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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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一天。

深深嘆了一口氣,汪予睫疲憊的掏出鑰匙,準備打開大門。

今天一個實習醫生捅了樓子,她為了幫他解決問題,留在醫院直到現在,可以說已經筋疲力盡。她打開門,沒有看見預期中的燈光而愣了一下;這一陣子一直和那個傢伙住在一起,她在不知不覺間,也漸漸開始習慣回家有燈光的覺了。

出去了嗎?汪予睫不解的打開燈,晚上七點多,這個時間是跑到哪去汪予睫一愣,等一下!他去哪裡又幹她底事啊?嫌自己不夠累也不是這樣吧。

在心底否決了自己無謂的關心,汪予睫訕訕地進屋。忽然,一陣微妙的聲響讓她腳步頓住,她嚇了跳,懷疑是不是自己太累出現幻聽,於是停下來仔細傾聽,這一次終於聽清楚了聲音的模樣。

“咪嗚…”是貓。

而說到這一隻貓,汪予睫的心情更是複雜。

說白了,楊嶺才是屋主,而她則是那個白住的房客,要養狗養貓養老鼠都是他自己可以決定的事情,可他卻因為顧忌到她,一直努力的到處問有沒有人願意收養這一隻貓,甚至為了她的過而開始常常清掃起屋子來。

思及他所做的,要汪予睫不對他改觀是不可能的。

本以為楊嶺是一個枝大葉、生活髒亂、只會給人制造麻煩的那種野蠻男人,想不到…一切都和她原本先人為主的想像不一樣。也因此,在習慣了多一個人的生活後,一開始那種度如年的難捱覺已不見了,加之工作忙碌,本來迫不及待要找房子計畫也因而延宕了下來。

“咪嗚…”正陷入思索間,貓咪的聲音一直傳來,汪予睫略不對勁。這隻貓平常總不管她是不是對它極為冒,總會直接衝過來對著她喵喵叫,怎地今天這麼反常的躲在角落哀個不停?

“咕…”而且這個聲音…聽來很不對勁。

於是她開始在客廳間搜索起“貓”影,憑著那斷斷續續的呻,汪予睫終於在矮櫃附近的小角落尋到了貓蹤。

她駭住。只見小貓模樣十分虛弱的攤在地上,小小的肚子一上一下的起伏著,旁邊似有一攤類似嘔吐物的東西──這樣的景況任何人看了都知道不對勁,汪予睫直覺伸手想撈──該死,她過!這一下叫她愣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很是掙扎。

“咪嗚…”貓的情況越來越不妙,汪予睫著急,她沒有聯絡楊嶺的方式,掏出手機也只是徒勞。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最後,她也只好拿了巾包住小貓,忍住隱隱發癢的鼻子,準備直奔離這兒最近最近的獸醫院──哈啾!

“好久不見。”在東區一間starbucks內,一個相貌十分清秀的男子推了推臉上的細框眼鏡,向前來赴約的彪形大漢打招呼。

“確實是好久不見。在我加入msf前…算一算,也差不多有五年了吧。”楊嶺開懷的咧嘴一笑,坐了下來。

“我看你這副模樣過了十年也不會變,你該不會也給自己動了整型手術吧,林蘅?”被喚作林蘅的男子微微笑了笑,他清雅的模樣早已引了咖啡店內其他客人的注意,現在再搭配上和他截然不同型的楊嶺,整個畫面就是會讓人想入非非。

“我若真的整了,就不是現在這一張臉了。”職業是整型醫師的林蘅一臉的似笑非笑,喝了一口咖啡,問:“別來無恙?”

“還不錯。至少沒有死在哪個荒郊野外。”

“當初聽到你加入msf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怎樣,有趣嗎?”一般人問的該是累不累、辛不辛苦,可這個林蘅問的卻是有不有趣。

提到有關組織的事,楊嶺十分愉快的笑開了眼。

“嗯,很有意思。每一次你都不知道要去哪裡,不知道那會是怎樣一個環境,不知道自己又會遇到怎樣的挑戰…還有,不知道你可以幫助多少人,很有趣。”現年三十二歲的他在五年前加入msf,也就是常人說的無國界醫生組織。然後有一年的時間,他被派至賴比瑞亞進行第一次的救援任務。

當時賴比瑞亞正逢混亂的政變時期,他在zwedru一間沒水沒電的醫院裡工作了三個月。專業為心臟外科的他,在那裡必須得包辦全科,更不要提他接生過的嬰兒數目,多得教他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專業是否在婦產科這一塊了。

之後七個月的時間,他被調到harbel一間半毀的醫院服務,生活一樣沒遜多少。西非的疾病肆,尤以霍亂、瘧疾為最,他曾因不間斷的救治這一些病患而使自己籠罩在疾病的陰影中。在首都monrov發生暴動時,他也曾開著msf的標準通車──toyota那時候種種辛苦及苦痛的記憶猶在,尤其想到自己曾一個晚上籤下十張死亡證明書,楊嶺便到一陣難以言喻的痛苦。

可仔細回想在那兒發生過的點滴,他仍到無比驕傲。

“在治療一個拉薩熱的病患時,我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沒命了咧…真想不到現在仍活得好好的,還有回臺灣的一天。”他苦中作樂的笑了笑。

林蘅望著這個在醫學院時期就心無城府、待人熱情且豪的學長,思及他那有如藝術般俐落而細緻的動刀手法,不有些惋惜。

“依你的能力,留在臺灣也能救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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