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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抵達雲國都城的第一夜裡，雲晟雨沒有休息，便帶人殺進了皇宮。時至當時，登基的已然是他的大哥。雲晚晴當時不知道雲晟雨是怎樣做到的，但是第二醒來，雲國已經換了皇帝了。

一夜而已，雲晟雨就從一個甘願為國受辱的質子，變成了弒君殺兄的罪人。然而每個成為最後勝利者的男人，似乎都不在乎別人的評論。畢竟無論對方如何評價自己的功過，站在雲端的，都已經是自己。

登基，納妃，立後。一氣呵成，順理成章。

只是得到鳳印的那一天，雲晚晴卻忽然發覺手裡的東西很燙手。鳳印，是一種責任。

她已經不是可以再吵鬧著卿卿我我的女孩子，現在，既然選擇了成為一國的皇后，就要認真的對待她的子民。她不想再見到鵲仙橋外那遍地無辜的屍首，她不想做那樣的皇后。

毓寧宮的燭光顯得格外的陰沉，這是新帝在這裡過的第一夜。同時，也將是雲晚晴的第一夜。有些微微開裂的青石板上染了晶瑩剔透的水珠，還在不斷的滾落。有的暈染開，深深的和青石板融為一體。只有它們彼此知道是不能融合為一體的。因為石頭就是石頭，雨水還是雨水。

雲晚晴從浴盆裡出來，經過一側啟開的窗戶時，身子被窗外的夜風吹得瑟瑟發抖。不時有雨水夾雜著風聲撲進來，像一條條來複仇的小蛇，伸著滲人的信子，吱吱的亂叫著。

雲晟雨像一個先知一樣，在雲晚晴恐懼的叫出聲之前掀開了帳子讓女人進來。雲晚晴跌進去，一頭青絲半乾未乾。猛的倒進柔軟舒適的被褥上，大口的著氣。

“怎麼會害怕呢？這裡沒有你的仇人。”雲晟雨似笑非笑，佞的看著身邊癱軟的女人。前襟微開，出健康的膚。一副無比得意的樣子。

“不時害怕人，我只是，忽然想到密道內的那隻鬼。”雲晚晴心有餘悸的回答，淺眸深邃，翻個身，抱住了男人。將頭埋在了男人的身前。

“什麼密道？”雲晟雨問。

“在南門口的那座大殿，叫靜心殿。平裡沒有人去的，你可知道？就是那裡，柳星父女就把那些宮女關在那裡！”雲晚晴至死也不會忘記那天被誰捲走之後，在更深處或者更淺處的那個大內，那一雙雙祈求的眼睛。不，那些已經不能被稱之為是眼睛。因為那些人的身體是健全的，然而眼睛卻都是空的。

“果然在有人用人眼做寶石呢，可是卻不是師傅！”雲晚晴又說。

雲晟雨眉頭一皺，嚴肅道:“柳星父女不可能懂得漠西的巫術！”

“怎麼不可能？”

“我和他們接觸過的，這父女兩人雖說被利慾了心竅，狂熱不可一世。態度傲慢，沒有一點兒貴族的素養。但是柳星連星象都不懂，如何能通曉漠西的巫術？漠西人的巫術，可是都是以星象為基礎代代傳下來的！”

“你也昏了頭了，柳星當年佔天象看出的孤鸞星沉入北宮。又是他和先皇建議用孤鸞命的女子來破解孤鸞劫的！難道還不通星象？！”

“傻瓜！那都是他胡謅的！”雲晟雨不以為然，眸子一暖，俯下身來，鼻尖的氣息變得微妙。

“不可思議！”雲晚晴說。那種不安的覺，仍舊侵襲著她的身心。

“你的學問見長啊。”

“聽得多了，就會了。”

…

啪！燭火抖了幾下，被夜風吹熄了。殿內悄然的陷入矛盾的沉默，良久，燭光也在再次燃了起來。

雲晟雨半坐著，目光離沉醉的看著在自己身上發瘋一樣動作的女人。女人的身體帶給他的刺已經超越過以前的任何一次，雖然如此的討厭從別人口裡奪食來吃，但是雲晟雨別無選擇。

雲晚晴氣吐如蘭，香汗淋漓。卻不肯停下，閉著眼睛，為了不看男人的五官。這個人不是他，可是，一樣可以給她許多。就像那些素不相識的，七具皮囊。

“晚晴，你後來又用過飛九宮的納之法嗎？”雲晟雨問。

“嗯…沒有…大概沒有…”

“用一次試試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