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清晨,單關獨宿的我,藉著屋頂高高窗欞透進來的微微亮光,收拾著我兩個月前,進看守所帶的簡單行李。一股股寒氣穿窗而入,吹的我不由自主的打冷顫。

都進十月了,別人早換了褲,而我還是進來時穿的秋衣秋褲。

自從昨晚,白髮蒼蒼的楊所長,把我無罪釋放的手續,從厚厚的卷宗裡出來,慢慢的往我手裡遞,他先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而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老劉,這年月,作人難,作好人更難!”就是楊所長這句話,使得滿腹冤屈的我,差點掉了淚。我低頭從楊所長手裡接過這幾張薄薄的紙,疊的方方正正,裝入上衣口袋,步子沉重的走出楊所長的辦公室。

黎明,天氣灰濛濛的,但我早早的守在門口,靜靜的等候那兩扇緊閉的大鐵門開啟。自天而落的細雨,打溼了我的行李,衣衫。這倆月的牢獄生涯,我真像作夢一樣,周而復至的像走馬燈似的,一遍遍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中秋佳節,金風送,皓月當空,喜氣洋洋。每年的今天,都是俺晉南人團聚的子。遠離故土的商賈官吏,庶民百姓,誰不搭車乘船,歸心似箭的返回家,與親人談天論地,共敘家常。若進農家院,那全是戶戶全家圍桌而坐,嚼咬著甜美的月餅,品嚐這剛摘的瓜果。歡樂喜悅的氣氛,充滿了院內的各個角落。無獨有偶,那天,我無事返家,萍萍也逢星期,一家人喜笑顏開,歡度中秋。尤其是萍萍媽,她不顧身患疾病,高興的在院裡跑前跑後,擺桌子,端盤子,對月蒙拜。

突然,一陣刺耳的警車聲,由遠而近,呼嘯而止,嘎然停在我家門口,從車上下來幾個身著警服的年輕人。為首的二十三,四。高大魁梧,神情嚴肅。進院先打量了我一眼,然後掏出證件,朝我一亮:“我們是縣刑警隊的,到此執行公務,請予配合。”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遵紀守法,他們到我家執行什麼公務,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正要詢問,那個掏證件的幹警從黑公文包裡拿出一張紙:“你就是劉浩吧!”我點了點頭。

“你在編制堤村橋決算中,有嚴重的受賄嫌疑,我們來奉命捜查。”一聲令下,幾個年輕人立即進屋。萍萍媽拖著廋弱的身子,倚在門口嘮叨:“你們公安局冤枉好人,俺家老劉幾個月都沒回來了,那能把受賄的錢藏在家裡?

雖說,俺妮子看病花了不少錢,可我人窮志不窮”萍萍比她媽說話更乾脆:“媽,別攔他們…讓他們捜,我看他們捜不舒來咋辦?”村裡的鄉親,聞聲趕來擠在門外。嘰嘰喳喳,吵吵鬧鬧,探頭朝裡看。

一位幹警從裡屋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鐵月餅盒,向院裡那個拿捜查證的人說:“隊長,這個盒子很可疑,這麼重,我看不對頭。”隊長拿在手裡掂了掂,搖了搖,命令打開。盒子打開了,果果不然,裡面不是月餅,而是齊齊整整的二十摞百元大鈔人民幣。他扭臉朝我冷笑了一聲:“劉浩,沒話說了吧!”我同樣扭臉問她媽:“她媽,這是咋回事?”萍萍媽嚎啕大哭:“那是前幾天,來了一個小夥子,自稱是你們單位和你在一塊上班,說你叫他把單位發的福利品捎回來,我隨手就扔到屜裡,…老天呀,這是栽贓害人哩!”

“帶走!”冷酷無情的隊長下了命令。

門外的鄉親們,議論紛紛。

“劉浩不是這種人…這娃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們一定搞錯了…”萍萍媽端著酒追到門外“她爸,先喝一口團圓酒…”話沒說完,撲通一聲摔在地上。鄉親們七手八腳的扶她,我扭頭看了看子,只對萍萍說了句:“妮,好好照顧你媽,別惦記我,你爸沒罪!”就進了汽車。

藍帶的警車,仍然響著刺耳的笛聲,把我拉走了…“吱…”沉重的鐵門開啟聲,打斷了我的沉思,站在雨中接我的,除了臂纏黑紗的萍萍,還有一身黑衣的梁欣。

“爸…”萍萍叫道。

“你媽…”我問。

“爸,我媽去世了,咱家就我和我小姑。”萍萍說。

只比女兒大三歲的梁欣,儼然似一個大人,仰面朝天,只淡淡的說了句:“劉哥,咱回…”----回家路上,萍萍向我敘述了這兩個月我家發生的事…我抓走的第二天,子的心臟病就犯了,大口大口的吐血。年近十六歲的萍萍束手無策。就連前來探望的左鄰右舍,也沒人敢話。有幾個膽小怕事的,悄悄的溜出了我家。可是,風風火火的梁欣,聞訊說到就到。她走到子面前,眼瞅子大量失血,面蒼白的臉,牙咬下說:“嫂子,別慌,待我給咱想辦法!”萍萍看著梁欣,一付可憐巴巴的樣子說:“小姑,我爸…”梁欣轉過臉,深情的看著這患難之中的孃兒倆,說了句:“別慌,假的真不了…”燕茹:“大妹子,你看我又拖累你了…”梁欣回答:“嫂子,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是應該的…好好躺著,別動…”醫院的救護車終於來了,屋裡的鄉親們,幫著梁欣和萍萍把燕茹抬上車,即刻,載著我含冤患病的子,苦大仇深的女兒,俠肝義膽的妹妹,風馳電閃的向縣城駛去。

那兒都有好心人。燕茹住院,一進門,就遇到了熱情勤快的李蕙姑娘,這妮子,高個頭,瓜子臉,柳眉杏目,秀髮披肩。一口一個阿姨,一笑倆個酒窩。鼻高嘴小,笑容滿面。沒暖水瓶,閨女拿出自己的,沒茶杯,碗筷,李蕙立馬找來一套。打針輸,掛號費,姑娘跟著跑前跑後,待萍萍媽辦完住院手續並搶救完畢,已經下午五點多了,萍萍累的趴在邊的小茶几上睡著了,梁欣端坐在病對面的椅子上,靜靜看著吊瓶中的體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窗外起風了,梁欣冷的哆嗦了一下,她先走到窗前關了窗門,返身拿了一件褂子給萍萍蓋上。看著萍萍媽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搶救,蒼白的臉上似乎有了淡淡的血,苦笑了一下。

清晨,李蕙跟著一位年輕大夫來查房。小夥子是一個帥哥,白白淨淨,魁梧英俊。國字臉,大眼睛,一付琥珀的近視鏡架在鼻樑上,慢聲細語,和藹可親。他彎微笑,詢問病人。服藥後的詳細情況。萍萍媽睜眼一看,這不是那天,到我家送月餅的小夥子嗎?那個頭那聲音,就連眼鏡都是一樣的,可她沒聲張,仍不動聲的回答大夫提出的各種提問。

醫生和護士們都走了,萍萍媽這才欠了欠身子,對梁欣說:“妹子,我看這小夥子就是那天到咱家送月餅的那個人,…”梁欣眼睛一亮“嫂子,這是真的…”萍萍媽點了點頭,接著說:“我看像,那天萍萍也在家,要不,你倆再去認認…”梁欣推醒睡的萍萍,倆人相跟出了門。不大一會,返了回來。萍萍對她媽說:“我和小姑去看了,沒錯,就是他。”梁欣想了一下,似問所答的說:“嫂子,既然你們肯定是他,可他為啥要給我哥栽贓呢?”萍萍媽用手攏了攏垂在前額的頭髮,不解的說:“俺不清楚…”梁欣站起來,在屋裡踱了兩個來回,猛一抬頭;“嫂子,我曉得啦…沒錯…”萍萍到底小,馬上高興的:“小姑,既然你知道為啥,咱現在就去找他…”萍萍媽咳嗽的沒回答,梁有餘“你現在問人家,憑什麼?”萍萍頭一擰說:“你說咋辦?”萍萍媽擺了擺手:“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梁欣仍不慌不忙:“嫂子,萍萍,咱先摸摸他的底,決不能打草驚蛇,勞而無功。”萍萍不吭聲了。

第二天傍晚,萍萍和梁欣到前面取藥回來,在樓道里遇見了李蕙,倆人熱情的跟李蕙打過招呼,正要分手,梁欣發現那位大夫身著藕西裝從二樓醫護室出來,一見李蕙,馬上媚態畢的伸手把姑娘攔一抱,姑娘佯怒的將他往外推:“別鬧,樓道里有人…”那醫生看了看萍萍,梁欣一眼,作了一個鬼臉,抱著李蕙進了醫務室。並關了門。

梁欣先打發萍萍回病房,照顧她媽,自己悄悄的跟了上去。她順著門上的鎖孔朝裡看…那個大夫把李蕙,面對面的摟在懷裡,一隻手挽著姑娘的細,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脖子,嘴對嘴的吻在了一起。李蕙的頭雖然來回擺動,披肩發忽左忽右。但那醫生牢牢的住她的嘴,咋也掙不脫。

“楚斌…放開,我受不了啦!”對,梁欣知道了,他叫楚斌。楚斌一邊用手抱住她的和手,一邊掀開她的裙子,隔著白的三角褲,來回著她翹美的股。並用手指順著兩條大腿內側來回蹭。

“別摸了,別摸了…”李蕙說著來回叉著‮腿雙‬。

“乖,乖,聽話,明晚回去我保證隨你的便…”楚斌頭搖的像撥郎鼓“不行,不行,這白班黑班老顛不順,快一個星期都沒過癮了,饞死人了!親姐姐…”李蕙掙脫身子,往下拽衣襟:“好斌斌,今夜我值夜班,明天,明天一定管夠你…親哥哥…”說著,走到門後開門,趕斌斌。門外的梁欣一看李蕙開門。連忙避到一邊。

等楚斌下樓騎著自行車,出了醫院大門,梁欣這才從暗處出來,也騎了一輛自行車追了上去。眼下,天已經黑了,梁欣在樹下的陰影裡騎著,生怕楚斌發現了自己。

楚斌在通局家屬院前下了車,回頭瞅了瞅沒人,推開第一個大門,走了進去。砰的關了門。梁欣一怔,這可咋辦?

“哎,有了…”牆邊有一棵碗口的大桐樹,牆內有一棵對把的香椿樹,從這兒上去,在那兒下去,如此這般…她先找了一個僻靜地方,藏好自行車,上了鎖。然後走到牆邊將襖掖在褲內,緊了緊褲帶,把鞋別在後,抱著桐樹爬了上去,梁欣坐在院外的桐樹杈上,藉著明亮的院燈,將下面看的一清二楚。

楚斌放好車子,還沒上臺階,中廳門簾一挑,就蹦出一箇中年女人,胖高個,燙髮頭,一身黃的連衣裙,分外刺目。上的白胳膊,下間短短的胖小腿。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