自己過來,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說。”無憂笑道:“素素你別擔心,我並沒有事,你先看看喜不喜歡這件禮物,其他的回頭我們細細的說。”程素素抬頭仔細看了看無憂的神
,這才放了心,便低頭去看那匣中之物,那匣中放著一隻俏
翡翠蜻蜓玉簪,雕成荷葉的深碧翡翠旁依偎著一朵剛剛打苞的淺綠荷花,花苞尖上駐立著一隻顫微微展翅
飛的紅
蜻蜓,那薄如蟬翼的雙翅微微張開,蜻蜓身體與荷葉之間僅以細細的蜻蜓腳作為連接,卻保持了令人驚奇的平衡。這隻簪子取了小荷才
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之意,心思巧妙做工
美,是極為難得的
品。
程素素驚喜的叫道:“呀,真漂亮,郡主姐姐真的送給我麼?”無憂笑道:“自然是給你的,你不是最喜歡蜻蜓麼。”
“謝謝郡主姐姐。”程素素歡喜的道了謝,接過紅酸枝小木匣,鄭而重之的收了起來。
這倒讓程太醫不好意思起來,他急著趕來忠勇郡王府,可是什麼禮物都沒有帶的。
無憂似是看出程太醫的心思,便笑著說道:“程太醫,萱華有事相求,您請坐,讓萱華慢慢說來。”程太醫忙道:“郡主有事只顧吩咐,萬不敢當相求二字。”莊煜將今之事原原本本說了一回,不過為了保密,他並沒有說出命丁伯將消息透給敬肅郡公府的二管家之事,也沒有說出他懷疑那幕後之人就是他的弟弟敬肅郡公莊烴。
程太醫做了一輩子的宮庭太醫,自然知道這裡頭必有道道。他立刻說道:“王爺請老夫過來,是想讓老夫放出郡主受驚嚇的消息,也好穩住幕後之人方便王爺追查?”無忌忙道:“對對,我們就是這個意思。”程太醫笑道:“既是如此,那老夫便開一張寧神定驚的方子,王爺可派人去太醫院抓藥,再將素素留下來陪郡主幾,如此一來便可讓那幕後之人信個十成十。”
“如此最好,還是程老太醫想的周全。”莊煜笑著說了起來,程老太醫也不是沒有私心的,要不也不必讓程素素留在王府。不過他也是一腔慈愛之心,想讓自家孫女兒有個好名聲,以後也好嫁個好人家。莊煜自然不會拒絕。
程太醫笑笑,立刻去開方子了。程素素很是開心,拉著無憂的手笑道:“郡主姐姐,我這就叫人回家取妝奩。”無忌笑著囔道:“我們王府還會少了一付妝奩麼,不用麻煩啦。”程太醫邊開方子邊說道:“要的要的,若不取妝奩,又怎麼能把郡主受驚的消息傳出去?”不過兩個時辰,萱華郡主季無憂在城外遇刺受驚的消息便傳遍了內皇城的絕大多數王公府第。
淳親王妃帶著穆國公夫人,葉氏帶著一雙兒女急匆匆趕到忠勇郡王府,在王府大門口遇上了衛國公夫和大公主夫
,衛國公臉上緊緊繃著,通身散發著濃重的殺氣怒意,好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勢。
面對著匆匆出來的莊煜和無忌,衛國公嚴信更是憤怒的頭髮鬍鬚都豎了起來,衛國公只掃了莊煜和無忌一眼,便看出他們兩人沒有受絲毫的傷,因此衛國公心中更加生氣了,連他最疼愛的無忌上前見禮,衛國公都沒有給他好臉
,只怒喝一聲,“滾開,沒用的東西,你們兩個人都護不住無憂,還有臉站在這裡說話!”莊煜和無忌的臉上火燙火燙的,在王府大門口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他們也不好解釋,只能陪笑應聲稱是,連連躬身謝罪。
淳親王妃看不下去了,一個是她素來疼愛的侄孫子,一個是平裡極為喜愛的晚輩,淳親王妃可不能讓莊煜和無忌這麼沒臉,便上前說道:“小嚴信,你堵在這兒抖什麼威風,還不趕緊讓開,讓本宮去看看無憂這可憐的孩子,要教徒弟,回你的衛國公府教去。”嚴信年輕時曾經做過淳親王爺侍衛,淳親王爺視他如子侄一般,從前常叫他“小嚴信”淳親王妃也跟著這麼叫。只不過隨著嚴信年紀的增長,淳親王爺夫
便不再這麼叫了,若非剛才嚴信責罵莊煜無忌惹火了淳親王妃,淳親王妃也不會這般給嚴信沒臉。
嚴信忙將路讓開,請淳親王妃先行,然後狠狠瞪了莊煜和無忌一眼,瞪的兩人頭皮發麻,他們知道回頭這一頓責罰可是輕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