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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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來了。”凌海的聲音是那樣的柔和輕緩,不帶一絲仇恨,完全是一種對萬物付之與真愛的情緒。無論是誰聽了,都會覺得有一陣風從心頭掠過。只是恆善的心中寒意更甚,她很難理解凌海為什麼會猜到她一定會來這裡呢?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恆善滿面疑惑地問道,而且眼神中出一縷難以覺察的厲芒。
“你的心告訴我的,你知道為什麼你的行刺會失敗嗎?”凌海的聲音依然是那樣柔和動人。
“為什麼?”恆善的聲音很冷地問道。
“因為你不該在心中想一些問題。在上峨嵋的時候,你的心神每一次顫抖,我都捕捉得很清楚,就像現在你心中的恐懼我也一覽無遺一般。”凌海的心中依然平靜無波,他的話依然是不慍不火,但卻令恆善的心更是發。
她從來未曾遇到這樣的一個對手,那悽的眼神似乎已把她的心底全部看穿,所有的秘密已不叫秘密,所有的心事已赤
地暴
在凌海的眼底。
凌海的眼神依然很悽,卻有一種淡然出世的韻味,像是世俗已經不屬於他。那眼睛就像是兩顆
星,在不斷地滑落但又定格於虛空之中。
“今天下午,你說的話是假話?”恆善有些笨拙地問道,聲音很冷。
“我沒有說謊的必要,你下的毒,應該知道解毒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恆慧師太的確須要這麼長的時間才能把體內的毒氣全部化解。我是故意讓你們知道,我不能肯定誰是兇手。
但我已隱隱地猜到,一定與你有關,否則你不會出那樣狠厲的眼神,你更不會在心中有得意的
覺。我大張旗鼓本就是要讓兇手知道,要殺人只有今晚一個機會,而你的心也未免太狠了一點,總想趕盡殺絕。剛才你若是逃走,一定沒有人攔得住你,而如今你卻已失去了這個機會。”凌海把松枝輕輕地彎了彎,在空中輕輕地劃了劃,平靜地道。
“你怎麼可能把恆慧換成寧遠?”恆善疑問道,聲音依然很冷,冷得像是冰塊飛了過來。
凌海知道她就要出手了,但他仍然是萬分悠閒地立身道:“世上沒有絕對不可能的事,只要有人能想得到,便會有人做得到。”凌海的眼神很悽,沒有霧,但卻似是霧中的寒星,給人一種清冷而陰寒的
覺。他盯著恆善,恆善的目光如刀,但卻無論如何也割不開凌海那如霧一般的眼神。而凌海的眼神卻一下子直直地
進恆善的心底。
凌海的姿式很自然,沒有絲毫做作的跡象,無論立於什麼地方,都能與那塊地面和周圍的景物搭配成一副最協調的畫面,沒有人能形容那種覺。在別人的眼裡,凌海再不是一個人,那些地面和周圍的景物竟似乎是凌海身體的延續。那種巧妙無隙的
覺令祖惠枝的眼中都
出異樣崇拜的目光。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高手,她從來都沒有這樣真切地
受過。
這不是一個人,是一個神,一個正義的戰神!那浩然之正氣,在這塊小小的天地之間不斷地澎湃盪,她的整個身體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陶醉、舒服,心神似乎完全被
風包裹一般。
凌海所立的姿式,顯出一種無與倫比的魅力,無與倫比的魅力,本就是一種壓力,美的壓力,自然的壓力。恆善有一種不過氣來的
覺,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頑強的對手,她有一種不知該如何下手的
覺。天和地,地和人,人和景完全融為一體。沒有一點點的破綻,但卻有一股無形而溫柔的氣機罩住了她,已經把她包裹於這變幻莫測的氣機之中。
恆善不能後退,一退,便必定會牽動凌海無情的攻擊,二十丈的距離似乎很不短,但她卻知道,這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其實凌海的神力早就越過了二十丈,那和他似有生命聯繫的天地,已經延伸到恆善的身邊。
“你還有沒有同伴?”凌海安詳地問道,似乎本就不知道,對方是他的敵人,而且話語是那樣輕鬆自然,不帶半點火藥味。
“哼,哼,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恆善冷笑道。
“我在猜想,你大概是不會告訴我的。不過,我還是不得不意思意思,免得我們倆在這兒僵成這樣,都不舒服,對嗎?不如和你聊聊天,談談地,待到天明,眾人齊聚金頂,再來對你開個公審大會,豈不是妙哉,快哉?而你的同黨肯定會大叫賞心悅目,對嗎?”凌海頑皮地一笑道。
“撲哧。”祖惠枝竟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笑得太厲害,表妹,像這個師太脾氣很壞,她連掌門師姐都敢下毒手,對你恐怕也不會手軟,不要惹得她太過生氣。”凌海輕鬆地向門內的祖惠枝道。
“我才不怕呢,只要她能過你那一關,我就是想躲也沒有辦法,你說對嗎?表哥。”祖惠枝不失調皮地道。
恆善心神一顫,也的確不錯,這樣僵持下去,只會讓她增加更多的敵人。若再加上一個寧遠,那她便死定了,與其等死,倒不如搏上一搏。
恆善的腳步開始移動,她以八卦的方位緩緩地遊走。目光比刀芒更厲,但卻割不開凌海那悽的眼神,她額角開始有汗
出,她本來在不斷地
收天地之間的威霸之氣來增加自己的氣勢,可是凌海卻與附近的天地聯成一體,她所能
到的氣勢也便少得可憐,甚至不能從凌海身上
到半絲氣勢,而凌海卻依然那樣安詳、自然,
本就不為她所動。
“是啊,也需要動一動了,不然地話也太單調了吧?兩個人乾巴巴地站著會把人憋出病來的,耍兩下子來緩和緩和氣氛也是好的。不要停啊,一直動,我在看著呢?”凌海戲耍地笑道。
這下子可把恆善的鼻子給氣歪了,她在艱苦地尋找攻擊點,對方卻把她當猴耍,怎叫她不氣極?但也無可奈何,她十分明白,這種氣機的相引她無法擺脫。她只能動,只能攻擊,以攻擊與對方硬撼,她希望這惟一的籌碼不要被對方吃掉。因為她見凌海還年青,不可能有很高的功力。
恆善出招了,腳步跨出的距離非常細小,但卻十分輕巧,雖然看起來有些凌亂,但那節奏,卻給人一種美的享受。那搖曳的身姿如風中的弱柳,向凌海直衝而至。很快,快得把地面全都縮小了。
凌海微微一笑,帶有一絲悲哀和憐憫之,又有些莫測高深。他依然沒有動,姿式很瀟灑,樹枝斜斜地扛在肩上,腳下不丁不八。眼睛卻亮了一點,但他的眼晴並不像有些劍手一般眯成一道很小的縫隙,而是很隨便地睜開。兩隻眼睛竟變成了兩盞明燈,那莫測的
霧在瞬間散得無影無蹤。
恆善只用了還來不及眨一下眼睛的時間便已越過了十七丈的空間,在凌海三丈外,兩腳猛地一頓,整個身子帶著一段助跑積累起來的衝勁向凌海飛撲而至,也在同時拔出了背上的劍。劍是“青虹”寶劍,人是功力絕頂。
於是千萬道寒星在“青虹”上暴,似乎天上的星星全被這一劍摘了下來。鋪天蓋地地滿是劍花,滿是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