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番外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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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摩家的詛咒終於消失了，但消失之後，取而代之的就是莫大的空虛。

失去了身體聯繫的他們，都走向了各自的方向。雖然也能經常見面，有空的時候也會在一起喝茶聊天，但似乎總是少了些什麼。雖然還有血緣的聯繫，但卻無法恢復以前的關係了。

偌大的草摩宅子，終於走出了昔的陰霾，似乎有了些生機，但古老的氣息依舊瀰漫在這裡的一磚一瓦里。沉澱的古韻，那份骨子的優雅貴氣，甚至會變得更為久遠，世世代代相傳。

本宅的中心，依舊沒有多少的人煙。即使解除了詛咒，慊人還是討厭生人。這裡，只允許她的子和他們即將出生的孩子居住。

慊人坐在走廊上，夏裡白的強光打在那張白皙的臉上，線條似乎比以前柔和多了，雖然大多數的時候依舊喜歡板著面孔，家裡的傭人不太敢親近。

見到波鳥的到來，並沒有吃驚，只是點了點頭。

“慊人，我是來告辭的。”波鳥沉穩的的聲音說著，一身黑西裝端坐在地板上。要是以前，慊人一定會大發脾氣，甚至會拳腳相向，但此刻，卻是安靜的坐在那裡，黑瞳孔靜靜的盯著波鳥。

許久，嘆了口氣，目光緩緩地移開，淡淡的說，“我知道了。”沒有阻攔，沒有發怒，那麼的平靜，就像是同意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只是，波鳥知道，剛才的那一聲嘆息裡面包含了多少的情。

紫吳，紅野，由希，綾女等十二生肖，原本是要陪伴在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走了，離開了這裡，尋找著各自的幸福。今天，他也要離開這裡，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雖然慊人的身體依舊很脆弱，但是，他生存在這裡的意義已經沒有了，這裡將會有接替他工作的人。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而已。

“波鳥，離開這裡後，你想去哪裡？”一直小鳥飛到了慊人的手上，小小的身子動來動去，似乎是一點都不害怕，慊人空著的一隻手摸著那軟軟的腦袋，似是不經意的問著。

“估計會開一家小診所吧。”開始自己的老本行。

“那麼，你還會跟佳菜在一起嗎？”慊人轉過了頭，看向波鳥，想從那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裡找到一絲憤怒，哪怕是抱怨一句也好，結果什麼都沒有。

只有夜一般的漆黑，悲哀。

撇過了臉，慊人有些不敢去看。那是他造成的罪孽，是他犯下的錯誤，動了動，慊人很想說句抱歉的話，若葉說過，只要真誠的道歉的話，對方一定會原諒的。可是，身為大當家的自尊，讓他沒能把這一句簡單的話給順利的說出。

波鳥似乎知道慊人要說些什麼，順著給了答案。

“慊人，我不怪你。”波鳥低下了頭，下意識的摸著自己幾乎失明的那隻眼睛，微微的笑著，像是在緬懷著什麼甜的事情，剛毅的線條柔和許多，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補充道，“可能是我和佳菜緣分不夠罷了。”因為，那個時候，最終做出選擇的是他們。

為了不讓對方繼續傷心下去而選擇了遺忘。

他不怪任何的人，只怪自己不夠堅強，不夠強大，讓佳菜哭了。

出了草摩家的大門，波鳥舒了口氣，長久以來壓抑在心頭的重擔，此刻終於可以放下了。

兩個月後，神奈川靠近市中心的一條街道上開了一傢俬人診所，生意非常的好。據說，來醫院的病人都是衝著裡面的草摩醫生去的。

因為，草摩醫生不僅醫術高明，還是個俊美英氣的美男子，談吐高雅，認真負責。不少女生不惜跨了好幾個區域求醫只為了見他一面。

有幾個大膽的，甚至當眾告白，可惜，都被草摩醫生拒絕了。

已經是下班的時間，波鳥好不容易診治完最後一個病人，在座位上稍微休息了下，便脫下白的大褂，換上了西裝。

已是黃昏的天，出門便接了血一般美麗的晚霞。習慣的從褲袋裡掏出車的鑰匙，準備回家。

沒想到卻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夕陽的剪影把那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原本就瘦削的身體此刻更是柔弱，只是那看向自己的眼神還是那麼的溫柔。

“佳菜，你怎麼來了。”鑰匙猛地握緊在手心，冰冷的稜角刺得手心是尖銳的疼，但波鳥卻渾然不覺，眼睛緊緊的盯著面前的人。

喉嚨裡有無數的話想說出來，想問佳菜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不高興的事情，還是身體不舒服了，但是理智控制著他的思想，迫使他把無數的話嚥下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