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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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的疲倦讓歡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她是不是死了？否則為什麼好像飄浮在半空中，全身無法動彈？

忽地，身旁響起啞暴躁的男人嗓音，是在跟她說話嗎？

可是她好累，累得不想說話。

“起來！別裝死了！”申屠絕對縮在被褥下的女人的長相一點興趣也沒有，反正女還不都是生得一張貪得無饜的嘴臉，看了只會令人想吐。

這女人還想睡多久？該不會以為跟他過了一夜，他便會對她多了份憐惜？那就大錯特錯，他可是付了鉅額的銀兩請她來的，既然已經“完事”她就該識相點的滾蛋，不要厚著臉皮等他趕人。

他忿忿的下，朝門口大喊“小海，你給我滾進來！”

“砰！”早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小海馬上應聲而入。

“絕爺，要沐浴了嗎？”今天主子起得特別早。

申屠絕毫不留情的低喝“先把上的女人丟出去！”

“是，絕爺。”小海把頭往內探了一眼，隆起的棉被下沒有一點動靜。

“姑娘，已經天亮了，該起來了。”連叫了數聲還是沒有反應，他不由得大驚，難不成這姑娘被主子折騰了一夜後便一命鳴呼？

“姑娘、姑娘…”不要吵，她好想睡覺，讓她再睡一會兒…

小海深一口氣，膽戰心驚的伸長手臂，將棉被緩緩的掀開來。

“姑娘，你…可別死在這裡啊！姑娘，你沒事吧？”

“嗯…”昏昏沉沉中，歡含糊的應了一聲。

“還好、還好，真是嚇死我了。”他大大的了一口氣“姑娘，天都亮了，你可以走了。”天亮了？這個念頭像道閃電般打進歡的腦子裡，身子反的想從上爬起來，可是腿間的痠麻疼痛制止了她。

“唔…”她蹙起眉尖蜷縮著身子“天哪！好痛。”

“姑娘，你怎麼了？”小？Щ蟮奈省？br>申屠絕在一旁冷眼旁觀，撇嗤哼“少在我面前玩這一套，這種把戲我看多了，拿了銀子就快滾，要是等到我親自轟人就難看了。”

“我沒有。”歡咬白了下。

他嘲的斜睨她含淚的小臉，忽地捏住她的下顎，嫌惡的吼道:“老天！左叔是怎麼挑人的，居然挑這種貨給我，難道院裡的女人都死光了嗎？”前幾次都是妖嬈的美人，怎麼這回居然挑了一個瘦不拉幾的娃兒給他，要不是因為她是女，恐怕人家還以為他是姦未成年少女的大蟲。

歡在他言語的攻擊下慘白著小臉，鳴咽的輕嚷“我不是…我不是女…”她錯了！她不該喜歡上這樣冷血殘酷的男人，竟以為自己真能得到他一絲絲的憐惜。

“不是女？”他奚落的大笑，眼中的不屑無情的凌遲著她，將她的心砍成碎片。

“不是女會隨便上男人的嗎？既然幹這一行，就要認清自己的身分，不要有非分之想，把衣服穿一穿，馬上給我滾！”天底下真有像他這麼冷血的人嗎？她不走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繼續聽他譏諷嘲自己嗎？

縱使她的身分再卑微渺小，也是有自尊的人。

“我…馬上走。”歡的心好痛，比身體的痛楚還疼上好幾倍。

申屠絕只當她是在演戲，好博取別人的同情，見她還用棉被遮遮掩掩的模樣，不大聲嗤笑“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有必要怕人家看嗎？”可他不得不承認她很高明，裝得還滿像真有那麼一回事。

“姑娘，這給你。”小海遞給她另一套全新的衣裳。

她小聲的道了聲謝，不敢抬頭多看申屠絕一眼，怕見到他眼中的鄙視，只能七手八腳的把衣服穿上，強忍著從私處傳來撕扯般的劇痛，困難的移動身子，而口沉悶的壓力讓她好想放聲大哭一場。

“對不起，我告辭了。”她真蠢，不該對他動心的。

從申屠絕冷硬的俊臉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過了半晌，他才將眼光自她纖瘦的背影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