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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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妖狐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裡，吳瀟每天除了早上去聽聽課之外，剩下的時間都是沉浸在修煉之中。只要一踏入納靈境，那麼吳瀟的實力就會翻幾番，有質的飛躍。

“哎，今天就到這裡吧。”吳瀟心裡暗暗說道。

“總覺自己快要捅破那層膜，但是依舊是差一點。”吳瀟一把從上跳下來，拿起揹包，準備出去出晚飯，可是手機卻是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是黃的號碼。”吳瀟看了看屏幕，按下了接聽鍵。

“喂，幫主嗎？”黃恭敬地說道。

“恩，有什麼事？”

“你上個星期讓我們監視的那個程光，我們發動了全部的人手，幾乎連睡覺都在監視著他。他每天除了打工外，就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

“哦，是嗎？”吳瀟不皺眉道“那他有沒有和什麼人來往？”

“沒有。”黃頓了頓，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他每天晚上都會去一間酒吧，但只是呆上十多分鐘，也不喝酒，只是待著。”

“恩，知道了，這次你幹得不錯，會獎賞你的。”吳瀟一把掛掉電話，也不急著出奇吃晚飯，而是朝著黃所說的那間酒吧走去。

這間酒吧叫，黃昏酒吧。坐落在龍鼎大學的一條小街道上，規模不算大，是一件小酒吧。

但當吳瀟一踏入黃昏酒吧時，瞬間就是被那陣重金屬的音樂聲淹沒，有種讓鼓膜震破的覺。而那些在舞池中盡情扭動著身姿的少男少女們卻是享受其中，完全不覺得音樂過於吵雜。

吳瀟也只是隨便在吧檯上找了一個位置，點了杯白開水，就一直坐著。

時間一點一滴地逝著，吳瀟不知不覺中就在黃昏酒吧坐了兩個鐘頭，雖然期間也有幾個辣妹搭訕，但吳瀟還是很有禮貌地謝絕了。

就當吳瀟準備回學校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背心的健壯男子出現在酒吧的大門，這個人就是吳瀟今晚的目標，程光。

程光輕車路地越過舞池，朝著吳瀟所在的吧檯走來，期間還是跟一些服務員打了招呼，好像很絡。

“咦？吳瀟！”程光看了看吳瀟，有點不相信。

“你來這邊幹什麼？難道是想泡美眉？”吳瀟沒有說什麼。跟夥計要了一杯白開水，示意程光坐下。

“程光，我們認識多久了？”吳瀟玩著手中的管，隨意問道。

“快四年了吧。”程光咧嘴一笑“怎麼？今天我們的吳瀟居然扮起娘們了，哈哈哈。”

“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大哥，而你也是像大哥一樣對我。”吳瀟看著程光“言研，是你讓她離開龍鼎的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程光有點疑惑。

“難道你不會累嗎？一個人扮演那麼多角。”吳瀟繼續說道“我應該叫你程光還是言研的大哥，或者是言聞？”吳瀟的話瞬間讓原本嘻嘻哈哈的程光驟然停止了笑容，臉難看的讓滴出水了“吳瀟，今天你喝多了吧？”

“不用在扮了，這些都是那隻狐狸告訴我的。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沒有惡意，起碼你沒有任何理由對我下殺手。”

“不。我有理由！”程光立即回答道“光是你讓言研落淚就已經足夠讓你死掉幾百遍。不過你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不僅被搶了血，現在也搞得人不人，魔不魔的。”

“應該吧。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了，呵呵。其實我早該想到，在我身邊的都不是普通人，就連心倩都瞞著我。”

“你應該謝那個女子，莫不然你早就變成了一具骸骨！”程光的語氣有點冷“現在你知道了我的存在，要報仇嗎？血已經不在我的手上了，殺了我也沒用，況且你也沒有能力殺我。”吳瀟一把站起身子，拍了拍有點麻痺的‮腿雙‬“沒關係了，就當我做了一場夢好了。”說著就往酒吧出口走去。

“等等！”程光站起身子“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只是猜的。”吳瀟揮了揮手“還有，那柄魔刃，要好好善待他。”吳瀟的聲音越來越小，很快的就是被金屬樂的生意淹沒。而他的身影也是消失在走馬燈下。

“其實要不是四年前的我就徹底煉化了那黯決刃，或許你早早便是化作我刀下亡魂。現在不知道讓你離開究竟是好是壞，起碼現在的我沒有殺你的衝動。”程光看著大門想道。

吳瀟離開酒吧後，一路沒有說話，只是麻木地看著悉的建築物，一步一步的走著，漫無目的。

要說吳瀟猜出程光的真實身份，那麼任誰都不會相信。

其實在前一段時間，在吳瀟和程光再次見面的時候，吳瀟就已經在懷疑程光了。那是程光雖然表現出了許久未見兄弟的驚喜，但眼神中卻有著一種理所當然，就好像吳瀟會回來的一般，這是其一。再加上狐仙事件的時候，程光沒有像是想象中那般幫吳瀟出頭，反而是讓吳瀟自己處理，那時候吳瀟就覺到程光更加的奇怪了，這是其二。

最後，狐仙說，龍鼎在四年前的時候，就已經湧入了大量的修行者，加上兩年前的一場大戰。他們的目標顯然不會是吳瀟，而是吳瀟的女友，林心倩！那麼吳瀟的特殊身份居然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就連綁票之類的沒有。而林心倩那時候已經身亡了，吳瀟被那些修行者抓起來，拷問拷問也是很正常的，但吳瀟卻是一定事都沒有。那麼這樣一判斷，顯然是有人在暗中保護吳瀟。

吳瀟身邊沒有什麼朋友，只有言研和程光兩個。言研喜歡吳瀟，這不是什麼罕見的新聞。但是聯繫到搶奪血那天的那個言聞，兩人的名字的相似，那麼言研應該也是魔宗的人，身份應該不會太低。

最重要的是黯決刃的瞬間停止，那時候不單單是黯決刃本身的器靈跟吳瀟的思想有著共鳴，吳瀟甚至覺到，言聞沒有徹底殺死自己的念頭。那麼一切連接起來，結果有點呼之出。

除了一連串的推理，吳瀟也是有點賭博的心態，他在賭程光的心，倘若吳瀟猜錯了，結果要麼不是一場誤會，要麼就有著生命危險。

但是，吳瀟不單單猜對了，他還知道了更多。

突然，吳瀟的手機震動起來，有信息。

“吳瀟，你很聰明也很有膽量，難怪言研和她都會喜歡上你。過了今晚，剛剛好是我們相識的四年，也是我要離開的時候。雖然你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讓那些修行者動心的東西，但是你還是要小心。或許你不知道，儘管我擁有強大的實力和強硬的後臺，但真正開心的子也只有跟你們相處的四年。心倩的死，請原諒我的無視，只怪那時的我沒有強大的力量。記得那時她在生命最後一刻，我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沒有任何的怨恨，只有最真誠的關切，這也是讓我留下來的原因。言研已經帶回了魔宗，我也要回去了。我們以後應該不會有機會再見面了，也許你不想再見到我。再見了，我的兄弟。——言聞”

“嘀嗒，嘀嗒”吳瀟哭了，那是動的淚水。

“大哥，你太傻了。我沒有怪你，我怎麼會怪你…”吳瀟啜泣道。

吳瀟突然抬起頭，看著被霓虹燈照的橙黃的天空，大聲喊道“大哥！我會去找你的，也會帶回言研，我們一是好兄妹，永遠都是好兄妹！你們要等著我，我吳瀟言出必行，如有訛言，眾生唾棄，死不瞑目！”這吶喊聲，一圈圈迴盪在街道上得建築物上，最後緩緩消失。

但是吳瀟的心中卻是有著一種掙脫快，就像是被人一把鬆開了繩索的覺，好不痛快。

而吳瀟周圍的靈氣也是煥然躍動起來，從吳瀟的孔中一點點的滲透進去，入了那快要盈滿的泥宮丸中。吳瀟沒有使用任何的法訣，但是天地中的靈氣卻依舊像是朝覲一般，瘋狂的進入吳瀟體內。吳瀟此刻有種特殊的覺，像是魚兒找到了水源，候鳥尋得了棲息地，那是一種很舒服覺。

“轟”吳瀟的泥宮丸內發出一陣巨響，龐大的靈氣群居然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壓縮，很快就由氣體化作了一滴滴的靈力水滴，圍繞著那一滴漂浮起來的藍靈李旋轉起來，然後出泥丸宮，到全身的經脈和**中，最後又是回泥丸宮之中。

一圈一圈，簡單的循環，但又有著一種玄妙的錯覺。

整整九九八十一個循環後，吳瀟終於睜開了雙眼，對著天空又是一聲咆哮。

咆哮聲很小，讓人聽不出。

但那一聲的咆哮卻清晰地傳到了一個人的耳中。

驟然，又是兩行熱淚隨著微弱晚風，飄下…【提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