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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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嘆息聲像羽似的，輕輕搔她的心田。她張開眼，看到他眼底的無奈。

“皇上？”

“我可以恣意奪去你的清白，但是我沒有。我的狂妄與霸道用在你身上，總會反彈回自己身上，我的心並不好受。”他的意思是…她還是清白之身？但…怎麼可能？！

“上的血跡？”她一臉惑不安。

“是我的血。”他出指腹上的細小刀痕，解釋道。

“那晚我臨幸了你，依照宮規，隔早必有嬤嬤前來確認。”倘若她沒有落紅，必會被宮人們傳述得極為不堪，讓她抬不起頭來，而後再以“穢亂後宮”為名問罪，關進髒汙不堪的牢獄之中，從此不見天。

送進後宮獻給皇上的女人，都必須是乾乾淨淨，容不得絲毫差錯。

“你…”她心底震撼異常。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明明對她做了好多超乎她想象的親暱動作…卻在最後一道關卡上，停住了？

“你的心還不屬於我。我要你的心完完全全的屬於我！”他朝她伸出手，眼神充滿張狂的魅惑。

“香兒，把你的心給我，完全給我，信任我。”她的心，震顫得都快要融化了。

她芳半啟，抖著，幾乎就要出聲答應了，卻在此時，柔妃的臉、麗嬪的臉、還有高美人的臉，突然閃過她的腦海。

他是帝王，後宮佳麗無數，說起花言巧語來巧舌如簧，肯定是有豐富的經驗。想必他就是用這一招收服後宮的眾多妃嬪，她不能輕易動搖，她不想跟那些女人們共事一夫！

“不。”一個字從她喉間輕輕震出。

釋蒼龍眯細了眸，眼底佈滿危險光芒，扣住她的手，收緊了力道，強勢得像是再用力一點就能捏碎她的手骨。

她是第一個讓他低聲下氣的女人，換來的卻是他既掛不住面子，也傷了裡子…她真是不知好歹！

他冷冷的凝視著她，冷笑一聲，心裡極為光火，用力的把她甩開。

“朕對你膩了！賓！”紫凝香沒想到他如此不憐香惜玉，她被甩跌到鋪了暖毯的地面，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她緩緩的站起身，默然整理好衣著，不想承認自己的心在痛，眼底蘊上一層薄薄霧氣。

她咬著，強忍心傷，往門口筆直的走去。

就在她即將踏出御書房之際，他忽然大步近，以強悍的力道把她拉回到御案之前，冷酷的說:“朕是要你從這裡『滾』出去！”他無所不用其極的羞辱她，就是想看她難過。

紫凝香揚起美眸，眨回眼底的霧氣，看到他睥睨的眼神裡只有想要懲罰她的冷冽光芒，沒有絲毫心疼與憐惜之意。

誰教她冒犯了他的尊嚴！褻瀆了他的王者氣魄！

她閉了閉眼，心口一顫。看來，他的尊嚴與面子，比什麼都重要吧？

他會愛她？恐怕只是摻著糖的謊言罷了。皇帝本是世上最無情之人，她珍貴的愛，怎麼敢輕易許給他？

她緩緩的蹲下身子，雙膝屈起，兩手抱膝，預備把自己當成一個球，按照帝王的旨意…滾出去。

釋蒼龍的臉變得陰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他的氣話，她竟然當真？而他的真話，她卻完全不當作一回事！

看著她卑微認命的模樣，他的心口像火燒一般灼痛了。

他沉著臉，冷哼一聲，“要你滾你就滾，你要是都這麼聽話就好了。”聞言，她落寞的神一僵，要滾也不是，不滾也不是，不知所措的愣住。

那副充滿惘、我見猶憐的嬌態，卻教他心念一動，一個箭步上前，將她一把揪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臂直往御書房後面的榻上而去，那是他有時候看奏摺到夜半三更，稍作歇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