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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見雲晟雨又要廝鬧起來,雲晚晴恐怕會沒完沒了。便推開了他,看著外面道:“喏,曹到了!”

“曹?”雲晟雨納悶的伸著脖子看向門外,果然,紫妃一襲豔麗的紫裙,帶著一個丫鬟趾高氣揚的進來了。臉上有微微慍怒,像是極其生氣。

果然,紫妃一走進殿內,便大聲嚷嚷道:“雨!你要為我做主啊!”雲晟雨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紫妃,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這是吹得那股風。上吊跳井自刎,她已經鬧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只怪他一向縱容女人們,從不輕易捨棄。然而此時,只能委屈雲晚晴了。

“紫兒,什麼事?有誰欺負你了?說給朕,朕給你做主!”餘光掃視了雲晚晴的反應,還好,女人只是淡淡的。雲晟雨一陣心悸,有些吃味。

紫妃一聽雲晟雨說要給她做主,這是雲晚晴的寢宮,雲晟雨肯這樣說,證明他對自己是要比對雲晚晴更看中的。於是便哭道:“雨,都怪皇后。皇后姐姐今早慫恿紫兒去使喚了一個宮女,叫楚羽的…那宮女笨手笨腳的,動作又懶又慢,紫兒說了她幾句,她就去要死要活!

你看!這些傷,都是楚羽抓撓的!

紫兒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就打了她兩下兒,誰知道她跌倒在那裡,下身了好多的血…”雲晚晴聽她說完,才終於明白了她的來意。心裡暗暗發笑,紫妃的動作可夠快的。這麼柔弱的一個美人兒,動起手來,卻毫不含糊。才半天兒,就把楚羽搞得從天上掉到了地下。

話說回來,雲晚晴卻很納悶,明明雲晟雨說好些宮女都是假孕,為什麼這個楚羽卻成了真的?

不過紫妃卻不容雲晚晴有猶豫的時間,一個抬手,作勢便要和雲晚晴廝打起來算賬。雲晟雨終於還是惱了,一把拽開紫妃,不滿道:“紫兒!不得無禮!你說的是哪個宮女?太醫院的太醫也看過了?”

“怎麼沒看過?!剛才看的!說是都已經成形的一個男胎!”紫妃自顧自發洩著怒火,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雲晚晴忽然想到了什麼,給雲晟雨使了個眼,自己身從殿內出來,信步走到無人僻靜之處。過了好一會兒,雲晟雨才尾隨而來。面上仍由鬱悶憤懣之,拐了幾個彎兒,看到雲晚晴才有所緩解怒氣。

“晚晴,你想到了什麼?”雲晚晴四下看看,表情沉著,追問道:“你從絳國回來的時候,那些散眾士卒,是如何回來?”尚還記得那鵲仙橋下兩側密密麻麻如森林密佈般繁多的旌旗飄舞,排山倒海一般震耳聾的吶喊喧囂,豈能在一朝一夕之間悄然無月光霜華般盡數斂起。雲晚晴追問道,相信這些宮女必定大有來頭!

雲晟雨見瞞不住,只得撓了撓頭髮,左思右想,無奈道:“喬翰之受僱於真兇二十多年來都在尋找一件東西,而那東西,就在絳國後宮的尚宮宮女身上。只是自從橫空殺出一個手段狠辣的鶴頂紅之後,尚宮局就解散了,後宮六司也只剩四個。那樣東西,便落在這四個司的二十四名宮女手中。其中一人,就拿著這樣東西!”雲晚晴點點頭,和她猜得不錯。作畫之人,和殺害宮女之人,必為一人。為的都是用靜心殿詭異的氛圍,來惑那些看畫的人。猛然間,一個電光火石般詭異的想法躍上心頭。雲晚晴不由為自己的想法大驚失起來,著急的看著雲晟雨:“是什麼東西?!”雲晟雨卻搖搖頭,十分為難,也很好笑。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喬翰之說那人十分看重這樣東西,常常獨處之時,便一人喃喃自語。口中說的是:霜飛城隕,磐石可鏤,真金可溶。”

“這是什麼意思?”雲晚晴問。

“這幾句話看起來很簡單,不過是說凍霜可灰飛煙滅,城池可眨眼間覆滅。就如同再堅不可摧的磐石,都可以被鏤空雕刻成花紋,就連真金,也能化作水汽。”

“你的意思是,其實這句話,並沒有表面的這麼簡單?”雲晚晴不懂。

雲晟雨某種驀然光大聲,一副勢奪天下的慷慨威武:“那當然!試想這世間也唯一獨一無二的專制才能做到這樣的神蹟!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誰不想?!”

“難道單憑一樣東西,就可以做皇帝?”雲晚晴還是明白了。只是,凡人需要蓄勢數十年才能有的智慧和力量,怎能只憑一樣物事就手到擒來?!

“所以才說,這樣東西,凡是聽說的人,都不會放過。我呢,也正是因為貪婪,才會將那些宮女都悄悄帶回雲國。”雲晟雨捶頓足,十分後悔。

雲晚晴卻仍舊不信,這世間奇妙的事情她已經司空見慣,見怪不怪。然而這樣的奇事,卻一點兒也不相信。任憑人力怎樣驚人,終究無法掙脫時間的囚籠。人活一世,不是人創造了時間,而是時間消磨了人生。

“你確定那人說的那樣東西就在宮女身上?”雲晚晴又問,踱了兩步,又停住。

“必然!否則喬翰之不會總是鬼鬼祟祟進宮去殺那些宮女!他在那些宮女身上找不到東西,只能殺了她們滅口!只是喬翰之突然死了,已經不能再去問他。”

“若說那東西是在四司宮女身上,我當時也是四司宮婢,為何喬翰之卻不問我?”她記得那天在竹林中,喬翰之見了自己,只有心殺心,卻沒在自己身上找什麼東西。而那已經被吊死的宮女,卻說不出的怪異。至於哪裡怪,卻說不上來。至於她親眼所見的筱花的死,卻並沒有那種奇怪的覺。不過雲晚晴已經隱約踩到柳兒的做法只是蓋彌彰,她真正的目的,並不是為燕歌令蒐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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