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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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妤豔自幼嬌生慣養,就算是家道中落,她依然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子,什麼時候讓人這般當面難堪過?

怒指著季巧兒,為確保自己少的地位,彭妤豔重炮還擊。

“寒浩之,你什麼意思?你我都還未房,就已經胳臂向外彎,這個賤女人有什麼好?你對我就像對糟糠似的出言刻薄,簡直太汙辱人了。”

“我汙辱你?”寒浩之從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一個女人挑起漫天怒火。

他鐵沉下臉,眯著的眼危險而沉斂,一個字一個字的道:“彭妤豔,你話可以再說清楚一點。”彭妤豔壓不知好歹,又狠狠瞪了一眼季巧兒,?k指責。

“我說,你為了一個不入的賤丫頭,居然對我這個名媒正娶的子口出惡言。我說,你和這賤丫頭兩人之間,肯定偷來暗去的有見不得人的曖昧…”

“給我閉上你這張臭嘴!”寒浩之霍地瞪大眼,咆聲如雷,幾乎震撼整座寒府。

“你這無禮的潑婦,這裡是寒家,不是彭家,你搞清楚,在這裡一向只有我說話的分,輪不到你一個女人大放厥詞。我警告你,我和巧兒之間清清白白,不准你信口雌黃玷汙了巧兒的聲譽。”彭妤豔真讓寒浩之過人的氣勢給嚇到了,她退了一步,強嘴回應。

“我不過就事論事,你居然說我胡說八道?剛才在裡頭,我明明聽見這賤丫頭回嘴,怎麼就沒聽你罵過她一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子,是寒家的大少,難道我會比那賤丫頭更沒資格說話?”

“誰也沒資格跟她比。首先我警告你,巧兒有名有姓,尤其不准你一口一個賤丫頭的叫。再者,巧兒不只是一個廚房丫頭而已,還是在這府裡最受寵的丫頭。你不懂的事就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小心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寒浩之恫嚇的語氣讓人震懾。

“你——”生平第一次,彭妤豔讓人威嚇到說下出話來。

她恨恨的目光直視著季巧兒討喜的臉,怎麼也料不到,自己才進門不到幾個時辰,不但讓人劈頭罵到一文不值,更當場被貶得連一個奴才都比不過。

但識時務者為俊傑。

彭妤豔知道,她費盡心思嫁進寒家,可是有比和一個下人爭風吃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得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寒家大量的財產,否則她真讓寒浩之給剋死了,就得不償失!

“好,算我說錯話了,既然這個季巧兒對你這麼重要,我讓步,我道歉總行了吧!”她嘴裡說得好聽,但看季巧兒的眼神卻有掩不住的惡毒“我說,你叫巧兒是吧?男人嘛!誰沒有個三四妾?大不了以後我對你們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過分,不惹到我,隨你們怎麼搞。”言下之意,只要她仍然穩坐寒少的寶座,其他的她可以不在乎。

彭妤豔像只孔雀,高傲的轉身就要往房裡走,但又想起什麼事似的,轉回頭看著寒浩之。

“如今我頭也低了,歉也道了,你的怒氣也該消了。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不會忘記你該做些什麼事吧?”經過一番爭吵,不論是哪個男人,都不可能有心情談圓房的事。

寒浩之強烈的想一走了之,來個眼不見為淨,但只要一想到今夜若未圓房,明不知母親會怎麼一哭二鬧三上吊來煩他…

“你放心吧!你我都十分明白娶你進門的用意,在你尚未藍田種玉之前,我是不可能不碰你的,你就回房等著吧!”

“等?”彭妤豔護睨了季巧兒一眼“好,我就到房裡等你,記著,別讓我等太久。”言畢,她轉身進門。

對於剛才兩人的爭吵,季巧兒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寒浩之異於平常嚴肅的臉,她小心的伸出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少爺?”一個逕死瞪著房門的寒浩之回過神來。

“怎麼?你也想討罵挨?還是想勸和不勸離,要我收斂怒火,不要跟這種女人一般計較?”

“不是,少爺,我才不會多此一舉,自討沒趣哪!”季巧兒搖頭道。

寒浩之挑眉“怎麼說?”

“少爺雖然脾氣不好,說起話來又快又急,別人不瞭解,但我可知道,其實你背著人時心腸軟得像泥,哪會真跟個女人一般見識?”她笑笑的說。

“是嗎?原來我在你心目中,只是只紙老虎而已,怪不得你從來沒把我的話放在眼裡。”她對他的瞭解,讓寒浩之莫名窩心。

“我不敢的,少爺。”深怕又讓少爺找到藉口罵她,季巧兒連忙否認。

“這會兒又不敢了,”寒浩之搖頭“我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我腦子裡裝什麼不重要,但我有一件事想問少爺。”

“什麼事?”季巧兒抓了抓小臉,不好意思的出聲“少爺呀!剛剛在少面前你這麼袒護我,一直說我是府裡最得寵的丫頭,這些話是不是真的?”寒浩之挑眉“我才說你腦袋裡裝漿糊,沒想到這種話你倒是記得一字不差。”

“那當然啦!我進府這麼多年,從沒自你嘴裡聽過半句稱讚我的話,如今你還是在少面前誇我,我當然想問個清楚羅!”季巧兒小心的看著寒浩之。

寒浩之用力清了清喉嚨,睨了她一眼“這有什麼好問的?適才我不過是隨口胡謅,目的是想堵那女人的嘴,這你也信?”

“哦!”忍住滿心的失望,季巧兒抓了抓頭“我想少爺也是順口說的,應該沒有其他含意。”

“你希望我有什麼含意?難道你以為我是對你有意思,才會說話袒護你?”寒浩之皺眉環

“不是、不是。”季巧兒連忙搖手“我只是奇怪少爺不管人前人後,總說我是你命中註定的掃把星、倒楣鬼,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我離你遠一點。所以乍然聽你大力稱讚我,還以為少爺轉了哪!原來只是我多心了。”

“知道多心就給我閉嘴。好了,別再提剛才的事,只要一說起那女人我就頭疼。”寒浩之深嘆了口氣“對了,我現在要去井邊衝去這一身腥,你呢,就到酒窖裡替我拿壺酒過來。”

“酒?但你房裡已經準備好杯酒啦!”季巧兒不明白的眨眨眼。

“我知道,不過那酒對我而言比水還淡,見過彭妤豔那副嘴臉後,我沒醉他個七葷八素,和她辦得了事嗎?”他不耐煩的說。

“哦!少爺是想把自己灌醉,省得兩人尷尬,對不對?”她懂了。

“既然知道還多什麼嘴?”寒浩之往庭外井邊走去“記得,給我拿最烈的酒來,要是我沒醉,鐵定唯你是問,聽到沒有?”

“遵命,少爺。”季巧兒不敢怠慢,直往酒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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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窖,越向裡走,眼前一排排的酒罈就益發塵土滿布。

季巧兒看傻了眼,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酒罈上的灰塵,才一輕觸,厚厚的髒漬便沾滿手指頭。

“嘖!這些酒罈還真髒。”擦掉手上的灰後,她開始用心在那多數被灰塵掩沒掉字跡的酒罈中,尋找寒浩之所說的烈酒。

“嗯!茅臺、花雕、竹葉青、二鍋頭…什麼酒都有,糟了,哪一罈才是烈酒呢?”從不喝酒的季巧兒可眼花了,一路找到了酒窖後頭,才在一個角落發現一個灰塵厚到嚇死人的小酒罈。

“這是什麼?女兒紅…嗯!這酒不錯,名字好聽,很適合今天的心情…慢著!這裡寫些什麼?千年女兒紅…”她眯起眼,試著在微弱的燈火下看清上頭的字跡。

“然後是…烈酒…哈!原來這壇酒就是少爺所謂的烈酒呀!”季巧兒心中為自己終於完成寒浩之代的任務到開心。

“這下少爺總不會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吧!”擦掉酒罈上的厚厚塵埃,吃力抱起這壇千年女兒紅,她快步走出酒窖,想藉此在少爺面前討個功勞。

不過,她卻沒注意到,在她抱起這壇千年女兒紅後,竟有一張泛黃的紙張緩緩飄落。

紙上清楚而明白的寫著——此酒名為千醉,乃寒府傳家烈酒。須注意,即便是擅飲酒者,亦只可用筷子輕沾即止。飲用超過三筷,便沉醉十,飲用超過一杯,輕則沉醉千,重則恐有終身沉醉不起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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