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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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九年十月一,***主席在**城樓上莊嚴地宣佈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

這莊嚴的宣告猶如一聲雷驚醒了大地,昭示著一個新的時代,新的篇章開啟了。

就在同一天,蔣介石卻在廣州,部署“保衛華南”的方針。然而他未必知道,他手下一幫國民黨政界人士,正前去關帝廟,找算命先生占卜民國的命運。

對於這幫國民黨政要而言,也許正因為這國運自己已無法掌控,所以才會有求於江湖術士對上蒼的解讀,以求能夠避禍趨福。

算命先生見這麼多達官貴人來找他指點津,欣喜若狂,自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當問之吾等前退守東南一隅,可否有轉機時,算命先生答曰:“漢寶復興,中原在望。”再問到羊城吉凶時,算命先生答曰:“君問羊城,五羊免劫災,共終難得志,禾見奔逃,此乃天意也。”算命先生滔滔不絕,口吐蓮花,令這幫政要很是歡欣鼓舞,臆想著有老天爺扶助,廣州可保平安了。如果這幫政要早知道這位算命先生只是投其所好,故意甜言語哄騙他們,而在半個月之後,廣州就被解放軍佔領了,會不會當場就讓這位口吐蓮花的算命先生口吐白沫?

就在這幫政要占卜算卦之時,人民解放軍正迅速南下,已完成進廣州的部署。

十月二,也就是新中國首個國慶節的第二天,廣東戰役打響了。

而就在一個月之前,九月二,人民解放軍以雷霆萬鈞之勢,分路飛越粵北天險五嶺山脈,突破敵人吹噓的“粵湘贛防線”其實,早在一九四九年四月,當人民解放軍百萬雄師渡過長江解放南京的時候,國民黨的統治實際上已宣告滅亡。殘存的國民黨政府逃到廣州,企圖負隅頑抗。駐守廣東的國民黨三個兵團約十五萬人,統由華南軍政長官公署司令餘漢謀指揮。國民黨國防部給餘漢謀的指令是:鞏固粵北,確保廣州。

十月十,閻錫山等人在廣州雖一籌莫展,但這一天,還是在綏靖公署大禮堂舉行“雙十節”慶祝大會,組織五千人在中山紀念堂舉行紀念大會,最後還派飛機撒**傳單,街頭進行**宣傳,表示誓死堅守廣州,與解放軍決一死戰。

然而令人到諷刺的是,在人民解放軍強大攻勢下,國民黨行政院長閻錫山立即逃到臺灣,當初與共軍決一死戰的口號聲還猶在耳畔。

而到了十月十二零時,代總統李宗仁正式宣佈,國民政府遷往chóngqing。

十月十三,李宗仁離開廣州飛去桂林,蔣經國曾在記上嘆息道:“父親對廣州之保衛戰,真空費一番心血了!

“十月十四,國民黨眼看敗局已定,便做最後的掙扎,撤退之前,炸燬了廣州的舊海珠橋。當下午,負責奪取廣州的中路軍第四十三軍一二七師、一二八師以及第四十四軍一三二師分別從佛岡、從化、增城、花縣等地進軍,當晚全城宣告解放。

廣州解放了,中國最後的一個頭等大城市解放了,國民黨在中國大陸上最後一個巢傾覆了。

從此,中華人民共和國神聖莊嚴的國土,西起帕米爾高原,東至揚子江口,五星紅旗正不斷地取代青天白旗,在中國的版圖上飄揚。

廣州解放的消息傳來,昱霖動地難以自已。廣州,對昱霖而言,是生於斯,長於斯的故鄉,也是他的親人們長眠於此的故土,如今終於重新回到了人民的懷抱。

回想起當初在廣州的歲月,昱霖的心情難以平復,昱霖坐在沙發上,聆聽著收音機裡傳出的關於廣州解放的新聞,眼前似乎呈現出一幕幕難以忘懷的與寇周旋,抗爭的情形。父親,母親,二叔,二嬸,昱霆大哥,耀叔,黃大夫,馬大哥等故去的身影一下子湧現在他的面前,把他的思緒一下子拉得很遠很遠…

“昱霖,你在想什麼呢?”玉蓉倚在昱霖的肩頭,望著他深邃而悠遠的目光。

“玉蓉,廣州解放了,我真想回去看看。”昱霖撫摸著玉蓉的秀髮。

“我也是,廣州一別也有七八年了吧?”

“七年零五個月。我在想我爹孃的墳頭上是不是已經野草叢生,一片荒蕪?我這個當兒子的既不能在父母生前為他們端茶倒水,事親至孝,也沒能為他們養老送終,還讓他們的墳塋荒草萋萋,作為人子,我真的是有愧於我的爹孃。”昱霖不悲從中來。

“昱霖,你別這麼說,老爺太太是最懂你的人,你是為了社稷百姓才拋家捨命,他們是不會怪罪於你的,他們一定會以你為傲的。”昱霖默默地望著玉蓉,把玉蓉緊緊地摟在懷裡。

廣州剛剛解放時,各行各業都百廢待興,而社會秩序七顛八倒,社會風氣也是一片烏煙瘴氣,各種違法犯罪行為甚囂塵上。上級領導考慮到陸昱霖是廣州人氏,對廣州的風土人情和社會狀況比較瞭解,便決定讓陸昱霖回廣州管理一方治安。

陸昱霖接到上級命令,讓他奔赴廣州,擔任廣州市公安局局長一職。回到故鄉,一直是陸昱霖的夙願,如今終於能夠達成心願了。

黃浦江畔,江風徐徐吹來,明峰和昱霖站在江邊,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昱霖,你馬上要去廣州赴任了,你和孩子們這一走,我們這個院子就真的是冷清囉。真是捨不得你走啊。

“明峰拍了拍昱霖的肩膀。

“我也捨不得這兒,我們在這兒一待就待了七八年了,這七八年是驚心動魄的歲月,也是永生難忘的歲月。

“昱霖望著滔滔的江水,觸良多:“明峰,這裡曾經有過我們並肩戰鬥過的足跡,有過我們曾經留下的歡笑和淚水,也有過我們曾經灑過的鮮血和經歷過的苦痛,這些銘心刻骨的印記是難以磨滅的。

““是啊,這些年我們所經歷的血雨腥風令人難以忘懷啊。

“明峰對昱霖的同身受。

“上海是淑嫻的故鄉,也就是我的故鄉。明峰,放心吧,以後等孩子們放寒暑假時,我會經常帶他們回來看望你們大家的。”昱霖回過頭,笑著望了望明峰。

明峰拍了拍昱霖的肩膀:”昱霖,臨走之前,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別的沒什麼,就是想把淑嫻和阿成的遺骸遷往我們陸家祖墳上去,我曾經代過玉蓉,讓她無論如何要把我們陸家人安葬在一起,我曾對她說,如果我們陸家人生前不能相守在一起,那麼死後就讓我們繼續相鄰為伴吧。

“明峰鄭重地點了點頭:“我能理解,好,這件事就由我來替你安排吧。那我明天就去保密局附近的亂墳崗,先把阿成的遺骸遷出。

““我跟你一塊兒去吧。”昱霖黯然地說道:“我想去看看阿成的墳。”次,明峰和昱霖帶著幾位公安幹警來到了保密局附近的亂墳崗,在這片墳場裡,昱霖和明峰找了半天,方才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看見一個墳包,上面了一塊木牌,上書:袁貴成之墓。

昱霖站在阿成的墳塋前,想起阿成最後的時刻,那含淚泣血的一聲:“少爺,阿成生為陸家人,死為陸家鬼,阿成先走一步了。”昱霖不潸然淚下:“阿成,我這就帶你回家,回陸家。”昱霖和明峰一起親自把阿成的棺槨從亂墳崗挖掘出來,然後裝車。

明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一轉身,看見不遠處的一個墳塋上著一塊木牌,上書‘陸昱霖之墓’。

“昱霖,你來看。”明峰招呼了一聲昱霖,昱霖跑過去,看見自己的墳塋,不啞然失笑。

“我猜這一定是譚敬廷的手筆。要不是他移花接木,混淆視聽,我也許早就魂歸九泉了。”昱霖對譚敬廷的計謀很是欽佩。

“是啊,保密局的地牢如此森嚴,要是沒有譚敬廷,我們本無法把你從保密局的魔窟裡營救出來,而且譚敬廷不僅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救了出來,而且還嫁禍於朱弘達,借龐天璽之手除去了朱弘達,從而取代他坐上了保密局第一把椅,這為我們營救獄中的同志,阻截運往臺灣的物資大開方便之門,並且讓那些企圖破壞上海的特務們現了原形,被我們一網打盡。”徐明峰也對譚敬廷讚不絕口。

“確實,譚大哥對上海的解放功不可沒。”

“昱霖,那你猜一猜,這個墳塋裡埋的究竟是誰?”明峰好奇地問昱霖。

“據我對譚敬廷的瞭解,埋在裡面的人應該是阿強,保密局被逮捕的大大小小的特務裡沒有齊瑞強,我估計他應該躺在這裡面呢,譚敬廷知道阿強綁架了我兒子,又對我施以酷刑,所以,譚敬廷是不會放過阿強的,他這是在為我報仇呢!他也真的是用心良苦。”

“譚敬廷還真是個人才,可惜,他現在想過隱居的生活。”

“等我回廣州之後,再去請他出山,他這樣的人才埋沒在山野之間太可惜了。”

“譚敬廷主要是顧慮太多,覺得自己曾抓捕過**,手上沾有**的鮮血,尤其是面對你的時候,他更有負罪,他會覺得若不是他下令抓捕你,你就不會被阿強一夥折磨,所以他覺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心裡有個死結,這也恰恰說明譚敬廷是個非常重情義的人。看來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你出面才能打開這個結。”

“嗯,譚大哥確實是個重情義的人,也是一個有擔當的人,我一定會說服他。”

“淑嫻的棺槨我已經通知蘇北的同志了,他們很快就會把淑嫻的遺骸運抵上海。”昱霖握了握明峰的手,地點了點頭。

昱霖帶著大腹便便的玉蓉和孩子們離開了上海,前往廣州。胖嬸不放心即將臨盆的玉蓉,執意要跟著昱霖去廣州,昱霖和玉蓉只能答應。

臨行時,明峰,淑妍,虎仔,勝男都來為昱霖一家送行,站臺上,大家依依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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