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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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那邊怎麼辦？”坐姿不雅的石中玉，大剌剌地癱坐在椅裡，一個頭兩個大地問。

“什麼怎麼辦？”搶回飛簾返回別業後，一心只趕人的破，不耐煩地看著這個還賴在他別業裡不走的同僚。

石中玉把青圭所撂過的警告，原封不動地轉給他。

“飛簾是個神子，據我朝律典，神子與人子是不能通婚——”就算他的身分再特別，對於祖宗的這個規炬，他可沒法任而為。

破冷聲打斷他的你簦？肝也⑽尬ケ匙孀詼┫碌墓婢兀？蘸笠膊換帷！？br/>他想不通地皺著眉心“你沒有…也不會？”

“對。”石中玉轉了轉兩眼，在有些想通他的話意後，愕然地張大了嘴問。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不娶她？”這傢伙有沒有搞錯？

“不娶。”

“她呢？”他開始在心中替飛簾覺得不值“她不想嫁你嗎？你這傢伙有沒有替她想想？”她放棄了一切耶，他居然連個名分也不給她。

“是她不想也不肯。”已被拒絕過多次的破，此刻的心情遠比他所能想象的還要挫折。

“她不肯？”他怪聲怪氣地叫著。

心火暗生的破橫他一眼“還要我說幾次你的石頭腦才會懂？”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

“不懂不懂…”石中玉直搖著腦袋，大嘆受不了地站起身“不過我也不想懂了，反正只要你倆高興就好，我還是去找夜那個比較好懂的好了。”

“找她做什麼？”她向來不就是獨來獨往從不要人手她的事嗎？

石中玉搔搔發“聽說…她還未拿下天宮。”

“什麼？”這怎麼可能？那個向來喜歡速戰速決的女人會在一個天宮上頭拖這麼久？實在是太不像她的作風了。

他無奈地攤攤兩掌“誰教天宮也有個法力高強的雲神？夜可沒法像你一樣，也去把天宮的雲神搶過來據為己有。”破很難相信“雲神…有這麼難纏？”那女人向來都是無往不利的，怎可能在一個神女的身上踢到鐵板？

“所以說我才要去看看情況。”他邊說邊往廳外走“懶得在這繼續看你的冷臉，走了。”沒去送他的破，攜著滿腹的不解離開大廳往自己的院落走，在走至房門前發現裡頭是暗著的時，他轉首四下尋找著其它的光源，在遠處有著溫泉的隱蔽院子裡，他看見了隱約的燭光。

踏過雪徑，穿過陣陣拂面的熱氣後，破站在池子邊，低首看著身著單衣泡在池子裡發呆的飛簾。

“在看什麼？”

“我想撈顆月亮。”飛簾動也不動地凝視著眼前浮映在水面上的月兒。

聽了她的話，破二話不說地彎身蹲在她的身畔，雙手往池子裡掬水，再盛至她的面前。

“這顆夠美嗎？”

“不夠。”她狀似不滿地朝他搖首。

“這顆呢？”這回他盛了更多的水，再次將雙手捧至她的面前。

她看了看他的掌心“還差一點點。”他挑高了劍眉，半晌，動作快速地除去鞋襪、脫掉外衫跳進池子裡，在與她面對面後，再次為她掬起一池月光。

“這顆呢？”

“夠美了。”得逞的笑意出現在她的畔。

在她那把人心絃的笑意裡，轉瞬間忘記方才滿腹心事的他，與她靠得更近，在溫暖的池子裡摟住她纖細的身子，讓彼此的體溫融在一起。

他的兩眼著地徘徊在她的面容上“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你的笑？”飛簾笑看著這個老把愛這詞用喜歡來代替的男人。

“沒有。”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打從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的藍眼？”他難以自持地一下又一下地啄吻著她。

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沒有，你可以繼續說。”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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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明燈晃晃，位於天宮神宮中的深處，站在祭壇前已夜不分佈法多時的雲笈，忽地睜開緊閉的眼眸，身子晃了晃，兩手撐在神案上大力的息了一會後，再也撐不住的她，忍不住自口中噴出鮮血。

大約知道她已到極限的鳳凰，在她身子癱軟地跪下前，大步上前兩手接住她，蹲下身子讓她躺在他的懷中後，他一掌按在她的口護住她的心脈，好一陣子過去，面原本蒼白如雪的她，這才恢復了一些血。

勉強睜開眼的雲笈，費力地著氣，雙眼自責地望向鳳凰，但鳳凰卻在她開口說話前體恤地向她搖首。

“我知道，你已盡力了。”採用暴風雪這方式，縱使她的法力再高強，也沒法再撐下去。

“看著她，別再讓她逞強，讓她好好歇歇。”鳳凰將懷中的雲笈給她們，並朝她們吩咐。

“是。”當心情沉重的鳳凰走出神宮時，他仰首看著雪勢已變小的天際，知道遠在天宮三山外的狂風暴雪，必定因雲笈之故已停，他思索了許久，決定放手一搏。

一直候在神宮外的天涯與海角，見他出了神宮後，緊張地快步走至他的面前，不約而同地啟口。

“雲神她…”鳳凰朝他們搖了搖首，而後抱著一線希望問:“風破曉醒了嗎？”天涯嗓音沙啞地應著“還沒有…”受了那麼重的傷，也昏了那麼久，現下三山所有的大夫，都已沒把握能救回風破曉一命。

“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海角面凝重地問。

“準備戰。”雪勢既停，等候夠久的夜必然會前來實現諾言，眼下他們除了這麼做外，也沒別的選擇。

“戰那個夜？”天海與海角相視一眼，下確定地問。

鳳凰嘆了口氣“也只能硬碰硬了。”

“你有勝算嗎？”總覺得這是個下下策的他們，不安地問著這個夜的頭號目標。

他無奈地苦笑“老實說，完全沒有。”同樣在這深夜，遠在中土帝京的皇城裡，大半夜冒著風雪進宮的六器之首黃琮，獨站在殿外等著宮人前去通報皇帝，準備進宮面聖。

當冷冷的雪花在他的肩上積了一層時，原本緊閉的殿門，在他的面前緩慢地敞開，殿內燦亮的燈火映照在他的臉龐上，黃琮抬首看著裡頭的殿宇，猶豫了半晌，而後大步走進裡頭。

“臣，參見陛下。”寂靜的夜裡，沉重的殿門，再次緩緩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