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溫婉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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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君笑道:“我恨死了他們,才沒留活口,後來火摺子點完了,一個人轉來轉去失了方向,要想擒一個人替我引路,就是沒再遇上賊人。我真有些後悔,先前不該出手太快,方才你聽到的一聲叱喝,就是我聽到了腳步聲,大概就是他了。”接著“哦”道:“大哥,你兩個朋友,找到了麼?”凌君毅搖搖頭道:“還沒有。”溫婉君道:“那不就正好?擒住此人,對我們大有用處呢。”凌君毅道:“只怕他不肯為我所用,走,婉妹,我們先把他帶出去,由榮老伯勸他,也許他會甘心聽命。”溫婉君問道:“榮老伯是誰?”凌君毅道:“他是先父的朋友,也是黑龍會黑龍潭的總管,他就在外面,我是聽到兵刃擊撞之聲,才趕進來的。”溫婉君奇道:“外面?外面是什麼地方?”凌君毅笑道:“所謂外面,自然還是在昆嵛山的山腹之內,只是在這夾道外面罷了。”接著說道:“此中經過,說來話長,目前無暇詳談,先退出去再說。”一手抓起青衫人,往肩上一搭,回頭道:“婉妹決隨我來。”手託“驪龍珠”轉身朝甬道行去。不大工夫,就走出石門,回到六角廳了。榮敬宗因凌君毅去了這許久,正在焦急,看他揹著一個人走出,不覺大喜,上前去,道:“凌公子怎麼去了這許多工夫?你再不出去,老朽就要找你去了。”他話聲未落,已看到凌君毅身後,還有一位姑娘,這就連忙頷首招呼道:“方才那陣金鐵鳴,就是這姑娘和人動上手?”凌君毅笑道:“不是,那陣金鐵鳴,愈去愈遠,晚輩沒有找到。”說到這裡,一面替溫婉君介紹道:“婉妹,這位就是先父好友榮老伯。”一面又朝榮敬宗道:“她叫溫婉君,是嶺南溫老莊主溫一峰的幹金。”溫婉君低著頭,跟隨凌君毅也叫道:“榮老伯。”榮敬宗連說不敢,心中覺得詫異,問道:“溫姑娘如何進來的?”凌君毅道:“老伯誤會了,她是為了暗助晚輩,才喬裝玫瑰,混入百花幫來的。”榮敬宗點頭道:“原來如此。”說話之時,凌君毅已把肩頭搭著的青衫人放到地上,問道:“榮老伯認得此人麼?”榮敬宗目光一凝道:“他叫辜鴻生,原是三十六將中人,如今是黑龍會八大管帶之一。”溫婉君問道:“管帶,是什麼職務?”榮敬宗道:“管帶,顧名思義,應該管領不少人才對,但黑龍會的管帶,和護法也差不多,地位不算太低,但沒有實職,這原是清廷武官的名稱,八大管帶,都撥在青龍堂聽差。”溫婉君道:“榮老伯,你既然認識他,我就先把他醒過來,由你老勸他,也許他會甘心聽命。”榮敬宗望望凌君毅,問道:“凌公子要老朽說服他麼?”凌君毅當下就把門內夾道分歧,狀若宮,百花幫的人,漸漸失散,被困在裡面,無法找出出路,還有自己兩個朋友,也不知被囚在哪裡。這兩件事,辜鴻生自然知道,如能把他說服,就不難刃而解。

榮敬宗一手摸著蒼須,點點頭道:“辜鴻生是三十六將中人,老朽對他自然知之甚捻,此人功利之心極重,如今身為清廷六品記名管帶,要想把他說服,放棄功名富貴只怕不大容易…”略作沉,口中“唔”了一聲,續道:“只有一點,或可使他就範。”溫婉君粲然一笑道:“晚輩知道了,晚輩自有方法,讓他俯首聽命。”凌君毅奇道:“你有什麼辦法?”溫婉君粲然笑道:“凡是重視功名利祿的人,沒有不怕死的。”榮敬宗點頭道:“姑娘說得極是。”溫婉君不再說話,舉步走到辜鴻生身前,突然伸出兩玉管似的纖指,接連點了他三處道,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小玉瓶,旋開瓶蓋,用指甲挑了少許藥粉,彈在辜鴻生鼻子之上。

這真是靈驗無比,他聞到藥末,昏的人,立即打了個噴嚏,倏地睜開眼來。他目光轉動了一下,看到榮敬宗、凌君毅、溫婉君等人,臉微微一變,忽地從地上抬身坐起,這一坐起,他登時發覺身上被人點了道,手足均無法抬動。榮敬宗道:“辜兄醒來了麼?”辜鴻生望著他道:“榮總管在這裡就好,兄弟被人點了道。”他果然是貪生怕死之人,見了榮敬宗,大有告饒之意。這也難怪,如今是大清朝的天下,他又是“功狗”當上了官的人。大凡做官的人,沒有一個不想往上爬的。往上爬,就是前程遠大,命焉得不值錢?榮敬宗手拂蒼須,說道:“辜兄可知韓佔魁已死,水輕盈敗走了麼?”辜鴻生聽得大吃一驚,道:“榮總管此話當真?”榮敬宗道:“兄弟已經不是黑龍會總管了,辜兄不用再以總管相稱。兄弟和辜兄相處四十年,要奉勸辜兄,咱們本是炎黃子孫,太陽神前磕過頭的教友,原不該替異族作鷹犬…”辜鴻生臉劇變,駭然道:“榮總管,你反了?”榮敬宗道:“不錯,兄弟和辜兄昔年同受老會主栽培,黑龍會淪入清廷手中,就成了屠殺江湖同道的劊子手。

咱們不該再受人利用,此刻,該是你覺醒之時了,只要你肯和咱們合作,兄弟保證,決不傷一毫髮。”辜鴻生似是心君戰,拿不定主意,雙目微闔,只是沉不語。

溫婉君道:“姓辜的,告訴你,我點的道,是嶺南溫家的獨門手法,你如想妄自運氣解,那就當心運氣入岔好了。”辜鴻生雙目乍睜,冷聲道:“你們要待怎樣?”溫婉君道:“那要看你怎麼一個態度了。”辜鴻生道:“在下落在你們手裡,生殺之權,在你們手上,在下又能如何?”溫婉君道:“眼前你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順我者生,逆我者死,一生一死,只有聽憑你自己選擇。”辜鴻生拿目望望榮敬宗,榮敬宗故作不見,別過頭去。辜鴻生道:“樓蟻尚且貪生怕死,一個人好死不如賴活,但在下想聽聽這一生一死兩條路,如何生法?又如何死法?”溫婉君道:“說來也很簡單,第一條路,就是方才榮老伯說的,只要你肯和我們合作,不妄存絲毫僥倖之心,意圖逃走,等我們離開昆嵛山之後,不論你為善為惡,為友為敵,都放你自去。至於第二條路麼…”忽然住口不言。辜鴻生道:“第二條路怎樣?”溫婉君道:“第二條路,就是要你供出這裡地道的情形和你們囚人的所在,如果你不肯說,我們會嚴刑供,必將把你刑至死。”辜鴻生面上微有怯,低垂著頭,喃喃自語道:“辜某一世為人,豈能這般無聲無息的死去?”溫婉君道:“是啊!只要出了黑龍會,我們可放你自去,這樣平白死去,不是太可惜了?”辜鴻生望了溫婉君一眼,說道:“好吧!你先說說,要在下如何合作?”溫婉君道:“你那是答應了,好,所謂和我們合作,共有兩點,第一,就是替我們帶路,找到失散在夾道中的百花幫的人。第二是帶我們在囚人的地方,救出凌大哥的兩個朋友。”辜鴻生道:“就是兩件事?”溫婉君道:“不錯。”辜鴻生道:“好,在下答應了,你替我解開道。”凌君毅回頭望望榮敬宗,問道:“榮老伯,他說的話可靠麼?”榮敬宗一手摸著蒼須,呵呵笑道:“這個就難說了,老朽和辜兄,昔年雖是同列三十六將之中,但一旦當上了清廷鷹犬,就極少信義可言。”辜鴻生看看榮敬宗,心頭十分氣憤,忖道:“榮敬宗你也沒想想,當年你是同樣向清廷投降的,直到如今,我不過是一名從六品的管帶,你姓榮的卻是正六品銜總管。

你口口聲聲叫人清廷鷹犬,難道你不是鷹犬?”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來,只是苦笑道:“榮老哥,咱們相識幾十年了,難道還信不過兄弟麼?”溫婉君沒待榮敬宗開口,接道:“是啊!榮老伯和你相識了幾十年還信不過你,我又如何信得過你呢?”說到這裡,忽然仰手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說道:“這樣吧?你把這顆藥丸下,我就替你解開道。”辜鴻生朝她手中看了一眼,問道:“姑娘手中可是毒藥麼?”溫婉君忽然展齒一笑道:“不是,嶺南溫家從來不做毒藥。這顆叫做“失魂丹”服下之後,如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得不到解藥,藥就會發作,一個人像失魂落魄一般,一切都忘記得乾乾淨淨,形同白痴,終身無藥可救。”辜鴻生道:“這藥丸果然惡毒得很。”溫婉君道:“不要緊,我有解藥,你服下了“失魂丹”之後,我先給你兩顆解藥,就可維持六個時辰。”辜鴻生道:“六個時辰之後,是否仍須服用解藥?”溫婉君道:“你說對了,過了六個時辰,我自會再給你解藥的。”辜鴻生道:“姑娘是說,每過六個時辰,就得服一次解藥了。”溫婉君道:“那也不用,服過六顆解藥就可沒事,我們也許不用六個時辰,就出去了。

那時,我自會把四顆解藥一起給你的。”辜鴻生道:“那是說,在下沒有完全取到解藥之前,必須全力保護你的安全了。”溫婉君望望凌君毅,婉然笑道:“用不著你保護我,我和凌大哥走在一起,什麼人也傷不了我。”她說來十分自然,但誰都聽得出她和凌君毅情愛極深,有著無比的信賴。小桃站在邊上,偷偷地看了凌君毅一眼,心裡不由升起一絲少女特有的嫉妒。溫婉君話聲一落,接著說道:“好啦,我話已經和你全說明白了,現在你快把它下去吧。”辜鴻生看看藥丸,心頭大猶豫。溫婉君笑了笑道:“你道受制,我本來就用不著和你多費口舌。”突然左腕一探,捏開辜鴻生的牙關,右手迅速把藥丸投入他口中,隨手在他後頸上拍了一掌,然後替他接上了牙關。

辜鴻生身落人手,心頭雖是氣憤,卻是敢怒而不敢言,直等溫婉君給他接上牙關,不覺大聲道:“姑娘,解藥呢?”溫婉君笑道:“你急什麼?我答應給你,自然會給你的了。”說著,雙手一翻,連拂帶拍,解開了他被制的道,取了兩顆硃紅的丹丸,隨手遞了過去,道:“這是解藥。”辜鴻生從地上站起身子,一手接過解藥,迅快納入口中,另一隻手卻閃電般抓出,一把扣住溫婉君的脈腕,隨手一帶,後退了三步,把她身子擋住自己身前,沉喝道:“你們誰敢過來,辜某就先殺了她。”他這一下出手奇快,凌君毅、榮敬宗全都措手不及,眼看著他帶著溫婉君退出去三步遠近。榮敬宗冷哼道:“辜鴻生,老夫沒說錯吧,一旦當了清廷鷹犬的人,就毫無信義可言。”辜鴻生大笑道:“和你們這些叛逆,講什麼信義?”溫婉君任由他扣著脈腕,腳步跟艙,跟著過去,口中尖叫道:“你這是幹什麼?”辜鴻生得意的道:“小丫頭,你只要把解藥出來,我就饒你一命。”溫婉君道:“你莫要忘了我是嶺南溫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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