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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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休閒娛樂的子,任何天大地大的工作都不該佔用到這一天的光陰。

所以,明知道九點時會有一票董事會成員要來家中開會,方箏仍是在六點半時,悄悄潛出大宅,決定上陽明山公園去做森林浴。

會與風御騁一起上山是不得已的,因為他老兄竟一大早就守在大門口,彷彿早料到她這隻早起的蟲兒會準時被鳥吃似的。所以,好吧,就算他們在約會吧!

一身雪白的運動服與他一身的黑成對比。可能他是不怕熱的,否則哪敢在這種酷暑季節穿黑衣料讓太陽烤?誰都知道黑衣料熱力超強。

沿著步行道跑完了一圈。七月中旬時節,並沒有太多亮麗的顏可以看;杜鵑與滿山紅櫻是天的特權,一山的青翠別有一番趣味。人少了,青翠幽靜也就顯得宜人了。

將疲累的身體掛在老榕樹的枝椏上,她從揹包中掏出礦泉水淋了臉,也喝了好幾口,清涼舒暢得想高歌一曲;風御騁接過剩下的半瓶水,一口飲盡。

即使已有過幾次親吻,但看到他喝著自己沾過的水,心中仍不自到悸動。他那行為好似他們之間已不分彼此了。

她的眼光對上他的闃黑灼熱,令她突然到燥熱難忍,乾笑兩聲道:“我們…再跑幾圈吧…”

“別動。”他柔聲喝止。雙手將她按在原地,讓他依然棲靠在榕樹上:“就是這樣,別動。”方箏臉上浮著淡紅。他這種要吃人的眼光恁是再遲鈍的女人也會有危機意識吧?只是,他怎麼會突然出情,一反他向來的內斂呢?

不敢與他對視,怕自己融化在那片火熱中,也怕自己溺斃在兩潭深情裡,所以移開了目光,四下看著。由榕樹枝概的縫隙中投入一束一束的白光,在他倆周身照此聚光燈的效果,他黑髮上的汗珠有彩虹的絢麗光澤,想必她身上也有。

一雙手托起她下巴,抬起她逃避的眼眸。

“有許多次,我看著相片中的你時,恨不得能將自己變入其中,站在你面前,就像眼前這樣,吻住你似笑非笑的角,分享你心中所有的喜悅,打破你在人群之中自成一格的疏離屏障。”她心一動,雙眼乍然透出恍然的亮光:“是不是那一幅…我十七歲那年被偷拍去參加競選校花的照片?我記得校週報上刊出來的就是站在樹下單槓前的模樣,那一幅照片在你手中嗎?”真的會有這種事嗎?

“是的。”他的回答解決了她的不置信。

“怎麼會呢?當時你在臺灣嗎?你見過我嗎?”

“不。我未曾來過臺灣,今年是我第一次踏上這塊土地。”方箏訝然,心中問題馬上湧出一籮筐。

“那麼你怎麼會有?又怎麼知道我,又怎麼會喜歡我?又怎麼會…”風御騁不是不願回答,只是他的自制力沒有好到佳人在抱卻不找機會偷香,尤其在他悸動的這一刻。他的覆上了她的,狂烈地索取他戀了六年所該回報的情,補償他失魂落魄的相思。

發的情不會有魘足的一刻,除非他得到她的一切;這認知閃入他腦海,才讓兩人有息的空間。他不能在這裡、也不能在情未定、未得她真心前有所逾越,否則那就與強取襖奪的行徑沒兩樣了。珍視她,就以尊重的方式來求取芳心,否則他不必苦苦等候六年,等到一切情況允許他出現她面前才來臺灣。

“你還沒有回答我。”方箏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很紅,但她並沒有設法掩飾或躲避,反正吻都吻了,消弭了剛才灼人的氣氛與她的不安,她就不必為這種親密到害羞了。所以她仍是直視他。

他輕聲道:“我在艾森總部看到那幀照片。”

“咦?你怎麼知道艾森總部?又哪有機會進入那裡?或著你本就是那裡面的人?”不會吧?這個人看起來不像會被任人消滅工作場所的人,如果他是黑道中的人,也應該會是個角頭老大吧?不像是會受人支使的人。事實不就證明了,僱用他幾個月以來,他哪裡有一點當人手下的自覺?簡直比老闆還逍遙自由。

“我不是那組織的人,事實上我們是敵對的。”

“那你…”她衝口而出的話乍止於某個了悟。

“我明白了,是你消滅了艾森總部,讓他們來不及派人來解決我這個case。”也就是之前與蝶起閒聊中所說的不明人士。

“你是預料之外的收穫。”他輕撫她髮絲。

“你差點香消玉殞在十八歲那年。”

“那我還真該謝你不小心救了我的小命嘍?”她心中舒了一口氣,卻也沒有太多喜悅的覺。以那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去消滅一個兇殘的殺手組織,當然不會是以和平的手段,更有可能是以暴制暴。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背景…及他手上染過的血腥,比起艾森總部只怕不會少多少吧?

他看入她眼中的落寞,他低沉道:“猜猜我為何過了六年才來?”

“你忙。”她無力的笑容。

“是,我忙。”他慢慢收攏雙臂,珍愛無比地納她入懷,讓兩顆心跳動著相同的頻率。

“忙著知道你的一切喜惡、忙著讓自己以配得上你的身分去努力,不讓你的心為難。企圖一出現就讓你全心愛上,而不必猶豫於我可能持續著的背景。”她猶疑地望入他眼中:“持續著?”他點頭:“我不能改變自己的出身,也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但我至少可以讓自己改變生活方式,以及未來每一天如你所期望的清白。”他等於間接地承認了他的黑道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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