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夢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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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量天一尺帶了四名公人,進了他家的大門,首先便問他這幾天到何處去了。

他是駕看自己的小舟,從都陽湖的蓮荷山訪友回來的,前天才到家。那論是一艘可以一人駕駛的單桅小輕舟,舟上並沒有其他的同伴,沒有人能證明他的正確行蹤。這是說,他半月來的行蹤代不清。就這樣,他毫無準備地被量天一尺龍捕頭,帶上了縣衙的大堂-府城外屬鄰陽縣管轄,東湖在東門外-縣衙的正堂上,正在舉行公開大審。原告是五湖船行的夥計,被告是五名都陽水賊,被船夥計擒住的心水匪首,一口咬定他是賊夥之一。其他四名水賊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同夥,因為水賊們很大,大都是臨時糾合的烏合之眾,同伴到底是些甚歷來路,誰也懶得過問。

可是,匪首卻咬定他是賊夥。

江西全境都在鬧匪,官府對落網的匪徒從不寬容。就這樣,他被判處死刑。詳文到府,囚犯送入府衙覆審,他的辯詞無法令官府採信,有理說不清。

案件呈分巡道衙門之後不多久,匪首突然暴斃府衙大年。這一來,他失去了洗雪的機會。

案件呈送京師刑部的結果是可想而知的,京中的刑部衙門按例是紙上作業,除非有家屬能檢具新證據,萬里迢迢上京請求覆審上告,通常很少駁回原審地方官的判決。迴文到達縣衙,維持死刑原判,時限是秋後決,他唯一可做的事是在死囚牢等秋後行刑去見閻王。

他的寡母,就在他被府衙覆審維持初審死刑原刊時,哭瞎了雙眼。

思路拉回秋前,距京中迴文到達後的兩個月。

前情如夢如姻,他眼前出現了幻境:火光。血腥、殺戮、鬼哭神嚎。姚源賊在活閻王王浩八的率領下,挾眾近萬大掠讀東,以雷霆萬鈞的聲勢進薄饒州府城,官兵鄉勇苦守廿,械盡援絕孤城垂危。官府必須在城破之前決因以正國法,在決囚之前,以減刑徵求敢死隊將功贖罪。

他就是應徵者之一,他必須活下去。

依稀,他正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冒風雨黑夜槌城,手中的砍山刀又沉又冷。

那真是一場慘烈無比的大屠殺,一場充滿血腥的災難,一場有敵無我的爭生存決簡。鋼刀統裂肌膚,無情地砍下對方的腦袋。除了死亡,沒有其他。鋼刀揮出,不帶任何情,唯一可做的事,是殺死任何可以看到的人,血腥已令所有的人麻木,這世間除了殺戮之外,已沒有其他。花秋月已不復存在。同情憐憫已是天外的天,不屬於這悲慘的人世間。

活閻王的四先鋒,其實不是光看身子,抱看女死在上的,而是穿了護心甲,手中有斬馬刀,奮戰失敗死在他刀下的。

他不曾殺人搶劫,卻被判了死刑幾乎送命。而這時他殺了無數的人,卻救了自己的命,真是莫大的諷刺,簡直荒謬絕倫。

從此,他的心裡逐漸在遭變,逐漸趨於極端,仇恨一切冷酷無情的心態逐漸形成,報復的意識蘊藏在內心深處,一被外界誘發,將爆出可怖的、不受控制的暴烈行動,而且一發不可收拾極端危險。

量天一尺不愧稱明幹練的老公人,已看出他內心的改變,所以向五湖船行的東主提出警告,要司馬武揚不要去招惹他。這位老公人名捕頭心申明白,這件案子並不怎麼離奇詭譎,嫁禍攀誣的涉嫌人,以五湖船行的人涉嫌最重,五湖水怪司馬武揚本來就不是一個好東西。

意念飛馳。意識中,他從屍堆中回到大牢,雙目失明的慈母,正在家屬接見室等候他。

“蒼天!我不能拋棄我的親孃!”他脫口情地伸手向天呼喊。

他知道自己錯了。親在,不遠遊,但他卻經常駕舟出遊,丟下寡母在家倚閻而望。

在獄中他想了很多,很遠,他始終不明白想不起水賊為何要攀誣他。他的快丹在正常風速下,一個時辰可以飛駛八十里以上,水賊們的船想追他簡直是妄想,多年來,從來波與鄧陽的水賊遭遇,沒結有任何仇恨,那該死的水賊為何要咬他,要他的命破他的家?

在府城附近,他沒有仇人。在懷德鄉,他是頂和氣好說話的公子哥兒,在府城,他是個很少進城來玩的富家子弟,人們對他的印象模糊得很。

他搜索最近幾年來的記憶,清理所發生過的一切恩怨是非,漸漸地清理出一些線索頭緒。這就是他冒萬險爭生存的原因,他要活看出來了斷這件事。

他出來了,一千兩銀子的賞金,可以免除他五年牢獄之災,他不能在獄中等待那漫長的五年。

但首要的條件,是他必須把事辦成功,而且必須活耆回去。不成功,他只能領一百兩銀子,還得回監獄度過漫長的五年。

他必須成功,必須活看回去!

一聲怒的長嘯,他拔創出稍,虎目中殺機怒湧,劍在長嘯聲中發出異象,幻現出奇異的耀目光華。

劍向前一指,他邁步前進,無畏地走向幽冥路。

這時刻,如果有人現身攔阻,結果將只有一個。

“請留步!”身後傳來悉的俏甜語音。

他慢慢地舉劍轉身,臉上的肌又開始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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