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想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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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鳥先生，怎麼是你？”幾年未見，記憶中的那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幾乎沒多大的變化，只是臉部的線條更加的剛毅。

若葉有些吃驚，在東大里居然會碰見波鳥先生，畢竟之前在草摩家的時候，她幾乎都沒怎麼看他出去過。

基本上大多數的時間都消磨在宅子裡，要麼就是看病歷，要麼就是著香菸。她實在想象不出來這樣的一個人會到這裡來。

像是看穿了若葉的想法，波鳥沉片刻，淡淡的回答，“我大學的時候也是在這裡讀的，今天來只是看下導師而已。”

“奧。”若葉點了點頭。

“有空的話，陪我吃頓飯吧。”波鳥平靜的看了若葉一眼，自顧自的在前面走著，像是知道若葉肯定會跟來，都沒有回頭確認一下。

直到停在了一個僻靜的小餐廳，才停了下來。進了門，直接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員遞上菜單，他看了一眼，隨便點了幾樣。

“若葉，你點些自己喜歡吃的。”波鳥把菜單遞到若葉的手上，若葉的心思本就不在吃飯上，自然也是隨便點了點。

等到服務員走後，若葉才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波鳥先生，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從剛才她就覺到了，素來鎮定的波鳥先生居然有些急促，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眉宇間不經意的皺起讓若葉稍微注意了下。

直覺，發生了不太好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會跟那個人有關。

波鳥停下了喝茶的動作，一時間，緊緊抿起的嘴有些僵硬，抬頭深深注視了若葉一眼。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說這樣的話。

畢竟，若葉已經很好的融入了外面的世界，有愛她的家人，朋友，甚至可能還有戀人。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瘦弱的草摩若葉了，而是柳生家族的千金。

只要她想要，相信很多美好的事物都可以唾手可得。而，草摩家，這個陰暗，受到詛咒的地方，已經再也無法束縛住若葉前進的腳步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這是件太強人所難的事情，但是，想裡想去，最終還是來到了這裡，找了若葉。

見波鳥一直在沉默，這樣不正常的氣氛壓抑的若葉心裡一陣煩悶，與其心裡慌慌的，沒有定點，還不如直接問了出來。

“波鳥先生，你來找我，是不是跟慊人有關。”

“嗯。”波鳥點點頭，長長嘆了口氣，看向若葉的時候，漆黑的瞳孔有些壓抑。許久，才從嘴裡費勁的吐出了一句話。

“其實，慊人他，時間已經不多了。”

“什麼？”若葉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身體在聽清楚那句話的同時，淌在身體裡所有的血頃刻間沸騰，翻滾，每一處細孔都忍不住在戰慄，若葉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咬著嘴，眼神有些麻木的看向波鳥。

幾乎都在暗示自己這一定是自己聽錯了。慊人雖然身體比較差，但是再怎麼說，這個年紀是人生中抵抗力最強的時候。就算是病的很重，草摩家組那麼有錢有勢，難道就保不住他的命嗎？

“波鳥先生，我想剛才有些走神，所以可能沒聽清楚你說什麼，能夠再說一遍嗎？”若葉慘兮兮的勾起角，簡直是比哭還要難看的樣子。

波鳥也很想拒絕這個現實，但是，就算是再期盼，事實也不會改變。作為醫生的他，親眼目睹慊人的身體一天天惡化，直至現在瀕臨死亡的狀態，他無疑是最自責的。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他就算是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將一個對生命已經沒有期望的人活下來。

而現在，或許，若葉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讓慊人能夠有生的希望的人。

第一次，波鳥低下了姿態，居然有些卑微的語氣祈求道，“若葉，求你救救慊人吧，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若葉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從波鳥凝重的語氣裡辨別出，慊人的情況真的很糟糕。

甚至，到了快死的地步。

一時間，心頭就跟被硬生生的揪了一塊下來般疼痛，猙獰的傷口正在汩汩向外留著鮮紅的血，嘴裡盡是濃濃的血腥的氣息。

若葉覺得呼有些困難，手心盡是細密的冷汗。

“若葉，你沒事吧。”若葉煞白的臉，隱隱顫抖的雙肩讓波鳥有些不安。雖然，看到若葉這麼劇烈的反應，可以判斷的出，即使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在若葉的心裡，慊人依舊是佔著那麼重要的地位。

但是，想到，那瘦削的身影，又將被牽扯到陰森的草摩家，波鳥黯了黯眸子，有些於心不忍。

“若葉，如果你真的不想再牽扯到草摩家的事情，其實也可以。”話還沒說完，便被若葉快速地打斷，波鳥突然看向自己手臂上多出來的一雙慘白的手，纖細的手指微微蜷起，扒在自己的袖子上，若葉細細的聲音是那麼的虛弱，彷彿整個人下一刻就能倒在地上。

唯獨那雙紫的瞳孔堅強的睜大，薄薄的水霧蒙在上面晶亮晶亮的。

“波鳥，求你，帶我去見慊人。”弱弱的嗓音盡是哽咽，若葉紅了眼圈。她原本以為自己會一點一點忘記慊人的存在，最後自己的腦海裡只會剩下這個人蒼白的名字，但是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實在是錯的離譜。

其實，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忘記慊人的存在。

無論怎樣也好，她現在只是想親眼看到慊人。垂下眸子，若葉抓緊手中的這個可以帶她進草摩家的人，“波鳥先生，拜託你，帶我去見慊人，好嗎？”波鳥最初的想法是，就算是勸也好，求也罷，甚至想過採用極端的方法，只要能夠把若葉帶回草摩家，讓慊人見見也好。

沒想法，情況會反了過來，變成了若葉求他。

但是，現在，波鳥已經沒有時間來思考到底是誰求誰了，他現在只想讓若葉回到草摩家，回到慊人的身邊。

就算是，最後依舊是那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