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上崑崙生死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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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忘見是老頑童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不住心中一陣懊悔,急忙奔到近前俯下身去,將手伸到他的心窩去試探。
一試之下,又驚又奇,再到他的鼻口之前一試,更無懷疑,問楊執道:“怎麼他的心跳得好好的,呼也很正常,卻躺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動也不動,是中了毒麼?”揚執急忙伸手抓住老頑童的腕脈,皺著眉頭摸了半天,又想了半晌,說道:“摸他的脈並無中毒之象,他沒中毒.又沒受傷,躺在這裡.卻是為何?”這樣說著,
不住啞然失笑。
思忘見她笑了,知道她定然知道老頑童為何躺在這裡了,問道:“他是要逗我們兩個玩兒麼?”楊執道:“他又不知我們在後追他,怎麼會想到要逗我們玩兒?他是在睡覺!”思忘四下裡看了看道:“睡覺?在這裡?”楊執道:“這裡是比不得客店中上好的客房,可是若是一個人三三夜沒睡覺不說,又瘋瘋顛顛地打了上整天,你說他是要去找那上好的客房呢,還是倒地便睡?”思忘亦笑了,道:“若是已然睡著了,任何地方都是上好的客房。”這樣說著,便把灰
棉袍脫下來,給老頑童蓋在身上。
楊執見了,便偎了過來,把那狐皮大解了開來,張開了,把思忘裹在裡面。
思忘聞到她身上的體香.不由自主地摟緊了她。
夜四合,老頑童已然睡得昏天黑地,什麼也不知道了,思忘和楊執只好守在他的身旁。
最初兩人還攏些話說,漸漸地,兩人也都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少時候,思忘被一種響聲驚醒了,睜眼看時天己然大亮,雪也早就停了,旁邊睡著的老頑童仍自睡著,身上蓋了厚厚的一層雪,把他整個的人都埋了起來,只出口鼻。
還在一陣一陣地向外噴著熱氣。
猛然之間,那響聲又被—陣風吹了過來,如海,似雷鳴,更象是滾雷轟轟不絕地在地平線上掠過。
楊執亦睜開眼來,惑不解地看著思忘,側耳聽著。
那響聲又是一陣陣傳了過來,好似一連串的的雷聲從遠處向三人身前滾下過來。
楊執奇怪地問道:“怎麼會有雷聲?”思忘亦是驚詫地看著她,這也是他要問的問題:為什麼冬天會有雷聲。
猛然之間楊執的臉變得慘白,顫聲說道:“快叫你師父起來,咱們快走!”思忘正
問個究竟.猛然之間,遠處地平線上湧出了一條黑線,那黑線越變越大,越變越
,瞬即變成了一堵高大的黑牆向三人直壓過來、在黑牆的前面:一個白
的人影在雪地上快速地奔跑著。
楊執已然躍了起來,跳過去使勁地抱著老頑童“老頑童!老頑童!快醒醒.快!瘋駝來啦!”思忘仍是不明所以地看著那堵黑牆,漸漸地.他看得清楚了,那是成千上萬只快速奔馳的駱駝!
這一下他亦是驚得呆了,但見那成幹上萬隻的駱駝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前面的已然看得十分清楚了,後面的不知究竟綿延了有多遠,看也看不到邊際。
整個白的戈壁立時被鋪上了一層黑
。
那些駱駝瘋狂地快速地奔跑著,蹄聲組成巨大的聲響,再也聽不出是蹄聲,震人耳鼓,響徹雲霄。
老頑童沒有被楊執叫醒,卻被這巨大的響聲驚醒了,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驚問:“什麼物事,這麼駭人?”說完了,猛然之間看到了那快速奔近的駱駝,嚇得一楞,呆在那裡,猛然之間又醒悟過來,回身就跑,忽又停住,臉上現出驚喜與疑惑地問道:“怎麼你們在這裡?”思忘尚不及回答,那在駱駝前面奔跑的人已然來到近前。思忘看著他,猛地想了起來,他便是那在六合谷聚豪廳中與自己比劍的崑崙三聖何足道。
何足道不及跑到三人跟前已然高聲叫道:“快逃吧,不逃就沒命了,這麼多瘋駝,任誰也打不過的。”老頑童跟在他的後面便跑。
思忘攜著楊執,跟在後面。楊執的身子有些顫抖,顯然是怕極了那些瘋駝。
思忘一面提氣奔行,一面安她道:“你別害怕.有我呢!”回頭看時,見那些駱駝無邊無際地瘋狂之極地湧過來,不知究有多少隻,確然是駭人已極。楊執道:“你不知道的,這些駱駝是瘋駝,見了人…”她說到這裡頓住不說了,但是
息更重。
何足道在前面奔行,看見楊執的裝束,不知她是女人,以為她只是一個適逢其會的富商人,因此接著她的話道:“不是見了人.是見了女人。這些瘋駱與那發了情的瘋駱一般無二,見了女人就拼命地迫,然後就拼命地踩,直到把女人踩爛為止。”思忘聽了,只驚得說不出話來,卻覺得楊執在她懷中抖得更是厲害了。
老頑童道:“怎麼你這麼好本事,把這些駱駝找了來?又把它們都得這般瘋顛地沒命跟著你跑,可有什麼奇招妙兒沒有?”何足道苦笑道:“我有什麼好本事,還不是也讓別人騙得讓這些駱駝追著跑?不過要說是讓這些駱駝聚到一起瘋起來的奇招妙法兒倒是知道一些。”老頑童急道:“快說,快說。是什麼奇招妙法兒?”何足道道:“只要在駝發情的時候,把那駱駝殺了,把那駱駝血取出來,這時的駱駝血便叫瘋駝血。有了瘋駝血、就好辦得多了。天山之上有一種草,香氣濃郁,百里可聞,叫做董香草.再有了這董香草,那麼,這些駱駝便也能夠聚到一起也能讓它們瘋了。”老頑童道:“為什麼有了瘋駝血,有董香草,便也能讓這些駱駝又聚在一起又就瘋了!”何足道道:“這再容易不過了。只要把那董香草浸在瘋駝血之中,再取出來點燃了就成了。只是這瘋駝血確是非常難
的。”老頑童道:“瘋駝血有什麼難
?”何足道:“須得駱駝發情的時候,看準了時機才能
到,選機不準,便是殺了上百成千只駱駝也
不到。”思忘與楊執均想起客店之中火爐邊上那一夥人來、何足道繼續說道:“這瘋駝血無論男人女人喝了.勢必因情亂
,因此正人君子絕不會
這些東西,只有聖主手下那一干人會為聖主去
。”老頑童一聽之下大叫:“啊呀不好.我只道那鹿皮門袋中裝的是酒,是以喝了兩口,現在想來,那定然是那些賊派鳥
來了要給那聖主送去的瘋駝血,
得我老頑童喝了兩口之後因情亂
,光是想著要打架找者婆!”楊執在思忘的懷中,聽著老頑童的這香話,雖是伯極了那些瘋駝,卻也險些笑了出來。
何足道聽了老頑童這番毫沒遮攔的話.亦是奇怪地側頭看了他兩眼,懷疑他喝了瘋駝血之後的瘋勁過沒過去。
四人就這樣跑著,已過了兩個時辰,老頑童終於耐不住了.道:“我們終不能讓這些駱駝在後面迫著沒完沒了,須得想個辦法才好。”何足道深陷的眼睛也有些茫然,倒是灑脫地說了—句:“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老頑童道:“你也不知道?那隻怕要糟,我老頑童只怕要拉到褲子裡了。”何足道一聽,忙伸手捂住了鼻子,口中說道:“別忙,別忙,反正褲子是你自己的,你什麼時候想拉定然就能拉在褲子裡,也不忙在這一時半刻,說不定一會兒就有辦法了。”老頑童道:“不行,我已經憋了二天三夜了,我三天三夜沒睡沒拉沒吃沒喝,只為了追上我的寶貝徒兒,沒料到追上了徒兒,仍是要這麼沒命跑著,連點出恭的時間都沒有,我可要拉啦!”何足道登時變得愁眉苦臉起來。這般的被瘋駝追著沒命地奔跑已然是很苦的差事、若是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跑著,邊聞著一股臭烘烘的不得不聞的氣味,那實在是難以想象的事情,正自不知想個什麼辦法別讓這個瘋勁十足的者傢伙拉在褲子裡,卻聽得後面的一個女子聲音說話了。
楊執道:“老頑童,你若披在褲子裡、只伯是增加了許多份量,那須是跑得不夠快了,別要讓這些瘋駝踩爛了你!”何足道這才知道他還有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在後面。
老頑童一想不錯,增加了份量不說,只怕是跑起來也不甚方便,於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他看那何足道似乎甚為擔心這件事,存心嚇他一嚇,便道:“我非拉不可,我已經拉啦。”猛然之間何足道足下加快跑到他的前面去了.緊跟著思忘也帶著楊執跑到了他的前面。
老頑童不明所以,快步趕到了何足道的前面,想追思忘時.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只好盡力地跑在何足道的前面。而且怕他超過了自己,故意地用身子有意無意地擋著他。.何足道極氣憤,想要超過了他時,終究功力上略遜於他,猛然之間想起來,這三個與自己同行之人好似功力都是那般的渾厚,究是何故,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