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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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炅也是有些惱火了,自己的意旨在臣民面前成了個擺設!讓他覺得身為九五之尊的自己顏面掃地。
當下就把嚴鋼招進了宮,這一次不再是好言勸解,他極為嚴厲的訓斥了嚴鋼,並罰他三年皇餉,最後要求他閉門思過並再不準去見燕歸。若再有違背,必定嚴懲。開始他說的,嚴鋼都默默認了。可當他要求嚴鋼不得再去騷擾燕歸時,嚴鋼居然直接拒絕道:“請陛下恕臣不得從命。臣是一定要去找燕歸的。”嚴炅沒想到他居然還敢拒絕,當即然大怒道:“皇叔這是一定要抗旨嗎?還是皇叔自恃身份,認為朕真的不能對皇叔如何了嗎?”嚴鋼深深拜倒在地,道:“臣不敢,只是臣對那燕歸,已情深意重。此刻讓臣離了他,臣做不到。臣自知已違了皇命,請皇上懲處,但讓臣與燕歸一刀兩斷之事,以後請不用再提。”這番話讓嚴炅都有些瞠目結舌,他回了回神,說道:“朕不明白,那燕歸到底有如何好?他雖有一副好皮囊,畢竟也是年近四十。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好處。這天下美人何止千萬,多的是比他強千萬倍的。皇叔何苦要在他身上下如此功夫?”嚴鋼毫無退縮之意,堅定的說:“天下美人再多,臣已經看上了燕歸,對他們也無興趣。陛下也是深寵瀲貴妃,難道對臣的心意不能體諒一二嗎?”提起恬熙,嚴炅也有些愣了。他眨了眨眼,說:“貴妃乃是狐媚,豈是尋常人等可比的?”嚴鋼乾脆的說:“在臣的眼裡,燕歸就是臣的狐媚!臣願寵他愛他如陛下寵愛貴妃。臣知道陛下今
處罰臣,也是為給天下一個
代。臣無怨無悔,但是隻求陛下和貴妃能成全臣的一片心意。”嚴鋼這番頗有些驚世駭俗告白,讓嚴炅這樣久經歷練的人物也有些吃不消了。他怔愣了半晌,終於說道:“你先回去閉門思過,其他事,朕再考慮考慮!”嚴鋼已經把話說出了口,也不後悔。他深深拜倒,然後告退。嚴炅回去,將此事告知了恬熙。恬熙第一反應便是:“不行!族長都受了大半輩子的罪,好不容易過了些安生
子,怎麼能再受人折騰,去給他做男寵?不行,我決不答應。”嚴炅便幫嚴鋼辯解道:“也不用這樣說,朕看皇叔對那燕歸確實是一片真情。”
“真情?”恬熙冷笑一聲:“是真情還是臨時興起,陛下真的看得出來嗎?就算是真情,誰能保證他能持續一輩子。若他到時候薄情寡義,誰來為族長主持公道?難道陛下還能為了族長,去懲治他嗎?”這話說的一語中的,嚴炅也無話可說。
他想了想,說:“到底該隨不隨了他心願,也不是隻靠你我來考慮。為何不去將燕歸傳來,聽聽他的心思呢?”燕歸被傳來之後,恬熙氣憤的將嚴鋼的話說給他聽。
末了忍不住心疼的埋怨道:“那人騷擾了族長您這麼久。您為什麼不告訴我呢?若我知道,定不容他如此囂張放肆。”他痛罵嚴鋼膽大妄為,可燕歸只是沉默不語。恬熙也覺得不對,便停下來問:“族長,你的意思呢?”燕歸先是沉默,後終於開口道:“全憑陛下和娘娘做主吧!”他表了態,但是恬熙並沒有因此而鬆下一口氣。他銳的
覺到燕歸對此事態度的複雜,這讓他
覺到驚詫。他想了想,便試探的問:“那我就請陛下治他個欺君之罪,此事可大可小。
不過族長請放心,定能讓他脫一層皮,來給你出口惡氣。”燕歸聞言臉頓時變得極為灰敗。他猶豫了一會,終於說道:“還是…算了吧,我不要緊的。
他畢竟是皇叔,得罪了他對我們也沒有好處,是吧!”恬熙就故意說道:“不怕,這次是他自己找死,要違背陛下皇命。
族長不知,這可是最大的忌諱。這次就算是我不從中推波助瀾,陛下也定容不得他。您就等著看陛下為咱們出口氣吧。”燕歸的臉更加惶然蒼白了,他說:“還是別這樣,其實他也沒有太為難我。
若真因為我而遭受如此大難,我於心也難安。娘娘,要不,您去勸勸陛下,別太為難他了。”----儘管他極力不再面上出端倪,可他神
一些微妙的變化如何逃得過恬熙的目光。
他隱約猜到了七八分,頓時心涼了半截。極力穩定住情緒,恬熙繼續他道:“不,若這次任他逍遙,以後再來個皇叔皇孫什麼的,豈不是人人都來欺凌我青丘族了?說什麼,這個先例都不能開。”燕歸看他把話說得如此毫無餘地,心裡也暗暗著急。關心則亂下,他脫口而出道:“娘娘,求您就放過他吧!”恬熙聽到這句話終於變了顏
,他冷聲問道:“族長,您對他有私情了?”燕歸被這樣直接的問道,心頭一慌,但是穩穩神,他小心翼翼的回答:“不,我只是,只是…”只是什麼,他自己心底都有些空蕩蕩的。心裡頭總覺得飄著什麼東西,碰不到摸不著落不到實處。
他不捨得嚴鋼出事,不忍心看這個強勢偉岸如天神般的男人落魄。但是他明白,這不叫私情。從一開始他就明白,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情的。他是王爺,而他只是一個異族人,甚至連有資格光明正大雌伏人下的狐媚都不是。
都這麼大把年紀了,他也沒神頭去談情說愛。可現如今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恩將仇報強要了他,他卻從來都不恨他。
或許是彼此媾時的
覺太過美好,讓他可以忽略掉這些。或許是嚴鋼注視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可以讓他遺忘羞恥,從而得到一種異樣的滿足。但是,這不是愛!至少對他不是!短短的沉默,他心頭閃過諸多念頭,臉
也變幻莫測。
這讓一旁緊張的觀察他的恬熙心越來越沉。終於,他長嘆了一口氣,說:“族長,您先回去吧!這些天也不再去理會這事了。”燕歸張口還說些什麼,恬熙一抬手,旁邊伺候的馬良安忙笑著上來,客客氣氣的將他送出去了。
看著在眼前閉合的宮門,燕歸一聲嘆氣,只能轉身走開。你會怎麼樣…嚴炅過來時,便看著恬熙眉頭深鎖的坐在芝汀小榭出神。他含笑走過去,挨著恬熙坐下,問:“如何?”恬熙怔愣了一會,終於長吁了一聲,說道:“七八分準頭了…真沒想到,竟會有如此一段孽緣!”嚴炅早就得了信,現在見他這麼一說,就知道恬熙也是接受了現實。便追問道:“那接下來,你想如何做呢?”這話讓恬熙臉又陰沉了幾分,隱隱可聞磨牙之聲。他說道:“我能有什麼招數?說句不客氣的話,若你那十三皇叔此刻死了,我都不會掉幾滴眼淚。可偏偏族長他…他竟是捨不得了。這叫我如何是好?”嚴炅倒是顯得輕鬆了許多,他笑著將恬熙擁入懷裡,說:“有什麼好煩惱的呢?朕當初下旨是不許任何人前去騷擾青丘族,可現如今他們是你情我願。算起來並不算違令抗旨。既然如此,朕也無需嚴懲皇叔,傷了彼此的和氣。這不是皆大歡喜嗎?”恬熙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說:“什麼皆大歡喜!我的養父,就這麼著白白被人引誘苟且了,哪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族裡多了是天真單純的美人,若是開了這個先例。
讓京裡的蕩紈!都學了招。
後要是你也來勾搭,我也來勾搭,然後始亂終棄。那到時候該如何?就算你想幫我替他們出口氣都不行了。光想想我都心焦。”說著說著,身體一扭,從嚴炅懷裡出來,自己到美人靠的另一邊坐了。嚴炅看他頭頭是道的開始耍
,無奈的笑道:“那依你看該怎麼辦呢?”恬熙偏頭看著他,微撅著嘴頗有幾分潑辣嬌蠻的說:“若依我說,自然不能讓燕歸族長這樣不明不白的委屈了。那十三皇叔不是說要跟族長長相廝守嗎?那就讓他拿出誠意來。橫豎他們兩人都是鰥夫,就索
成親了吧!”這個主意讓嚴炅失笑出聲,他忍笑道:“先不說兩人的身份之差,這天底下哪有兩個男人成親?況且就算成了,我皇家宗室也不會認燕歸為皇叔的王妃。這有什麼意義呢?”恬熙一瞪眼,說:“意義可大了。
至少表明了他是真心待我燕歸族長,不是隻是垂涎他皮囊,貪圖慾之歡罷了。我不管!若他拿不出誠意來,休想我會善罷甘休。”說著便又依著嚴炅撒嬌耍
,大展媚術。勾引得嚴炅心猿意馬,最終抱著已經衣衫半褪的妖
,嘆了口氣說:“好吧!朕準了,可是朕得先提醒你,這親事不會有任何實際意義。
燕歸在皇家族譜上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後他死去,牌位也不能進入宗廟受後世香火。”恬熙勾
媚笑,在他耳垂上輕輕
了一下,然後嬌媚的答:“臣妾謝主隆恩!”嚴炅眼
一暗,伸手便將他衣物全部扯開。恬熙笑嘻嘻的任他作為,自己主動
起
膛,將椒
送入他口中…當嚴炅派人前去問嚴鋼意思時,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好!”然後開始擇
,一板一眼的按照規矩,三媒六聘,然後開始廣發請帖,真的是要
娶燕歸為妃了。燕歸傻了眼,又不好直接去問他。便去找了恬熙,恬熙哼了一聲,說:“他不拿出點誠意來,如何讓本宮原諒他。
不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又如何讓陛下開恩?”燕歸有些難為情的說:“可是,也無需做到這樣吧!”恬熙滿不在乎的說:“沒有著他把您的名字登上族譜,已經算是本宮網開一面了。”說著他故意又問燕歸:“或者,族長您其實不願意?那也別怕,現在就告訴我。我去請陛下不準這樁婚事,也就罷了。”燕歸見被問到了自己身上,想到這樁異想天開的婚事。
不知為何,老臉一紅,便支支吾吾道:“那就,全憑陛下和娘娘做主吧。我…沒有意見!”既然他不反對了,嚴鋼自然開始著手辦自己的婚事!毫無疑問,必然會掀起驚天駭。
雖然嚴炅表明態度不干預,仍舊有無數的阻力襲來,但最終被他一一克服。於是,這事便這麼著定了。婚禮舉行的那一天,全城轟動。親路上大家夾道觀禮,都想看看讓一個堂堂皇叔罔顧體統,一心
娶的異族男子,是何等絕
。
誰知一頂十六人花轎,將燕歸與外隔絕。他們瞧不見新人模樣看,卻從另外一面得到了彌補。原來為了給燕歸助威,恬熙求得半省親機會。全副儀仗的跟著觀禮。
讓這些早已久仰他豔命的民眾們,從聲勢浩大的儀仗,瑰麗美的鸞車,無限遐想他的絕妙風采。相比那些無緣目睹他風采的民眾,還是王府中參加婚禮的賓客們運氣好多了。
大家窺得他真顏,各種神魂顛倒無需細說,不約而同的暗暗豔慕嚴炅的無邊豔福是毋庸置疑了。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位高權重的權貴世家人士,會屈尊降貴的來參加如此不成體統,驚世駭俗的婚禮的原因吧!因為,很明顯的,酒過三巡之後,恬熙起駕回宮。
在席賓客們,也託故散了大半。嚴鋼並不在乎這個,待送去最後一為客人。他踏著沉穩的步子,來到了新房。燕歸正一身紅裝,端坐在位。看他進來,臉上微微有些赫然。不過好在有燭光的掩飾,也看不出端倪來。
嚴鋼凝視著他,順著他身邊坐下。燕歸突然幾分嘆的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嚴鋼沉默半晌,突然開顏道:“我們的年紀都不輕了,何苦要再去
費些無謂的時間!”他將燕歸的手拉過,徐徐說道:“以後,咱們就好好的過
子吧!”提及以後,燕歸陷入了沉默,隨即,他終於輕輕的答應了聲:“嗯!”----在嚴鋼的王府恬熙見到了嚴靈,也對,他們畢竟都是皇親國戚,嚴靈會出現一點都不奇怪。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那麼遙遙的一眼,恍若隔世。嚴靈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清澈,彷彿一切都未曾被時間改變。
可恬熙看得很清楚,深藏在他眼底那難以掩飾的憂傷。恬熙看著他,心中酸澀難當。他們彼此之間只隔了二十來步,卻又是千山萬水。他心有忌憚,並不敢放縱自己的心緒蔓延,狠狠心扭頭不再看嚴靈。最後更是退席回宮。
坐在鳳輦上時,恬熙終於可以藉著獨處的機會好好回想那一幕。他看起來清減了許多,臉蒼白,
神看著也不太好。他是不是又沒有好好休息,一心鑽研什麼佛理經文?他身邊的人有好好用心照顧他嗎?怎能讓他消瘦成這樣?
他為嚴靈到心疼,可更加痛苦自己對此無能為力。最可怕的是,這種心情他不能向外人道,甚至不能在任何人面前
出端倪,只能默默的藏在心底。
那是他唯一真心愛過的男子,最終自己卻成了傷害他最深的人。不想矯情,但為此而來的自責與內疚,像針一樣紮在他心頭最柔軟的地方,時時扯動著傷口,讓他體驗到鑽心的疼痛。
不知不覺中,他的臉上滿是淚水。恬熙渾然不覺,只看著描繪在車壁上的花開百合痴痴入神。突然車外傳來芝香的聲音:“娘娘,我們已經回宮了,請您移步下輦!”聲音驚醒了恬熙,他這才發現滿臉已經變得冰冷的淚水。忙用手巾拭去,隨後起身,在宮人的攙扶下下了鳳輦。芝香眼尖,看清他的面容後,小聲驚呼了一聲,低聲說道:“娘娘,您的眼睛…”恬熙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低聲問:“看著很明顯嗎?”芝香有些擔憂的點點頭。恬熙沉一會,面上不
分寸。回了承歡殿,嚴炅已經坐在那裡。他也看到了恬熙的紅眼圈,便皺皺眉問:“大喜的
子,好好的怎麼又哭起來了?”恬熙一面換著衣服,一面吧嗒吧嗒的掉著淚,凝噎道:“我是為什麼哭,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猜不出來嗎?”嚴炅走過來,將他拉入懷裡,捧著他的臉細細端詳。恬熙悽然的看著他,被淚水浸溼的雙眸透著晶瑩的光澤。嚴炅半真半假的思索了一會,終於似笑非笑的說:“莫不是見著嚴靈,掛念舊情而
傷了吧?”恬熙本泫然
泣,聽他如此一說立刻變了張臉。捏起拳在他
口不輕不重的錘了一下,氣道:“我都這麼難受了,你還來跟我取笑。提他做什麼,都多久的老黃曆了?我跟了你這麼多年,連孩子都大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說著說著,人就更加生氣了。倚在嚴炅懷裡不依不饒的哭鬧。嚴炅早就把他慣壞了,被他這樣頂撞也並不生氣。笑眯眯的溫言哄道:“好好好,是朕不對,是朕多心了。朕給你陪個不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