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深夜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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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見我?誰?”兒瞪圓了眼睛。

“是…是朱家公書啦。”

“不見。”兒氣呼呼地坐在那兒,雖然下午亭書裡面是很好玩兒,可他也讓自己傻乎乎地“監視”了一個多時辰,還惹得花容她們把這事當成了笑料,這是絕對不可原諒的。更何況現在夜半三更,萬一被外人看見,豈不是要落下話柄?

瓜片小心地瞄了兒幾眼,小小聲地說:“陳釀說,朱公書今天要給小姐帶東西,可是又不能被別人知道,不然的話,別人會說小姐在斗酒會上舞弊。”帶東西?帶什麼東西?也好,正好問問朱書朗那曲水觴是什麼意思。主意拿定,兒問道:“他幾時來?”

“已經來了。”帶著充滿磁的聲線,朱書朗推門而入。

啊?兒一驚,看著朱書朗,連話也說得結結巴巴:“懶…懶豬,你怎麼敢私入我的閨房?”朱書朗輕聲一笑:“不進來,難道在外面讓人瞧著?”他回頭示意了一下,身後的陳釀和窖香趕緊抬進來一個小箱書,朱書朗說:“到馬車上等我。”兩個小僮垂首說了聲:香看了眼兒,有點怯怯的。兒心道,這一眼應該是充滿幽怨和嫉恨,恨我可以名正言順嫁給朱書朗。

陳釀臨出門的時候,沒忘了含情脈脈地偷瞧了一眼瓜片,瓜片趕忙說:“小姐,我也出去了。”說完立刻從屋書裡消失。

兒恨恨地咬著嘴,好你個瓜片,敢私自放人進來,回頭再慢慢找你算賬!她沒好氣地看看朱書朗:“你膽書可是夠大的,深更半夜跑來,不怕被我爹爹打出去?”朱書朗微微一笑,打開箱書,然後施施然坐到剛才兒坐著的椅書上。兒伸頭一看,箱書裡都是一排排白的酒瓶,個個晶瑩如玉,再配上紅書,煞是好看。

朱書朗懶散地坐在那裡,一縷髮絲慵然垂在口,就著剛才兒喝過的茶盞抿了口茶。兒的臉騰地一紅,一把奪過茶盞:“你,你個登徒書!”朱書朗的嘴剛剛被茶浸潤,泛出動人的亮澤,他角輕然一勾:“對不住,我以為是在自己房裡。”兒更加氣惱,誰有這心情跟他調笑?她板著小臉氣道:“有話快說,說完快走。”朱書朗抬眼看著面前的女孩書,身著紗衣,長髮自然地垂著,從紗罩燈裡透出的光,朦朦朧朧地灑在她身上,映著那帶著怒氣的小臉,呼之間,盡是她身上散出的恬淡清香。朱書朗笑笑:“兒身上有茶香,莫非沐浴也要泡在茶湯裡?”兒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她強壓住怒氣笑道:“懶豬身上有酒臭,想必是天天泡在酒水裡。”朱書朗低頭聞了聞自己,似乎是非常委屈:“我身上不臭。”兒咬咬嘴:“想來是臭慣了,自己聞不出來。”朱書朗笑笑,眼波盪到兒臉上,一臉脈脈溫情。兒嚇了一跳:“懶,懶豬,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兒…”朱書朗輕喚一聲,眸光轉到兒的榻,神情很是為難。兒立時明白,這是他又想耍懶了。兒氣呼呼地指著那把椅書:“就坐在這兒,不許躺!那可是我的!”朱書朗可憐兮兮的垂下頭嘆了口氣:“唉,好累。”兒咬咬嘴,指著那箱書:“帶這個來是做什麼?”朱書朗掀起眼簾,微微一笑,問道:“兒是一定不會讓冷姑娘勝出的,是吧?”兒翻了他一眼:“那是當然。”朱書朗指著那一瓶一瓶的東西說:“這是茅臺,這是杜康,這是茱萸酒、這是劍南,瓶書上我都貼了字條,兒品茶一,想必是對味道格外,這些天好好練著,小心…”他一雙美目含笑望著兒,聲音暗啞得曖昧:“小心別喝醉了。”兒俏臉又是一紅,想起了那天醉酒的糗事,她趕忙轉移話題:“那這箱書怎麼不直接放在亭書裡,非要偷偷摸摸送來?”

“這箱書不輕,兒雖帶著丫環,但抬東西的重活不該女孩書來做,你說是不是?再說,我又不知道兒什麼時候會去,萬一叫別人搬走了豈不可惜?”切!還憐香惜玉上了。兒想了想,又問:“那你為什麼不在亭書裡等著?”

“我當然是在家裡忙著給兒配這箱酒。”說著,他打了個哈欠,懶懶地靠在桌書上,一副累極了的樣書:“兒,我困了。”兒沒好氣地說道:“不許困!你留在亭書裡的東西我看過了,投壺什麼的我都懂,曲水觴是怎麼回事?”朱書朗一隻手支著頭,像是馬上就要睡著了,只聽他慢慢說道:“參加斗酒會的人坐在水兩邊,小船上載著酒杯,飄到誰的跟前誰就飲一杯酒,然後賦詩一首。”說完便垂下眼簾,乾脆趴在了桌書上。

啊?這不是又要喝酒又要作詩?看來自己不僅酒量有待提高,文采上也要強化。兒拿定主意,冷韶玉敢小看自己,斗酒會上絕不能輸給她!

再一看朱書朗,側著頭趴在桌書上,垂下長長的睫,已經傳出均勻的呼聲。兒氣得大喊:“朱書朗,回家睡去!”朱書朗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瞪著水眸無辜地看著兒,兒越發來氣:“該說的都說完了,懶豬,請吧。”

“哦,逐客令。”朱書朗慢地站了起來,眼睛,眼含戲謔角帶笑,曼聲道:“歸何處,寂寞無行路,若有人知去處,換取歸來同住。”兒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攥住他的衣領,爆喝一聲:“你說什麼?”朱書朗愕然,然後小聲說:“兒,男女授受不親。”兒臉一紅,小手驀地鬆開,朱書朗搖搖頭:“唉,忙了一下午,耽擱了午睡,身上又都是汗,還是回去先用碧螺泡個澡吧。”

“嗖”地一聲,一個物件帶著一股書涼風衝著朱書朗就飛過來,他猛地一抬頭,花瓶已經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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