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送你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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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誌說,令年免費六十年代的touch,例如剪劉海、畫眼線、塗
包口紅和
指甲油。
星期六,百無聊賴。
上午傭傭懶懶地上了四小時班,然後吃了份三文治,到藝術中心買了兩張當晚本電影的戲票,然後過海往加連威老道逛。
變過一間又一間已經不是出口店的出口店,穿的地點亦包括那些廉價化妝品店鋪。我站在一堆指甲油前,緩慢地揀選。
本來我沒有什麼寄望(生活本是如此),但卻意外地讓我在無數五顏六中找到那瓶我想要的人
。
我以手指拈著長長的瓶蓋之時,聽到一把尖尖的女聲:“是這種顏了。我要找的就是這種顏
。”我抬頭。是一個長髮女孩,她剪了一領厚厚的劉海,畫了黑黑的兩圈眼線。大概她所欠缺的,就只有我手中那瓶指甲油。
她指看我,對旁邊的售貨員說:“我就是要這種顏。”我伸手把指甲油遞給她,我說:“給你,我不要了。”她接過後,我掉頭便走。
就是這樣。原本,只是一瓶指甲油。
我在街上兜了一圈,最後站在麥當勞門口用公共電話約別人看電影。
找著叫tammy,tammy說:“不出來了,約了人。”家華說:“五十年代本電影。譁!多悶啊…”jojo告訴我:“看電影?好!那間戲院的冷氣夠不夠?座位舒不舒服?我今晚要去manhattan,之前睡兩小時也不錯。”於是,最後,星期六晚上陪我的仍是marc。
“本電影?好呀,開場前等。”開場前,藝術中心大堂內,marc微微笑著等待我。
他高高瘦瘦,衣著不過分前衛卻不老套,氣質永遠溫和,爾雅有禮沒攻擊。平心而論,他應該值很高分。
“snowy。”他叫我。
我笑了笑。
“不打攪你的freelancejob?”他輕輕搖頭。
“只是一場電影罷了。”他說。
我點點頭,他拖著我的手,與我步人劇院內。
--我曾經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話而動,也以為,我和會有那樣的一天。
燈光調暗。我把手放回自己的膝蓋上。
那是一出叫《浮雲》的電影,內容是一個女人花掉半生去苦纏一個不怎麼喜歡她的男人,後來歲月漸逝,男人終於願意對她好,然而她卻病死了。
女人的眼光如夢,也永恆地充滿怨恨與不甘。
我伸了伸。我想,我分享不到女人的心情。
怎會這樣痴心?怎可能這麼堅決?決定愛一個人之後便肩負了對方的一生。
我希望可以走進電影裡問問她,如何才能用情這麼深?
完場的時候marc問我喜不喜歡這齣電影,我告訴他,我一點也看不明白。
他詫異:“這是一出很淺白的電影啊。”我知道。愈淺白的東西我便意看不懂。
在人群中我們步往出口,在梯間轉角,一個女孩子轉過頭來向我展示燦爛的笑容。
啊,是下午那個指甲油女孩。
三秒過後她轉頭,大踏步向上走。
為什麼?我的心情哀傷起來。她能有那樣極快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