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餓殍之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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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紅衣幫主揮劍攪落朱玉鳳掌中劍的瞬間,昔年往事突兀闖進楚冠英的腦海。

梅月山莊家門前,楚冠英以一對四越鬥越勇,漸已扳成平局;那個身材悍的蒙面人向身旁兩人打了個招呼。劍撲了上來。楚冠英面對強敵,自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敵酋更加留神,見他躋身戰團,強攻一式“葉底藏花”長劍由右肘下奇兵突出,一道寒光直刺敵人前

豈知,那蒙面入果然了得,抖腕一招“九曲回龍”把楚冠英的長劍攪出外門,順勢一式“星趕月”劍鋒直指他前膻中,喝道:“小輩,放下兵刃!”楚冠英連忙“移形換位”閃躲,怎奈他以寡敵眾,左右都是敵人,又怎如意,那如雪劍鋒竟然如影隨形,凜凜劍氣仍直前重

“小輩,放下兵刃!放下兵刃!放下兵刃!

”聲音在楚冠英耳底迴響。他斷定這個紅衣幫主正是當年率眾截殺自己的敵酋,不由得髮指眥裂,縱身撲了上去;他也不和近身的敵人鋒,左一避、右一閃,疾若迅鳥,滑若游魚,倏忽掠至紅衣幫主面前.厲聲喝道:“惡賊,汝還認得素梅曉月嗎?!”他這一聲厲喝聲如霹靂,方圓三四十丈的玉皇殿空氣為之震盪,殿中眾人耳底無不嗡嗡作響,莫說那紅衣幫主吃了一驚,便是眾紅衣幫高手無不為之心中一凜:雖然紅衣幫創門立振以來眾高手身經百戰、殺人無數,但“素梅曉月”楚冠英仍在他們的心中留有印象。

當年,他們得了臥虎山莊少莊主秦懷德萬兩白銀,血冼梅月山莊之後,終於等來了正主兒——素梅曉月楚冠英。當時在場的除如今這位紅衣幫主之外,還有霹靂手廖平、笑面閻君陸子謙等六個高手。

一場鏖戰,眼見將取其人命,但聽得夜空中傳來一聲長嘯,嘯笑聲中,一個人影宛若鷂鷹投林,飛掠過來。陸子謙縱身一式“頤指南天”朝天筆筆尖幻作點點寒星直指那人前膻中、鷹窗兩;但見那人凌空一翻,便即避過,再下落時,已發一招“鷂子掏心”攻向廖平。

廖平號稱“霹靂手”雙掌上的功夫十分了得,當即劍左手,右掌一記“撥雲見”呼的斜劈對方手腕,左手劍“怒濤卷空”亦抹亦,攻敵中路。

豈知,那人武功奇特,撲下時原是右手成爪,眼見廖平揮掌劈來,卻倏忽易爪為掌,霎時雙掌相“嘭”然一聲暴響,如擊敗革,只見他巧借反震之力,身軀倏忽折轉,一式“蒼鷹撲蛇”將楚冠英抄在手裡,單足只在地上一點,匪夷所思地騰身而起,飛落牆脊上,未見他身形稍頓,便一式“大鵬展翅”凌空飛去,霎時消失在茫茫夜之中——紅衣幫幾人雖已暗器紛紛出手,卻顯然沒傷及其人一

當時,他幾人只以為楚冠英傷勢極重,即使不死,也成殘廢;萬萬沒料到,素梅曉月竟在此刻現身,而且還是人未面便已使紅衣幫眾聞風喪膽的“邋遢僧”笑面閻君陸子謙恰在楚冠英身側,他雖然知道自己絕非對方之敵,但作為紅衣幫左護法,自己適才不戰而退,實在難推罪責;此刻,他亦不出聲,悄然撲上,朝天筆施展四筆點八的功夫,倏地攻向敵人側身諸大位。

楚冠英聽得身旁動靜,揮劍一式“定陽針”如雪劍鋒疾刺陸子謙咽喉,雙目,且左手五指如鉤,宛若龍爪,抓向紅衣幫主面門。

陸子謙不料他出劍如此之速,若非他身經百戰,臨敵經驗頗豐,這劈面一劍勢難避過;俏急中已不待招式遞出,便即側向仰倒,身體彎如弓背、後腦幾乎著地,將金剛鐵板橋功夫使得淋漓盡致,險乎其險避開敵招。

紅衣幫主忽見敵爪攻來,絲毫不敢託大,抖劍一式“分花拂柳”截敵手腕。卻怎知楚冠英這一爪竟虛招,旨在迫紅衣幫主自保,無暇救助陸子謙,爪到半途便已撤回:右手劍施了招“跨海斬蛟”一道寒光斜抹陸子謙脖頸,陸子謙身體仰倒,但覺凜凜劍氣侵肌蝕膚,自己無論如何動作,都難逃斷頸之厄,心中登時悲涼——不料自己英雄半世,居然屍橫自家總舵裡面。

史文通和陸子謙井為紅衣幫左右護法,情同兄弟,見陸子謙身遭厄運,不大驚失,想要出手救援,無奈事變突兀,自己離得又遠,卻也將杆抖得筆直,縱身而起,一式“星趕月”格擊楚冠英敵人之劍。情知與事無補,也不過是力盡人意而已。

忽然一物挾嘯飛來,風馳電掣,電閃而至,堪堪擊中楚冠英掌中劍鋒,劍被那物擊偏,寒光貼陸子謙頭皮諒過,一縷頭髮隨著銀虹飛去。

楚冠英沒料到敵手中有這麼厲害的暗器功夫,不吃了一驚,忽聽兵刃破風,知道是史文通的杆又打了過來,躍開一步避過;定睛看時,震偏他掌中劍的竟是一把製作良的銀酒壺,而且擲出銀壺之人皆已縱身過來。

陪大理段氏土酋四大家將回來的那個禮堂香主逃回總舵後,恰恰遇見左護法霹靂手廖平,即刻把經過說給他知道,因而,他對“邋遢僧”的印象最深,見陸子謙冒然出手,知道他必敗無疑,卻也沒料到他會敗得這麼快。廖平霹靂掌功夫超卓,已多年不使兵刃,更不屑用暗器,身無長物,急切問便把桌上的酒壺當作暗器擲了出去,那把酒壺落地破裂,酒漿四溢,武林高手拼搏出現這種情況未免有些荒唐,卻救了陸子謙命。

廖平從一個護法弟子手中奪過柄長劍,縱身撲進、躋身戰團,而惶惶然站起身來的陸子謙卻早已和史文通聯袂向楚冠英攻出了一招。

在紅衣幫高手之中,以廖平、葉希賢這兩個長老的武功最高,而陸子謙、史文通二人雖較廖、葉略遜一籌,但在江湖道上卻毫不亞於一般門派的掌門、幫主。此刻,他們見楚冠英的武功深不可測,廖平、史文通才不惜自降身份,與陸子謙合力對敵。

這番拼鬥是在紅衣幫總舵裡,迥然不同於武林較技,莫說場中是以三對一,便是群毆也毫不奇怪,西門吹雪和花滿樓見這情勢,都已撤出長劍、準備躋身戰團,但聽楚冠英“呵呵”笑道:“我老人家今天哄他們三個鼠輩玩玩,你們誰也別胡亂手!”西門吹雪、花滿樓自然不便悖逆楚冠英的話,然而,他們也沒閒著——無論怎麼說,花滿樓雖先時和朱玉鳳並無甚接觸,但經兩夕魚水之歡,在情上已可說是突飛猛進,他雖沒殺朱玉鳳,但他卻認為朱玉鳳是因他而死。聽了楚冠英的話,他幾乎一刻也沒猶豫——騰身而起,掌中劍揮舞如飛,一團雪光般地向紅衣幫主撲去:“惡賊,納命來!”

“花滿樓”三字在葉希賢的腦海裡早已產生了迴響:其人是飛天玉虎花嘯天的兒子,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應儘早除掉他!只是迫於幫主的令諭他才沒下手。此刻,在自家總舵裡,我眾敵寡,且以為花滿樓中毒後的時間不長,即使他已經解了毒,功力也難恢復,時不我與,他已暗中打定主意親手殺了花滿樓,見他撲向幫主,喝了聲:“豎子休狂,老子打發你!”揮劍了上去。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花滿樓亦不搭話“當頭喝’、“兩龍出”、“金剛伏虎”連環三招,又快又狠,長劍上下翻飛,登時攪其一片如雪光華,凜凜劍氣盪,隱有風雷之聲。

甫一手,葉希賢心裡已不暗暗叫苦——輕敵是武林人物的大忌,在高手拼搏之際,輕敵的後果往往是死,葉希賢便由於錯誤的估計了花滿樓的功力——無論誰也不會想到花滿樓會在紅衣幫大舉進犯牡丹宮之際,他竟在曹國夫人李桂英的幫助下,借了楊玉華所施蠱毒之力、僥倖打通了任督兩脈——而犯了輕敵的錯誤。

恰在此刻,玉皇殿外號角陣陣,此起彼伏,霎時人聲嘈雜,大批紅衣幫護法弟子呼喊著闖進殿來,當先兩人正是勾魂鬼閔興南、索命鬼閔震南兩兄弟。

李香君雖非死於西川二鬼之手,卻也是因他們兄弟蒞臨少室山所致,西門吹雪見他二人,眼睛幾乎噴出火來,怒吼一聲,直撲過去。閔氏兄弟與敵手素來是二個人一齊上,當即以二對一廝殺起來;他們弟兄早巳見識過西門吹雪的武功,雖知弗敵,卻也仰仗輕功超卓,越鬥越勇。

紅衣幫徒雖多,玉皇殿內畢竟比不得寬闊戰場,有喬玉影、秦麗蓉兩位女俠的一柄長劍、一口單刀接著,便很少有人能躋身那三個戰團,更何況,大批紅衣幫弟子自忖武功低下,也情知不上手去——他們除呼喊助戰之外,至多也只能把暗器握在手裡,伺機偷襲敵人。

喬、秦二女雖武功高下不同,卻都從未這般施過殺手:但見刀劍飛舞,不時挾帶血光,驚叫。慘嚎此伏彼起,轉眼便有七八個紅衣幫弟子喪在她倆手裡。

忽聽一聲厲喝;“你們閃開些!”人群后面搶過來一個面目清癯,身材高瘦、年近五旬的漢子,他手裡握丈餘長的釣杆,烏黑鋥亮,顯然不是尋常竹木所制——正是太湖釣叟太史復。他喝聲未落,右腕內力猛吐,登時一道烏亮的光華——那長逾兩丈的釣絲挾著尖嘯,宛若靈蛇般向喬玉影下路纏去。

喬玉影騰身躍起兩丈開外餘避過“海底撈月”揮劍斬那釣絲,但見那釣絲匪夷所思地劃過一道大弧,寒光閃閃的釣鉤直擊她的手腕,喬玉影嚇了一跳,連忙縮手收招。太史復猱身疾進,突施一招“餓虎擺尾”烏亮的釣扦“呼”向喬玉影攔斜掃;喬玉影身在空中,無處閃躲,情急無奈,一式“星飛墜”運力橫截敵釣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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