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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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衍生丹嗎？讓我看看你是否真的如此神奇？”石室空間中，盤腿而坐的鄭浩然手中捏著一粒玉石般的丹藥，沉默半響，終於是將其放進嘴中，一口嚥下。

其實丹藥入口已化，他只是將其進肚中而已。

只是剛才丹藥化為的汁水在嘴中還不覺得，當嚥下之後，他才覺自己似乎將一股龐大的能量囫圇入腹中了。

這股力量剛一進入鄭浩然體內，立時讓情況變得複雜起來。

之前鄭浩然體內已經擁有了狂暴的太極之力，以他如今的修為，太極之力剛一形成便佔據了體內大半筋脈，在其中瘋狂的運轉著。於是這股新加入的勢力不可避免的很快和這位地主撞在了一起。

一山難容二虎的道理在這裡卻並不適用，那股看似龐大的能量竟是極其溫順，在遇到強勢的太極之力後，毫不反抗的便加入了其中，讓本是萬分擔憂的鄭浩然略微鬆了口氣。

只是好景不長，在將這股同樣龐大的力量噬之後，脹大了一倍的太極之力開始發生起劇烈的變化。

他就如同下了一顆烈毒藥一般，驟然劇烈翻騰起來，本來只是順著筋脈動，但此時卻時而收縮，時而膨脹起來。

它的狀態在這種劇烈的動作下發生了質的變化，變的更加凝固，更加純。隨著它不斷的收縮膨脹，體內的鬥氣和內息不由自主的改變了方向，全速朝著收縮膨脹的地方運行而來，它們的速度已經完全超過了平時使用太極之力時的速度，只是眨眼之間，鄭浩然體內的鬥氣和內息已是賊去鏤空。

“額！停止，快停止！”鄭浩然的頭上已是佈滿了汗水，眼中甚至都有著淚花閃動，可見他此刻正承受著何種痛苦。

而變化並沒有因此停止，融合了四種力量之後，在他體內，一個龐然大物正快速成型。他變得越來越龐大，讓鄭浩然經過無數次淬鍊的筋脈也無法承受他的體積，雖然在鄭浩然的強大意志力下，筋脈一直在拼命壓縮這想要繼續脹大的怪物，但收效甚微。

“轟！”鄭浩然似乎都能聽到一陣炸雷般的響聲，那龐然大物最終無法承受體內和筋脈的雙重壓迫，整個爆裂開來。以丹田為中心，新的力量朝著四面八方發散開來。

即使以鄭浩然今時今的筋脈，也難以承受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凡是被觸及的地方盡皆斷裂，最後化為齏粉，淹沒在如同核爆炸後的衝擊波一般的巨中。

爆炸的力量如此強烈，在鄭浩然還來不及反應的時間裡，便席捲了他全身的筋脈。

此時的鄭浩然真的是哭無淚了，筋脈寸斷時的痛苦可想而知，看他此刻七竅血的模樣便能體會一二了。

而相比這個，更加嚴重的是，若是沒有奇蹟出現，當這股力量損耗殆盡後，那麼他就會成為真正的廢人，全身筋脈盡斷，再無修煉任何功法的可能。

就在這時，一道若即若離的聲音突然傳入他的腦海之中“宇宙有至理，難以耳目契。凡可參悟者，即屬於元氣。氣無理不運，理無氣莫著。併為一致，分之莫可離。免費無間滯，萬物依為命。穿金與造石，水火可以並。並行不相害，理與氣即是。生處伏殺機，殺中有生意。理以氣為用，氣以理為體。即體以顯用，就用以求體。非體亦非用，體用兩不立，非理亦非氣，一言透天機，百尺竿頭步，原始更無始，悟得其中意，方可言太極。”這聲音連續說了兩遍，最終才消散不見。

“是誰？這裡不是石室空間嗎？難道還有人能來到這裡？”鄭浩然心中雖然震驚，卻苦於沒有絲毫力氣去察看。

“理以氣為用，氣以理為體。這是在提示我嗎？只是筋脈已經盡斷，如何理氣呢？體用兩不立，非理亦非氣。難道…？”鄭浩然腦中突然一凜，之前看到的那五個字再次映入意識之中。

瞬間有所領悟的鄭浩然再次將神力集中於體內之時，嘴角已經顯出一絲笑意。

剛才四合一的力量爆發後，雖然前期確實狂躁，但當體內再也沒有阻礙這股力量的存在後，它們卻反而平靜了下來。

爆炸後的力量雖然看似雜亂無章，但若是跳出桎梏，從一個整體去看的話，卻會發現這些紛亂的力量其實也有著各自的規律。總體來說，它們都圍繞著身體各處**位，似乎這些**位正在收這些龐大的力量。

**位也分大小，收的速度自然不同，而造成的影響便是，這些力量在身體各處所損耗的程度各不相同。也正因為此，慢慢形成了多數朝著少數動的現象，隨著這種現象的加劇，一條條新的軌跡正在緩緩成型。

它們雖然不想筋脈那樣擁有實體，但卻仍是有跡可循，而且似乎轉之間沒有絲毫滯礙。當鄭浩然用神力察看時，竟覺體內似乎有著一個星河正漸漸形成。

有些**位收的速度極其迅速，很快已將達到飽和，在鄭浩然的意識中，它們似乎已經開始發出模糊的光芒，如同烏雲籠罩之後的太陽一般。

而更多的**位卻是收的極其緩慢，它們好似宇宙中那些永無休止的收光和熱的黑一般，讓觀測者難以發現，但卻又確實存在。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看著體內正在緩緩形成的新規則，鄭浩然腦中光芒一閃，已是有所領悟。

“不破不立，想不到修煉到了這裡，竟是要破而後立嗎？”鄭浩然喃喃唸叨著“原來當修煉到了一定地步，身體中的**位已經有了自行收真氣的意識，此時筋脈已經成了修煉的阻礙，必須打破桎梏，建立新的秩序嗎？那麼這些新的秩序應該能由我掌控吧？”想到這裡，鄭浩然的神力為之一震，卻是想要以他的意志控制體內漸漸成型的力量加快運行的速度。

“恩，不行嗎？看來在規則形成以前，還要順其自然嗎？那麼試試這些已經形成軌跡的吧。”剛剛受挫的鄭浩然再次凝聚出一股神力，直朝著體內新的筋脈衝去。只要加快這些地方的運行速度，那麼後面的速度自然也會加快。

“呵呵，果然如此，那就繼續吧！”第二次嘗試終於成功，鄭浩然心中一喜，腦海中再次閃過那五個大字，不自覺的便按照從那五個字中領悟的軌跡催動真氣運轉起來。

在他的有意催動下，體內真氣運行的速度何止加快了百倍，轉瞬之間，所有能被他受到的**位盡皆被新的真氣軌跡所連接。

“轟！”當最後一個**位也被連接時，他只覺身體一震，似乎體內一個龐大的系統終於誕生一般。耳目一新的同時，磅礴的氣勢透體而出，睜開雙眼，雙手一握，他似乎覺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這種玄而又玄的覺讓他一陣心曠神怡。

“恩？”突然，他眼中一亮，四下一看，卻發現石室空間中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以前到這裡，看到的石頭還是石頭，而此刻，他竟能看到在這些石頭周圍，一道強大的力量將本要坍塌的石室牢牢的固定住。

而在石室空間中，無數的微小光明粒子也被錮在此。

到處亂飛的它們想要尋找一個出口逃離此地，卻被一道看不見的力量反彈回來，雖然它們擁有無限的毅力，卻也無法奈何這力量分毫。在經過千年的鬥爭之後，這股力量仍然顯得龐大無比。

“這就是力場強大到極點的表現嗎？竟能在一定範圍內驅除規則的力量，甚至創造出新的規則。”鄭浩然驚歎的看著眼前有如奇蹟般的存在。

心中一動，他再次伸出右手，光華轉，一道潔白的印記立時出現在了手上。

“這就是逍遙子前輩賜予我的空間印記嗎？呵呵，果然神奇，竟是以純粹的神力凝練而成，要如何強大的靈魂才能做到這一步啊。前輩，對不起，浩然今番要得罪了。給我分！”一聲大喝，掌心之中一道力量匹練突然生出，如轉動的刀鋒一般在那空間印記之上旋轉切割了數下。

無聲無息，那印記仿似一塊豆腐般眨眼間被分成數分。

“呵呵，雖然還不能自己創造空間，但若是如此的話，這個空間也能被多人使用吧。”鄭浩然嘴角出一絲笑意，心中卻是滿意至極“這才是真正的太極之力呀！沒有一點雜質，雖然澎湃，卻並不狂躁，凝而不散，純無比。而且再也不用如以前一樣提心吊膽了，這太極之力已經完全為我所用，嘿嘿，想來即使那巫妖維克多再來，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了吧。恩，只是我現在到底算是什麼程度呢？”想到此，鄭浩然突然又有些心癢了“嘿嘿，找魯邦再好好打一場不就知道了。”心動不如行動，將一份空間印記再次融入身體之中，收起其餘三分，意識一動，瞬間離開了石室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