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彷彿飄在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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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林晚在熙熙攘攘的人才市場裡走了兩圈，招聘人員開始出去或者坐在那裡吃午餐，應聘的人也都吃飯去了，人才市場裡的人漸漸少了起來，楓林晚轉了半天，還沒鼓起勇氣填過一張簡歷。

楓林晚下車之前已經吃了麵包，倒不覺餓，但是隨著人逐漸越少，他的心裡越發緊張起來，剛才強裝出來的那點自信都灰飛煙滅，只剩下了局促不安和緊張自卑。

不一會就一身一臉的汗水。他覺得這無數應聘的人裡，只有他這樣狼狽，他覺得每一道看他的目光都充滿了輕視和鄙夷，好像他們都看穿了他的底細，看出了他是個冒牌貨！

楓林晚每走過一家公司，都覺那些招聘人員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那目光裡滿是挑剔和輕視。他覺自己快要不知如何走路了，心理防線慢慢趨於崩潰，他有種衝動，想要逃離這裡！

楓林晚最終選擇衝進了洗手間！他狠狠的洗了一會兒臉，讓冰涼的水冷卻嗡嗡作響熱得發脹的腦袋。

看著鏡中那張因為緊張不安而有些痙攣的臉，他為自己到羞恥…他敢於穿著古董中山裝穿行於街市，不畏懼和在乎世人的眼光。

他敢於和氓智鬥而面不改。他敢於在街市之上擺攤叫賣，可是他竟然不敢去任何一家公司應聘！難道和人說幾句話就那麼可怕嗎？難道被人拒絕就那麼可怕嗎？他不停的問自己！

“不！沒什麼可怕的，男子漢大丈夫，連應聘都不敢還能幹些什麼！”楓林晚急促的息著。

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就這樣急促的息著帶著滿面的紅雄糾糾氣昂昂的衝出了洗手間。楓林晚直接走到了洗手間為第一排第一家招聘單位的展位前面。這是一家建材公司，叫做遠磊建材，招聘的是銷售業務。

一個瘦的中年人坐在那裡，看到他走了過來，對他微微一笑。

“您好，我要應聘業務員。”楓林晚微笑這說道，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可是他發現這句話說出來以後，突然輕鬆起來，再沒有一點緊張的覺。

“你做過業務嗎？”中年人笑著問道。楓林晚看那招聘啟示上是要有一年銷售經驗的，雖然他沒有做過，但是他有些瞭解。於是他自信的說說:“做過。”中年人看了看他，問道:“那你做過什麼業務？做了多長時間？在哪裡做的？”中年人示意他坐下來說。

楓林晚道了聲謝，坐下微笑著說道:“我做過幾個月的果品披髮業務。在我的家鄉j省sy市做的。”他其實只是從果品公司那裡上過貨。那裡倒真有個業務員，但不是他。中年人又微笑起來，問道:“你懂得石材嗎？”楓林晚對石材還真懂些，因為他賣水果那地方的旁邊有個石材廠，沒事的時候他就聽那廠裡的人說石材的種種，他這個人好奇心強，願意朋友，和其中的幾個人相處的不錯。

那幾個人曾經帶著他去廠裡看過，還和他講了不少知識。其中還有一個業務員，和他吹過不少談業務時的事情。

楓林晚不明白中年人問這些幹嘛，難道這家是賣石材的？嘴上卻說道:“懂得一些。石材按產地來講大體分為進口石材和國產石材。按照材質分主要分為花崗岩，大理石，板岩和砂岩。

進口石材一般都是大板，以大理石居多，國產石材大多是條板，以花崗岩居多，還有板岩砂岩…”楓林晚滔滔不絕，說了老半天，把自己知道的組織了一下語言都說了出來。

中年人聽完楓林晚的話，微笑著說:“你填張簡歷，明天去複試吧。”楓林晚非常高興，工整的填好了簡歷。

然後說道:“我叫楓林晚，您貴姓？”中年人好像和楓林晚一樣，特別喜歡笑。他微笑道:“免貴姓李，李建國。明天你到這裡去面試，時間是上午九點半。”楓林晚接過來道謝，然後和李建國握了握手，轉身向下一個目標走去，直到下午兩點多，楓林晚才從人才市場裡出來。

他一共應聘了二十家公司，填了十六份簡歷。他現在才知道，只要你敢說，敢嘗試，學歷並不是什麼問題。

他面試的這些公司都要求是大專學歷，可是他高中學歷除了四家沒怎麼搭理他之外，其餘那些公司都讓他填了簡歷。

可能對於別人來說，填了簡歷可能並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楓林晚來說卻意義重大…這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以他的高中學歷和大專大本學歷一樣擁有競爭的機會！

這讓楓林晚對自己的信心大增…北京的大門已經向他敞開！＊＊＊楓林晚在面試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他沒有手機，也沒有csyll機！

這個問題導致的結果就是招聘公司即使想給他複試的機會也很難，雖然他記下了那些公司的聯繫方式，可以打電話詢問是否有複試機會，但是他知道自己可能已經被一些公司直接篩掉了複試資格！

可是他卻毫無辦法，誰讓他是個窮光蛋呢！楓林晚明天去面試的公司只有一家遠磊建材，他不想把希望只寄託在這一家公司身上。所以他找了一個公用電話。

看著報紙開始給一些招聘單位打電話。這次他找的都是一些要求不高的崗位，打了二十多個電話就有三家公司讓他明天去面試。

這樣明天加起來一共有四家公司讓他去面試，找到工作的機會就大一些。人才報上的能打得楓林晚都已經打過，已經是下午3點多，他明天要去面試，今晚要好好休息才行。他要在北京工作五個月。

而他要找的工作基本上是不可能包吃住的，旅店又太貴，所以他要租房…同學的哥哥說過，北京租房很貴，要想住便宜一點的房子，只有在四環以外才有。普通平房一小間每月一兩百塊就能搞定。

楓林晚記得同學的哥哥說他就住在東四環叫酒仙橋的地方，對，就是地名，很特別，他當時聽完就記住了。

對於北京市的這個環那個環說實話他很糊，現在看著地圖他才有了些模糊的概念。之所以模糊，是因為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地名讓他有些茫。楓林晚連打聽加上自己看地圖。

終於在一個多小時到了酒仙橋。酒仙橋這裡不同於方才他看到的那滿是高樓大廈的地方，這裡更多的是平房。

尤其是路西，幾乎都是平房。路東則是一些商店和超市。楓林晚走向路西的平房區。這裡出租平房的果然很多。

楓林晚走了很多家，房間很小而且很貴，不到十平米的房子每月一百五十塊到二百多塊不等…在家裡二百多塊可以租很好的樓房，面積要比這大若干倍！

可惜這裡是北京。房價高也就罷了，那些房主聽到楓林晚的東北口音還都頗有些猶豫的模樣。

若不是他長得文靜無害，怕是本不會給他看的機會。楓林晚相信了同學哥哥的另一句話:這裡人都視東北人如虎如狼，深怕一不小心就給咬上一口。

傳說北京市私下的暴力團伙都是楓林晚的故鄉人，他有這樣的遭遇，想來很可能是受了影響。

楓林晚對此心中有些不舒服，不過也只能付之一笑…雖然他心裡很不忿，卻不想和那些人炒起來砸實了罪名！

最後楓林晚找了一家最便宜的房子租了下來。付了一百五十塊的房租，又和房東熱情的大娘問了一下賣被褥的地方。

原來剛才他下車的馬路對面就什麼都賣，附近的超市裡也有的賣。房東還免費提供熱水，這讓楓林晚很是開心…這房子沒有暖氣，有熱水就不會很冷，還可以下飯。

楓林晚向房東大娘倒了聲謝，拿著內外兩把鑰匙就去買被褥和生活用品。他先去上海又來北京買車票一共花了四百多塊錢，加上在家時坐車買衣服花了一百多塊，他手裡原來那一千塊錢只剩下了四百多一點。

工作還沒落實，楓林晚必須節省著用才行，而且他還必須在半月內找到工作，否則他就只能餓著肚子活命。

楓林晚花五十塊錢買了一套最便宜的被褥。還買了一個暖瓶，一把笤帚和一個拖布加上一個臉盆。花了不到三十塊錢。冬裡天黑的早，才五點多就黑了天。楓林晚寄存的提包裡有套洗漱用品，他如果去取來回的費用也差不多夠他再買一套新的。

狠了狠心，楓林晚又在附近的超市裡買了一套最便宜的牙具和梳子，花了七塊錢。打掃完畢，房東見楓林晚很是乾淨整潔，只是那被褥太過單薄，就找了一個厚厚的墊給他，楓林晚連連的道謝。

房東大娘說:“孩子，不要客氣。出門在外不容易，這身體是最重要的，萬一壞了就什麼都甭想了！”楓林晚心中溫暖動，再道了聲謝。房東大娘笑著離去。楓林晚早就餓了，趕緊到外面去買吃的。讓他欣喜不已的是這裡的吃食非常便宜:大餅一張兩塊，饅頭一塊錢五個！

鹹菜也特便宜。他買了一塊錢饅頭，買了一塊錢的大咸菜，回到住處又新打了一暖瓶熱水，用暖瓶蓋當水杯，香甜的吃了起來，吃完飯還不到七點，但楓林晚為了不讓衣服得太髒。

而且這房間也實在太冷，就早早脫衣躺下…有墊的很是舒適，也很暖和，彷彿飄在雲端，有明媚的陽光照拂！

他幸福的嘆了口氣，拿著地圖開始研究起明天面試要走的線路來。研究好線路已經八點多，楓林晚熄燈睡覺，睡前將電子錶的鬧鐘定在了明早五點半。

第二天，楓林晚吃過早飯六點就坐車出發了，來到面試地點建貿大廈時還不到八點，來的明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