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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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不是他親愛的弟弟,而是那個男人。

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映照著陽光,那男人銀髮翩翩,在熙熙暉陽之下就像是銀絲線般風采奪目,而那雙本只追著別人的一雙俏眼,竟轉瞬間落在自己身上,如此總總,都只曾在夢中出現過。

眼裡盡是懵懂,過了半天才肯相信這不是夢,那男人逃出去後,沒有離開古城王國,而是回到他身邊,還守了大半個月。

“你怎麼這麼傻,不早早告訴我,你喜歡我。”他醒後幾,霏泰恪跟他如是說。

漲紅了臉,低頭細聲答:“我…我以為你早就忘記我了。”自己與他相隔多年不見,一見面又知霏泰恪上了一個鷹族的半獸人,對自己不瞅不睬,叫怎有底氣訴說情意。

霏泰恪一頓,半晌才說:“我一時認不出你來。”摸了摸自己右眼的疤痕,恍然大悟道:“難怪…”那是他跟著西子極東征北討,平定人類古城時得來的疤痕,是他為西子極拼了命的證明。

霏泰恪顯然是怕他誤會什麼,慌忙解釋說:“我、我並沒有覺得這很醜!我只是認不出你而已!”側頭,一臉狐疑:“醜?這是我的光榮,我用半獸人的身份打敗了那些野獸,協助西子極大人建立了現在的古城王國。”他目光清澈如鏡,沒有夾雜一絲虛假。

霏泰恪點頭如搗蒜,附和說:“對對對,你說得對。”起初一時三刻還下不了,只能坐在上,看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為自己奔波,尤爾幫他包紮頸上的傷口,霏泰恪則是給他切甜果送藥,二人還不時為些小事吵起來,引得不苟言笑的也咯咯笑了起來。

尤爾樂見兄長眼中笑意盈盈,吃笑道:“你快快好起來,這樣便能快快跟霏泰恪結為伴侶,我去跟西子極大人說過,他也替你高興。”

“結為伴侶?!”霏泰恪嚇得登時彈起身,驚訝說:“這、這麼快?!”

“不快了,我哥等了你二十年,連克寧那斯要跟他結伴,他也斷然拒絕,你倒好,忘了跟他的婚約,在獸人大陸風快活。我早就跟我哥說你那是小孩子戲言,是他傻,把一個十歲的獸人說的話放在心上,想著跟西子極大人平定人類古城後便來找你…還好你跑掉後又回來,不然他肯定暗裡傷心死。”尤爾一口氣說了好多話,連不該說的說都出來了,他才三十,還很年輕,城府不深,本沒想過那麼多,只知道兄長喜歡的獸人在乘亂逃走後又回來,還回應兄長多年的思念。兄長孤身遙望獸人大陸多年,尤爾怎會不心疼,每每想到此,仍是忍不住怪責霏泰恪。

事實上,尤爾也知道霏泰恪很無辜,當年霏泰恪才十歲,十六歲,某次龍人聚會中,稚氣的霏泰恪跟較年長的說,長大後要跟他結為伴侶,大人們都當這是玩笑,個認真的卻認死理,把這話放在心上,一放便是二十二年,連雙親都覺得不妙,頻頻給他物對象。

連克寧那斯都被拒絕後,尤爾實在看不過去,捉著兄長說教。沒有伴侶終老不是問題,只是他不憤兄長為了一句話誤了終身,錯過真心相待的人。

沒想到悠悠跟他道:“我不是因為那句話才喜歡他,在那之前,我已經喜歡他許多年了。”尤爾那時才知道,在更久的以前,自己那曾經靦腆的哥哥便被年幼的霏泰恪引,雖沒見上幾次面,但心中的悸動足以讓單思多年。

那句玩笑話,不過是捉住的救命草,讓他說服自己這不是幼稚、無緣無故的單相思。

幾年以後,他們一家跟隨西子極,也在軍中大展拳腳,給予他力量的,除了對西子極的崇拜外,還有一統世界後,與霏泰恪相會的憧憬。要武力掃蕩人類古城各部落不難,難在建國後那些零星的暴亂,加之古城王國紀律嚴明,如非特准,任何人不許超越城牆一步,也唯有專心在軍中的工作,等候統一的子。

尤爾有次託去獸人大陸經商的朋友打聽,才知道霏泰恪定居在落雪山,知道後,便遙望那長年雪白的山峰,風雨不改。

經過長年的戰爭洗禮,手起刀落,對很多事都已麻木,唯有提到霏泰恪,臉上才有微不可聞的笑意,可見那多年不見的獸人於他是何等重要,尤爾雖然不甘心,但也別無選擇,唯有站在兄長那一邊。

霏泰恪不自覺地在腥風血雨中保住了僅有的純真,時時刻刻為那靦腆單純的心續命。

他是他僅有的心。

可想而知,在得知霏泰恪正熱情地追求寂格怡後,會有多失落,尤爾會有多生氣。霏泰恪後來還乘重傷逃走,要不是為了守候,尤爾大概會單人匹馬到獸人大陸尋仇。

“尤爾,你很多嘴。”尤爾愈說愈多,早就羞得不知該把頭放哪裡去。

霏泰恪大笑幾聲,說:“有什麼所謂,就讓尤爾說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有魅力。”雖然覺得值得更好的人,但只要高興,尤爾便高興,心中竟開始描繪起侄子出生的畫面。

霏泰恪沒別的好處,就是長得不錯,兄長也很美,兩人的孩子一定不會差。

嗯,這樣算的話,他差不多該去物學校了,雖然他們是龍人守衛軍,但他們沒有特權,該做的還是得做,這裡的人對龍人很尊重,但法規之下,沒有人會因為你是龍人便開後門,特別是學校。

雖然覺得霏泰恪忽然投誠很古怪,但霏泰恪誓言旦旦說自己逃到城門前才發現放不下他,才毅然回頭,說的時候,甚至有些動。

這才接受了這說詞。

霏泰恪對細心溫柔,喂湯換藥全不假手於人,連常有微言的雙親也另眼相看,多年思念被珍重,的嘴角都是帶著笑意的。

----“好,再喝一口藥,再喝一口…”霏泰恪裝著童聲喂藥,那傻里傻氣的樣子逗得忍俊不

常年不表喜怒於人前,沒想到有了愛人,這面具便疾風般消去無蹤,連來探病的克寧那斯都驚歎不已,說:“早知你能如此柔情似水,當初便該死手不放。”霏泰恪只拖著的手,沒說話,反倒是尤爾撲出來護兄了:“早知道你這般三心兩意,當初便該把你掃地出門!”此時已醒來半個月有餘,被西子極派來的巫醫心照顧,又好吃好喝的養著,自然跟狩園內的布沙書不同,加之戀人扶持,更是如有神助。他傷在頸上,本該養兩個月才能出門,卻半個月就能容光煥發的與霏泰恪去河邊散步,讓人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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