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五廢五立第九十三章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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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時,我和李飛白共坐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前走,酸菜扮作大丫頭跟在車後。同行的還有三兩個隨從,腳步輕快,身手捷的樣子。

因為我身體虛弱,並沒有走得很遠,只是就近找了間茶館。

成都人愛喝茶,要說和洛陽的最大區別就是茶館了。幾乎滿街都是,大部分都很簡陋,但是勝在地方大,往往都是很大的廳堂,有的乾脆就在樹蔭下,擺上幾個桌椅,也算是座簡易清涼的茶館了。

我們一行人當然不能坐在大街上喝茶,自然找了間清幽茶館,尋了個雅間坐下。

茶館的桌椅都是青竹製成,看上人遍體生涼,氤氳的茶香在室內飄蕩。

剛一坐下,就有一手託一摞白瓷蓋碗,一手持細長嘴晶亮大銅壺的人進來,啪啪啪擺下瓷碗,手提銅壺開水,對準茶碗連衝三次,滴水不漏,這就是後人所稱的茶博士了,那個沖水方法,也是對待貴客才用的,叫做“鳳凰三點頭”看著這個茶博士利落的身形,不微微一笑。

“笑什麼呢?”李飛白突然開口,倒把我嚇了一跳。

“沒什麼,覺得這人手法這麼好,堪稱此中博士了。”我此言一出,酸菜也忍不住微微一笑。當初她可是將我諷刺為女博士。李飛白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沒再追問下去。

外面傳來一陣笑聲,在茶霧繚繞中顯得分外刺耳。

“怎麼回事?”李飛白淡淡發問。

按理說這樣清幽的茶館,不該有人大聲喧譁,可是茶博士一臉淡然。絲毫不為所動。

“回公子,”雖然不知李飛白的身份,茶博士也很客氣:“是後面的茶館。新來的個說書地,口齒伶俐。妙趣橫生,這些天一直這樣。”說道最後一句,饒是茶博士表情淡然,語氣裡也帶出了一絲不屑。

我聽了有些心動,這次出門名義上是散心。實際上我和酸菜是為了尋找逃跑的機會,像這樣從大門,馬車,到茶館的路線,實在沒有什麼收穫,如果能夠藉機出去看看,總比這樣枯坐強。

我心思剛動,一旁地李飛白已經察覺,這人不知屬什麼的。稍微有點風吹草動,超級靈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吩咐道:“想看就下去看看吧。”我按捺下心中地喜悅。抬起頭正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睛,眼神平靜而銳利。彷彿一下子就看透人的內心。我不有些心虛,不過轉而一想。只不過想出去看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也就坦然和他對視。

扶著酸菜,當然後面還有幾個人跟隨,就跑到外面去了,只留李飛白在雅間獨坐。茶香嫋嫋中,他的面容看不分明。

那個茶博士說是茶館實在是在客氣了,這兒充其量不過是個茶棚子,幾竹子撐起草棚子,擺著幾張桌椅,可是大部分人都坐在外面,原因是外面空地上,有一個少年正在說書。

說地是常見的三國英雄人物劉關張,成都屬於四川,這兒本是劉關張成就一番霸業的地方,雖然後來後主劉禪投降曹,現在又是司馬家的天下,可是在民間,還是推崇劉氏。

這樣的大茶棚子,本來就是那些販夫走卒休息的地方,他們走累了,在這兒歇歇腳,喝幾碗茶,聽聽熱鬧的英雄故事,聽到高興處,大聲喝彩,本來就很正常,那個少年即使說書比一般人靈巧動聽,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我這次下來不是為了聽書,這樣的熱鬧絲毫提不起我的興趣,正要轉身離去時,那個少年手中地一樣物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不長,看不出原本的木料,一頭還有些烏黑,那是因為那是一被人丟棄地爛木,站了寫泥土的顏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那爛木有個響亮地名字,叫做“醒魔杖”這還是當初在洛陽街頭遇上洪七後,隨手從街上撿地那子,後來洪七後認出我的身份,為了奉承我,將它命名為醒魔杖。

那個子,在他手中上下飛舞,一會是刀,征戰沙場,一會是馬,千里奔馳,再看那個少年,衣衫破舊,臉蛋清瘦,說著一口成都方言,但是那雙圓圓地大眼睛,慧黠的笑容,不是洪七後又會是誰呢?

身後就是幾個侍衛,這又是李飛白的地盤,我雖然心裡動,也不敢貿然出聲,如何才能不動聲的通知洪七後呢?

酸菜也一臉喜,看樣子她也認出來了。我悄悄扶住她的手臂,示意她要剋制。

略一思索,我裝作站立不穩的樣子,摔倒在地。

“啊!”酸菜一個不防,幾乎被我拽倒。

洪七後曾說過什麼樣的聲音他只要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果然眾人環繞中的說書聲微微一頓“好疼啊。”我低聲說道。

聲音不大,但是眾人聽得正專心,除了洪七後的聲音,就是我的,他肯定能夠聽見。

那幾個護衛趕緊上來,酸菜已經將我扶起。

我暗暗捏了把酸菜。

酸菜將眼一瞪“人都摔了,還能跑嗎?還快將馬車牽來!”看看邊上那人,酸菜又道:“看什麼看,快去找個大夫看看。”還是有兩個人圍在我們左右,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摔了,就早些回去吧。”場中洪七後已經說完一段了,笑嘻嘻的拿個盤子收錢,口中嘰嘰咕咕的吆喝,我聽不太懂但是其中的武侯諸葛亮還是聽懂了,因為那幾個字是用現代普通話說的。混在一大段四川話裡特別親切。

好像擔心那些人聽不懂,洪七後又重複了一遍,這次全部都是四川話了。可能是在做節目預告之類地話吧。

普通話是我無聊的時候教過洪七後幾句,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只是他為什麼提到武侯諸葛亮呢?

正思索間。李飛白已經慢慢過來,面容平靜,淡淡看了一眼場中的洪七後,又漫不經心地掉轉了目光,我扶著酸菜慢慢跟他上了馬車。

李飛白閉著眼睛。面容還是平靜,我和酸菜悄悄對望,不敢說些什麼,就這樣沉默的回到了府中。

好不容易等到四周沒人,我和酸菜悄悄對視而笑,心裡那個動啊,總算找到組織了。

我默默地淌眼淚,真的如我所猜測的那樣,司馬衷雖然廢掉了我。是為了掩人耳目,是為了救我!即使李飛白派人送去了那些圖,他也沒有丟下我不管。他派人來找我了!

我不知道那些其他茶館裡說書的人裡,有多少司馬衷的人。那樣地子。應該就是為了便於相認特意拿的吧,想想真是好笑。我和洪七後第一次相見,是我拿著破木打他,這一次是他拿破木找我。一破舊的爛木,成了我們心照不宣的旗幟。

只是,這就算接上頭了嗎?那個武侯諸葛亮到底又是什麼意思?

我悄悄思量半響,還沒有頭緒,對於三國那段歷史,我本不,就算悉也沒用,我對成都也不,除了知道它天府之國的美稱外一無所知。

“酸菜,想什麼呢?”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悄悄問道。

“想著出去唄。”酸菜倒也直接。

“那個武侯諸葛亮是什麼意思呢?唉…”我嘆息道,現在就好像猜謎一樣,知道了謎面不知道謎底還是不行。

“什麼武侯諸葛亮?”酸菜不興趣。

“那個洪七後說的,你沒聽見嗎?”我翻身起來“我猜應該是個地名。”

“他真的說了嗎?”酸菜也動起來。

這點我倒是可以肯定,畢竟對於那些不知所云的四川話,普通話聽起來還是很親切的,酸菜沒注意道,也很容易理解,酸菜對於四川話陌生,對於普通話更陌生,人們對於聽不懂地東西總是會自動選擇忽視,既然連酸菜都沒注意,那麼那些人更不可能注意到了。

“我知道了。”酸菜一拍手,又趕緊壓低聲音“一定是武侯祠,成都武侯祠,紀念諸葛武侯的,就在南門外,有名呢。”武侯祠,難道說接應我們的人安排在武侯祠嗎?問題是我們怎麼去呢?我心裡有些焦急,我若不出去,司馬衷地人只能闖進來救人,成都現在是李飛白的地盤,就算洪七後他們查到我們地落腳點,闖進府裡救人再逃出城外,可以說我們呆在城裡就如同籠中鳥一樣,翅難逃。

這幾過得風平靜,李飛白也很少出現。

繼續在府裡悶了幾天,不敢耽擱太久,只好主動去找李飛白說是想要出去遊玩一趟。

李飛白半響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直直地看著我,這樣狀似白痴的目光照樣看地我心裡發虛發,誰讓面前這人喜怒不定,心思難測呢。

我一直堅持著和李飛白對視,‮腿雙‬卻有些發顫,他到底要幹什麼呢?

李飛白突然神秘一笑“好吧,明天一起去吧。”我手心裡緊張出了汗,他突然同意,反而有些發愣,李飛白怎麼會這樣配合我?

也曾擔心李飛白對我提出遊玩有異議,不過我現在能等,估計外面的人是心急如焚不能等,只見了一面,他們又不瞭解我的情況,萬一闖進來反而可能搞砸。

李飛白不會發現的,我只能這樣說服自己,那天一切進行的那麼隱秘順利,連酸菜都發現不了,更何況是一直呆在屋裡的李飛白呢?

臨出屋門的時候,李飛白突然又問了一句:“身體已經好了嗎?”我這幾天一直努力恢復身體,為了逃跑,只是不敢轉變太快,只是稍微的多吃些東西,雖然我恨不得立刻完全恢復。

“還好。”我語意模糊的說完就匆匆離去了,一直出去,仍然覺到背上那道若有所思的目光,明亮而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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