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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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可是了,你應該相信‘火鶴’的眼光,而且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的成為一個出的舞者,讓佛朗明哥在每個人的心中駐留,好不好?”
燁愛憐的拍拍她,她知道這個小女孩可以飛上那個她不再能及的舞臺。
“我會的!”依莎貝拉保證的向燁堅定的點點頭。
燁在依莎貝拉的眼睛中看到了重生的信心,而不同於以往的是她的眼中更有了一份新生的堅定,她知道這個小女孩在等一下的記者會中,一定會讓那些嗜血的記者來一個措手不及的。
送依莎貝拉去參加記者會之後,燁回到自己的房中拿早已整理好的行李,等韋颯過來送她到機場。
“燁姐姐,你要離開?”一個聲音從
燁的身後傳出,她轉身一看,原來是瑩楓。
“這裡已經沒有我的事了。”燁不帶一點光和熱的說。
“那麼依莎貝拉的哥哥呢?”燁的心因為這個名字而縮了一下,但是旋即又恢復淡然。
“你為什麼這樣問?”
“依莎貝拉曾經告訴我:‘愛一個人就會希望他只屬於你一個人’,難道你不想留在他身邊讓他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嗎?”瑩楓疑惑的問著她、她知道自己應該慶幸燁就要離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要有這種結局。
“你只說對了一半,愛一個人固然會想要他只屬於你一個人,但是一旦你的愛只會傷害到他,那你唯一的選擇也就只有放棄,有時放棄並不等於忘記,卻是更深的記憶。”燁垂下眼險,
出一個半自嘲的笑容。
“我跟你說這個做什麼?而且柯亞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充其量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僱主罷了。”
“或許吧!”瑩楓聳聳肩,不對燁明顯的謊言做任何評語。
“我總覺得你剛才對依莎貝拉講的話中,還有很多沒有說出口的,你想說說嗎?”瑩楓可以到
燁心中的陰影在浮動,這是她第一次遇見
燁時就
應到的,但是此刻她似乎明顯的收到
燁的心正為那陰影傷痛著。
“我才沒有…”燁有著被人看穿的驚慌而急急否認,但是她的眼光對上瑩楓那對似乎可以瞭解人心的清澈雙翦時卻一下子噤語了,她覺得自己有股傾訴的衝動,而瑩楓的雙眼正明明白白吐
出等待的意思,她幾乎是不自覺的開口:“在十三歲以前。我一直都住在
維爾的特里安納區。十幾年前的特里安納區和現在完全不同,那兒到處是髒亂、貧窮、簡陋,任何你想得到的
惡在那裡都找得到。
“我是一個父母不詳的黃種人和白種人的混血兒,註定一生下來我就必須在別人的異樣眼光下生活,尤其在特里安納這個地方,你永遠想像不出人類會怎樣的殘忍。”燁想起那一段總是充滿著侮辱的生命,其他的人永遠不能瞭解她是花了多大的毅力,才讓自己不被那些惡意的嘲
打倒、費了多大的勇氣才活過來的。
“打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和安麗妮生活在一起,她是一個吉普賽人。也是特里安納最的一個舞者,如果運氣好的話我相信她會成為數一數二的大明星的,但是她的運氣似乎一直跟她做對,不能伸展抱負的她漸漸的染上了酗酒的習慣。
“我不曉得她為什麼要收留我,因為她似乎並不喜歡我,尤其在喝酒之後,我常常會發現她用一種近乎憎恨的眼光看著我,但是我總以為那只是我的多心,因為她再對我怎麼不好。仍是世上我唯一擁有的親人,至少在十三歲以前我一直這麼認為…”燁似乎又陷入往事一般的安靜了下來。
看來在她十三歲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而這件事也就是燁中陰影的
源。瑩楓雖然心急的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現在出聲只會壞事。所以她聰明的選擇靜靜聽下去。
好一會兒燁才又開口:“我和安麗妮一直都靠著她在酒館跳舞的微薄收入為生,但是到了我十一歲的時候,她的酗酒惡習已經嚴重到讓她無法跳舞,而家中的一切只要能換酒的她都一一變賣光了;我們的環境原本就不好、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就化名‘火鶴’到酒館去跳舞。
“在安麗妮的耳濡目染下,我對佛朗明哥早就非常悉。
但直到我開始跳舞,我才明白為什麼人家說到佛朗明哥的時候總是會用狂熱來形容。是的!就是狂熱。我可以到佛朗明哥融入了我的生命、我的呼
甚至於我的靈魂和身體,我可以將我的欣喜
狂發揮到極點,將我的痛恨和對人世的嘲諷全都藉由佛朗明哥表現出來、宣洩出來。
“原本我是為了生活而跳舞,但漸漸的我上了佛朗明哥,此時的我不再將它視為一種舞蹈。它已經變成我生命的全部,我從不曾故意象徵什麼,或是企圖敘述什麼典故,我只是表白我的情緒,我只是隨著我的心情跳舞,因為我和舞蹈已合而為一。”她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樣的舞著的…在那個熱情
昂的世界裡,她可以忘了自己是一個受人排擠的小雜種,她成為天、成為地、成為一切的一切…
“那時我常想,上天雖然給我比許多人坎坷的生命,但是它至少公平的賦予我這天賜才能,為此我是應該恩的了,只要能永永遠遠這樣跳舞下去。我不怕未來
接我的會是什麼磨難,我可以將一切寄託在舞蹈中。
“這樣的子持續了一段時間,雖然我不希望安麗妮再酗酒下去,但我也沒有辦法制止她,所以也就只能隨她去了,我跳舞的所得全都被她拿去換成了酒,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曾希望就讓她這樣毀了自己,或許上天是要懲罰我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情發生。”
燁看向瑩楓,但是瑩楓卻知道她的眼光落在她身後好遠的地方,那種眼光像是沉思又像懺悔,卻更有著說不完、道不盡的哀慼。
“這時有一個人出現了。剛開始時我只覺得好像常常在酒館遇見那對金的眼睛,但是漸漸的我卻期待著他的出現,期待著在他的眼中看見讚賞的意思,於是我舞得更瘋狂了,因為我只有在舞蹈的世界裡才能表現我的心情。
“隨著我瘋狂的舞蹈,‘火鶴’的名字似乎漸漸的響了起來。許許多多的人開始告訴我,我將成為西班牙最亮的一顆星。或許會也或許不會,我從不曾在意,只因為我跳舞只是為了跳舞,其他的我並不關心。但是我並不知道我這樣的態度竟然在不經意的時候刺傷了一個人的心。”想到這一點,燁又是一陣黯然,如果當初她曾留意,那麼這件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是安麗妮?”瑩楓忍不住出口猜測。
燁點點頭,然後她又說了下去:“我的成功代表著她渴望的一切,而我不在乎的態度卻刺傷了她的自尊心,你不會明白對驕傲的西班牙人來說自尊是多麼重要的東西,而一個佛朗明哥舞者又是多瘋狂的捍衛她的自尊心。
“你一定懷疑我為何要用瘋狂這個字眼,這並不是侮辱。
跳佛朗明哥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瘋狂的因子,因為它的本身就是瘋狂。”講到這裡,燁的思緒又回到十五年前改變了她生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