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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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便將今雪梨膏之事說了,然後說:“平裡我就瞧著坤妃每次侍寢過後,一定要即時飲用一碗湯水。我就想娘娘說的若是想避孕,侍寢剛過便是最好。於是今故意一試。”她將輕雯的反應說了,再說:“平裡她從不這樣,有時候自己還做主把娘娘吃剩的給我們分吃。如何今便這樣了,姐姐說不是那雪梨膏有蹊蹺,又能是什麼原因?”金珠邊聽邊點頭,隨後說:“看來確實是皇后娘娘料事如神。”她便對鴿子說:“你先回去,後也不用再來了。”鴿子點頭,也不廢話,轉身又走了。金珠等她走了一會兒,這才自己離去,一個人悄悄的回了鳳儀宮。李婉婉早就在等她,便問:“事情如何?”金珠便將鴿子的話說了一遍。李婉婉冷笑一聲,說:“果然不出本宮所料。”金珠也在一邊恭維道:“娘娘聰過人,奴婢心悅誠服!那現在咱們有了太醫這個人證,又知道了他避孕的法子,可要去告知陛下來個現場拿贓?”李婉婉搖搖頭,說:“不可,確實要現場拿贓,但如果做得不夠周全,坤妃浸後宮數十年,想要脫身也不難。”她沉半晌,說:“避孕‮物藥‬是宮中忌,他的藥必定是從宮外帶來的。

他的幾個心腹宮外都有家宅,想要帶這種東西進來一點都不難。我們要做,便先從這幾個心腹下手。”金珠忙問:“娘娘打算如何做?”李婉婉微微一笑,說:“馨嬪,可用得上了。”幾之後,馨嬪宮中出了大事。事情的由頭是這樣的。據說馨嬪自從產之後,一直神欠佳,晚上睡夢不安。

她便說是不好,架不牢,要人來修理。內侍們前來修理的時候,居然從板下翻出一隻木偶。木偶周身浸上硃砂,身上刻著馨嬪的生辰八字,最觸目驚心的是在木偶腹部,赫然釘著幾長釘。

馨嬪眼見此物,大叫一聲暈過去。甦醒之後,哭得死去活來,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厭勝之術詛咒才會失了皇嗣,還夜夜不得安寧。

宮中出了這種事也是可怕。自然有人告訴了皇后。皇后到現場先是安撫了馨嬪幾句,又厲聲斥責了宮人們,令她們不可說出去免得鬧得人心惶惶。末了帶著木偶前去清涼殿向嚴曦呈報。嚴曦聽說宮中居然有人施巫蠱之術,也是頗為震怒。

他雖不信這個,卻深惡這種手段。便令李婉婉嚴查。李婉婉等得就是這個,便進言說:“它是衝著馨嬪的龍胎來的,今已得手自然不會輕易甘休。

後定還會再用人偶繼續害人。宮中難以尋得如此製作巧的木偶,必定是從宮外帶來。臣妾已經命人不得走漏風聲,私底下令人後要更加仔細盤查出入宮的人身上攜帶之物。

只是能出入宮之人,大多也算是各宮中能幹之人。臣妾若如此,必然會招來誤解,他們在陛下面前也會多多抱怨。還請陛下先諒解臣妾,臣妾才敢放手去做。”嚴曦知道她意思,便笑說:“皇后不必多慮,你是後宮之主,本就有權管轄宮人。儘管放心去做,朕不會理睬那些非議的。”李婉婉得了他的話便放心微笑起來,說:“臣妾遵旨。”嚴曦點點頭,又說:“已經中午,皇后與朕一同用膳如何?”李婉婉心中一喜,還未開口,嚴曦已經扭頭對身邊內侍說:“去告訴娘娘,皇后要留下來用膳。讓他仔細打扮,別失了禮數。”李婉婉聽了這話心中一涼,便說道:“陛下雖盛意挽留,可臣妾宮中還有許多事務等著處理,不得不先行告退。請陛下恕罪。”嚴曦見她不願留下,也不勉強,便含笑道:“無妨,你自去忙吧。可小心別累壞了身子。宮裡的冰未曾斷絕吧?”李婉婉看了他表情,確實是一臉關懷。她心中不知作何滋味,面上強作鎮定的說:“謝陛下關懷,宮中未曾斷過。”嚴曦點頭,便說:“如此,你便退下吧。”李婉婉深深施了一禮,道:“臣妾告退!”然後轉身,腳步穩穩的走了出去。

一直到上了肩輿,才將忍耐了許久的淚水滾滾落下:如果你對我還有情意,如果你未忘過往恩愛,為何今偏偏如此傷我?她想到嚴曦含笑說的那句話:“快去告訴坤妃,皇后要留下來用膳,讓他打扮得正式些,別失了禮數。”宮妃在陛下面前衣著不可失禮乃是規矩,陛下這話,可見他們平裡在彼此之間如何的隨意。

這又說明他們之間的親密已經到了何等程度。就在那一瞬間,她覺到在那兩個人面前,她這個正皇后反倒是個外人。越想,她心中越受煎熬。李婉婉,無論她如何堅強。一旦沾到嫉妒的毒,心都會逐漸被侵蝕掉。握著拳,咬著牙,她無聲的唸了句:青丘恬熙!姣好的面容透著森森恨意。

----薄桃臨近宮門,便一眼瞧見宮門口七八個攔在門後挨個搜進出宮人隨身包裹的內侍。

她心頭一緊,將車窗關上,想了想。把包裹裡一個大大的瓷瓶拿出來,到車廂的暗屜裡。等馬車走到離城門只有几杖距離時,馬車停了。小丫鬟將車門打開,扶她下了車。

薄桃整了整頭髮,從小丫鬟裡接過包裹,低聲囑咐了幾句。緩緩的向宮門走去。過了宮門,便有負責查驗宮人的管事宦官一眼瞧見了她,忙笑著趕上來打招呼道:“薄桃姑姑回來了,家中一切可好?”薄桃瞧他有幾分眼,便含笑點頭道:“得公公問候,一切都安好。”說著她故作無意的掃了掃一旁挨個搜身的內侍們,裝作疑惑的問:“這是?”那管事忙滿臉堆笑的說:“嗨!也不知是怎麼了,皇后娘娘突然讓各處宮門嚴加盤查,說是要防著人與宮外裡應外合偷運些什麼東西。

所以,這些天我們就都守在這裡。其實,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您不知道,這些子我們幾個受了多少氣多少白眼,哎呀…都不說到底是什麼,可真是讓人犯愁啊?”薄桃聽了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便小心的問:“到底是個什麼要緊東西值得這樣興師動眾的,難道宮裡就沒個消息嗎?”那管事先是搖頭,隨後左右張望了一下,故作神秘的對她說:“確切原因咱家並不知道,但是聽說,是宮裡出了不乾淨的東西。”薄桃大吃一驚:“不乾淨的東西?”那管事點點頭,小聲說:“巫蠱人偶!就在馨嬪底下。”薄桃一聽,心裡反而鬆了口氣,嘴裡卻仍舊是驚疑不定:“真的?”管事笑著搖搖頭說:“這個咱家可說不準,但是告訴咱家的人信誓旦旦的,咱家也不好說不全信。

但看著皇后娘娘這個處事,怕是八九不離十了。”薄桃聽了,一顆心安定下來,笑著說:“我說呢,以往雖進出宮門都要搜身,可都是查看有沒有偷宮裡東西出去買賣,再者看有沒有攜利刃入宮的。

從沒有像如今這般查的嚴,果然是有事發生了。”那管事見她信了自己的話,臉上立刻笑成一朵‮花菊‬,說:“可不就是!”薄桃點點頭,說:“既如此,那公公還請快些,我也好回宮向我們娘娘請安。”她說著就要解包袱,誰知那管事卻忙笑著說:“別人倒還罷了,姑姑您難道我們還信不過?您快去吧,還請代咱家向坤妃娘娘請安。”薄桃忙笑道:“這可不好,說了要挨個盤查,若不查我,皇后娘娘怪罪下來,可不是給公公惹禍了?”那管事笑著說:“又無事,皇后平白怪咱家做什麼?姑姑您德行人品這宮裡都是數得上號的人,咱家就信您絕幹不出那些壞水事。”他堅決不肯搜,薄桃卻反而堅持說不好破壞規矩還給他帶來麻煩。他推遲無法,便草草的摸了摸她的包裹,便雙手奉還,請薄桃離去了。薄桃過了宮門,便徑直往清涼殿去了。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回到清涼殿,又瞧著嚴曦恬熙都不在的樣子。

旁邊宮女說:“今陛下娘娘去訪荷小軒賞荷花去了。”薄桃嗯了一聲,便放下包裹洗了臉換了一身宮裝重新梳頭打扮,等收拾整齊了這才去找了嚴曦和恬熙。從清涼殿迴廊來到通往訪荷小軒的一個跨湖棧道,棧道盡頭便是訪荷小軒了。

薄桃遠遠的就瞧見一群人圍著兩人,時不時有笑聲傳來。她忙加快步子走了過去,然後朝著人群中的兩人穩穩下拜:“奴婢給陛下,娘娘請安。”嚴曦瞧是她,便含笑道:“免禮,起來吧。”恬熙在一旁也笑著說:“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不是說你兒子大婚,準你在家多住幾的嗎?”薄桃搖搖頭,含笑說:“娘娘雖體恤奴婢格外施恩,但奴婢也要記住不可越過本分。而且奴婢掛念娘娘身邊人雖多,但是卻也事多。輕雯梔香也忙不過來,所以還是趕快回來了。”恬熙含笑點點頭,嚴曦便說道:“倒是個忠心的!”輕雯也在一邊笑道:“回來也好,這幾我熬的雪梨膏娘娘都說沒你做的好,天天都惦記著呢。”恬熙笑了笑,說:“就你愛胡說,本宮哪裡就那麼嘴饞了?”嚴曦笑著摸了摸他臉頰,調戲的說:“朕看來你確實嘴饞。”恬熙不解,嚴曦便曖昧的在他上摸了一把:“你這小嘴從來都是咬住葷便不知道鬆口的。朕若不是家底豐厚,早就被你吃垮了。”恬熙嬌嗔的拍了他一把,嚴曦已經將手覆上他小腹:“只是,怎麼吃了這麼多,這肚子偏偏不見動靜呢?”恬熙的表情有微微的凝滯,隨後有幾分害羞和責怪的說:“這種事如何急的來?太醫還說我體內藥未除,是要慢一些呢。”嚴曦點點頭,頗有幾分遺憾的說:“也只能慢慢調養了。”恬熙心中有事,便找話題扯開。聊了一會,嚴曦便先行離開去面見大臣。

留恬熙一人在訪荷小軒美人靠上坐著。他回頭瞧了瞧軒裡十幾人,便說:“人這麼多看著也不清,你們先退遠些。就留薄桃輕雯伺候就夠了。”眾宮女諾聲退出訪荷小軒,只留下薄桃輕雯。

鴿子回頭看了他們主僕三人一眼,也跟著走了。恬熙偏著身子,看起來像是在賞軒外的荷花,輕雯已經在問薄桃:“藥已經快完了,你這次帶了沒?”薄桃搖搖頭,說:“來的時候看宮門口查得緊,我就把它留在車上了。”輕雯的眉頭也鎖了起來:“這事也是鬧了許多天了。也是早不湊巧晚不湊巧,偏生趕在這個時候出了馨嬪那當事。

沒有了藥,最近陛下纏娘娘纏得又是那樣緊。若是娘娘真…”她看了一眼恬熙側影,終究是沒說下去。恬熙倒是淡淡的,說:“難道這幾個月就真的不行了?”薄桃便忙說道:“娘娘也莫急,奴婢瞧著那些人一看到是我也並不怎麼認真查看。剛剛若不是奴婢堅持,他們還打算就這樣放奴婢過去呢。所以,這一次沒帶藥來,反倒是奴婢太過小心了。”恬熙嘆息道:“這種事上小心並無錯。”薄桃點頭,說:“奴婢已經回來,但是梔香還在家呢。奴婢這就遣人回家,將藥送到她手上。讓她隨後帶回來便是。”輕雯便說:“可要小心,找個信得過的人帶話。”薄桃點頭,說:“我曉得的!娘娘放心,必然不會出差錯的。”恬熙嗯了一聲,眼睛仍就是看著滿滿的荷花,神有些疲倦。果然三後梔香也回了宮,順便將藥也帶了回來。

並跟薄桃說:“那些人都連我的衣服片都沒怎麼沾就讓我過來了。可真是白白讓我們擔心了一場了。”三人都是一陣放心,恬熙坐在一邊卻不說話。輕雯見了便有些奇怪,問:“娘娘,難道有什麼不對嗎?”恬熙搖搖頭,說:“也不是有什麼不對,可不知為何,本宮總覺得有幾分不安。可也說不上哪裡不對。”輕雯她們聽了都是一愣,梔香便問:“是哪裡不對呢?”恬熙搖頭,嘆息說:“若本宮發現了,也不會如此憂慮。”三十多年的宮廷生涯,讓他的覺非常銳。他總覺得這事透著點古怪,可確實有找不到一點破綻來。有心想讓梔香她們停了送藥,可一想到一旦停藥自己可能面臨的事,他又退縮了。

事已至此,他只能自我安,是自己心虛想多了所以開始疑神疑鬼。果然,接下來的兩個月,一直到他們在清涼殿度過酷暑回了宮,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這種平靜的景象讓他高懸的心也安定下來。回到承歡殿,卻另有一事讓他震驚了。就在他的寢殿他的臥室,在原來琥珀閣的所在,又起了一座巧的白鏤空雕花小閣,等他走近了才發現這隔間竟是用大塊大塊的上好羊脂玉雕成。

更驚人的是,這座小閣雖是拼接而成,可幾乎找不到一點拼接的痕跡。仔細一看,每塊玉板的鏈接都是靠那些看似繁複無用的鏤空花紋銜接而成。

這份巧思,堪稱巧奪天工。跟它比起來,嚴炅的琥珀閣都顯得簡樸了。恬熙站在這座空前奢華的隔間裡,看著那座大嘆不已。身後嚴曦將他抱在懷裡,附耳問道:“如何,朕送你這座砌玉閣,可配得上愛的絕世之姿嗎?”恬熙連連嘆息,說:“太貴重了,太貴重了。”嚴曦吻了吻他的耳尖,說:“朕說過,會給你天下最好的一切!”恬熙微微一笑,偏頭對他說:“你待我真好!”嚴曦繼續吻下去,嘴裡說道:“將來朕會對你更好,可首先,咱們還是得有個孩子!”恬熙嘴角的笑容有一剎那的消失,隨後再度開啟,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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