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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一處,一群漠西士兵正撕扯著一個女孩子的衣服。十來個男人,圍成一個圈兒,將驚恐失措的女孩子推來桑去,玩的不亦樂乎。

“七皇子來了!”有人率先看到芷雲騎著高頭大馬,一身血紅,在街角的另一側拐來。浩浩蕩蕩的隊伍緊隨其後,一部分兵力已經駐紮在漠西城的各處。隊伍中間是一個碗口的木頭做成的囚籠。內中是卸掉鎧甲的花無影,一身落魄,目光炯炯,如同獵鷹一般,緊盯著馬上的人影。

這個人,就是雲國的七皇子麼。

然而,也有人因為荒漠作戰的孤獨寂寞,而沉浸在猥褻女孩子的遊戲裡,沒有注意到七皇子的到來。

最後一個人擊鼓傳花一般的拋扔,女孩子被扔在了黑的駿馬跟前。馬兒的蹄子抬起來,卻又不偏不倚,在女孩子的身側緊緊落下。多一寸,都會踩中女孩兒的心口。

女孩兒如同見到救命恩人一般,在當地呆住。完全忘記了眼前的男人,是敵國的首領。

“謝謝大人。”女孩兒跪倒在地,不斷的磕頭。

許多人笑了起來,尤其是最前面的漠西官兵。都饒有興趣的看著暈頭轉向的女孩兒,給自己的七皇子磕頭道謝。她還不知道,七皇子的手段,可不僅僅是擊鼓傳花。

“滾開!”馬上的人惡狠狠道。

女孩兒這時候才驚醒了,警覺對方不是自己的大將軍。而是敵國行事狠辣的幌子。連連後退,掩著的鎖骨,踉蹌著要逃開。然而漠西人假如如此仁慈,就不是那個以茹飲血為生的獸民族了。

很快,女孩兒便退無可退。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膀大圓的漠西人,懶將她抱了起來,扔向得到七皇子的許可,可以再次肆意玩樂的人群。轉眼,女孩兒似乎被撕碎了,淹沒在人群中。

“畜生!”囚籠內,花無影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從城門到這裡,短短的一二里路,就已經發生了幾十件這樣的事情。花無影是個耿直的人,有訓練有素的法則約束自己的士兵。然而這些漠西人,則更像是野獸。淺眸泛著寒光,隨時將一切口邊的獵物悉數噬掉。

喧囂的人群因此而冷靜了下來,當人們看清聲音的來源時,都對淪為階下囚的花無影投去嘲諷的目光,然後繼續原來的行為。

轉而,一聲冷酷的低哼忽然響起,盪的眾人徹骨冰涼。

“你,過來。”眾人面面相覷,紛紛頭接耳,並不知道七皇子是在叫誰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一隻白皙的手臂在寬大的白袍內伸了出來,上面還留有絳國人的鮮血。冷酷的宛如地獄。

“她是楓銘!”囚籠內,花無影迫不及待的替消失的女人回答著,一邊緊張的在人群之中尋找那個早已消息的人影,一邊迫切的希望芷雲馬上停止這場鬧劇。

“七皇子!兩國戰,不以百姓利益為傷!你懂不懂得最基本的道德!”

“道德?!”馬上的人回過頭,終於開始認真的端詳囚籠內暴躁的囚徒。冷冷一笑,扯動了嘴角:“死,就是道德。”花無影的身軀如同被雷電擊中一樣,登時恍惚如回到過去。那,斷壁殘垣的冷宮,枯朽的焦黑朽木,婆娑的柳枝椏,滴血的脆弱心口,反光的慘敗劍刃…

“你滾!死!就是朕的法則!”冷酷如北宮孤鸞,就是在那一刻,衝破繭縛的捆綁,凜冽如嗜血惡魔,冷聲將自己發配漠西。

十五年,彈指一揮間。

七年,卻鬱郁如百年。

回首再看,孤獨和寂寞,並未讓自己將過去徹底的忘卻。反而,是在一點點的加強。不斷的,記憶被血紅充斥。不但無法擺脫自責的魔杖,反而越陷越深。

“死,就是道德?”花無影呢喃著,驀然間眼中光大聲。意圖昂首和馬上的芷雲對峙:“你,究竟是誰?!”芷雲卻遲遲都沒有和花無影相對,沒有轉身。即便如此,他身上的血,還是在向花無影昭示著自己對漠西的統治權力。他是新的王,正如那些漠西人在兩人對峙的那刻,脫口而出:“王,終於見王了!”假如用漠西特有的毒蛇來比喻花無影的話,百姓一般願意認為他是相當知道戰爭規則的貴族。用二十多年的時間,在漠西,進行了一場優雅而高貴的角鬥。

然而芷雲則更像是毫無規則約束的毒蛇,毫無章法,然而有效。這個世間,大概也唯獨這樣的處事方法,才可以立足。

“楓銘?”芷雲漠然在馬上重複著這個名字,忽然揮手,令部隊繼續前進。

那些瘋狂的人群,繼而將弱小的女人再次拉回輪迴。女人始終咬著牙關,死盯著馬上並不強壯高大的七皇子。一雙黑眸,驀然間悲傷而憂鬱。

“大將軍!我的孩子!還在府內!”花無影聽罷,眉宇更加緊蹙,擔憂的看著那個冷漠的背影。

“楓銘!你認出他是誰?!”只覺得那個身影異常的悉,無論風雲如何變化。除非他沒有親自經歷過的,絕對不會有這樣悉的覺。那種氣焰,無所顧忌的野心和殘忍,曾幾何時,只曾在一個女人的眸子裡,出現過。

然而楓銘只是在提自己的孩子,瘋狂的人群,讓人崩潰的殘酷。生命,轉瞬間便可消逝。

如同雲晚晴的生存,只需要,花無影一個不經意的賜名。

“他是誰?!”花無影的最後一次吶喊,眼睜睜看著無助的楓銘被漠西人撕的粉碎。痛苦,宛如二十多年前的那次,再一次襲來。

隊伍漸漸遠去,已經沒有人,會回答花無影的質問了。很快,他被芷雲的人,抬下了馬車,關進了一間陰暗的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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